“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
热情洋溢，满带喜悦的笑声。
那笑声和商店街的居民们脸上洋溢着的热情笑容完全不同。
之前说过了，商店街居民们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固化的表情，和开心全无关系。
但气球中释放出的笑声，却让秦烷感觉到了十分自然的开心。
气球里面，装着的居然是喜悦的情绪吗？
当所有笑声被释放出来，气球也随之干瘪，店员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但秦烷分明无法从中感受到哪怕丝毫的开心。
相反，悲伤到了极点。
他似乎因为笑声被释放，而完全失去了开心的能力。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秦烷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好在他不是那种不分时候提问的人，他知道店员这么做必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思绪刚落，店员将干瘪的气球递给了秦烷。
“一边想着所有让你感觉到开心的事情，一边吹起气球。”
“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才能够把气球吹起来。”
“让它重新鼓起来后，把它放到房间里。”
“会有东西来收走它的。”
“那东西，会帮我们对抗姑姑。”
秦烷心中一动。
收走气球的……会是小丑么？
不管了。
生死关头，店员应该不至于欺骗他，不过想来这之中怕是有坑。
至于什么坑……
之后再说。
秦烷立即回想起那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尝试吹起气球。
随着气球的鼓起，记忆中那些让他开心的事情也随之消散，自己仿佛变得不完整了。
他同样在慢慢失去开心的能力。
这种身体缺失了一部分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所以……
这就是店员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气球的根本原因么？
那小丑赠送出来的气球又是什么？
随着秦烷的思绪慢慢平复，气球也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秦烷将气球口系上，打开地窖口即将释放气球的同时，内心忽然生出了浓浓的不舍。
仿佛将满载开心的气球放出去的一瞬间，自己的一部分也将属于别人。
这似乎，是在用更大的代价换取存活的机会。
这感觉，是真的不爽啊。
啪！
秦烷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冷静。”
“有舍才有得。”
“干了！”
手松开的同时，气球升空。
地窖口的变故吸引了姑姑的注意，沉闷的脚步声在逼近。
咚咚咚。
脚步声伴随着婴儿的哭泣在逼近，秦烷也总算是看清楚了姑姑的样貌。
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了五米的女人，因为本身恐怖的身高，使得它在房间中不得不时刻保持着歪着身子的姿势。
头颅，脖子，和臃肿肥硕的上半身如同腰斩一般九十度侧弯，肥硕的下半身和连接在蜂腰上纤细笔直的双腿不受影响。
但随着脚步的逼近，和天花板以及墙壁紧密贴合的头颅和上半身因为巨大的摩擦力而头破血流，鲜血几乎要溢满整个房间。
破损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张张哭泣的脸庞，那根本就不是婴儿，而是各个年龄段的商店街居民。
看着不断来袭的姑姑，秦烷瞳孔缩小。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姑姑也注意到了从地窖探出头的秦烷。
它怪叫着加快了脚步。
双方距离瞬间拉近。
此时，气球触及天花板。
姑姑和秦烷之间只有一个气球的距离。
就在这时！
鲜红色的气球之中伸出两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它们向外分开的同时一张用夸张的油彩涂得花花绿绿的脸从中探出。
接着是身子。
小丑！
“砰！”
完全从气球中走出的小丑做出了一个夸张的爆炸姿势，落地后双手张开，笑容同样夸张无比。
“Surprise！”
突然提高的音调不光将秦烷吓了一跳，甚至连姑姑也被吓到了一样，它脚步停顿。
戴着花里胡哨的小丑帽的小丑没有理会秦烷，而是转身看向姑姑，它笑的非常开心，秦烷可以肯定，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而这喜悦的情绪，来自于他。
小丑盯着姑姑，戴着白手套的手竖起食指，轻轻摇晃。
“你不乖哦。”
它大叫着：“受罚，受罚！”
白手套五指尖端处忽然生出了巨大的骨刺，小丑两只手面向肚子，猛力刺下。
噗呲！
飞溅的鲜血进一步染红了房间，因为是背对着秦烷，他只能勉强看出小丑被撕裂的肚子里有残肢断臂掉落。
小丑在肚子里一阵翻找，抽出了一把巨大的、丛生着骨刺的长鞭。
它抡动长鞭。
啪！
满带骨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了姑姑的身上，姑姑发出了刺耳的哭泣声。
在小丑面前，它仿佛变成了任人抽打的牛马，完全不知躲闪，不过片刻，姑姑已经被抽打的皮开肉绽，身体都缩小了好几圈。
啪啪啪。
抽打声音依旧在继续，姑姑再也无法忍受，转身逃跑。
小丑发出夸张的大笑，用鞭子拴住了气球，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危机解除。
扑通！
秦烷重重坐在了地窖中。
心底充满了猜测。
“该不会……”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小丑的阴谋！
……
十分钟后，地窖。
长久的沉默过后，秦烷盯着店员，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店员看向秦烷，良久，方才开口：“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小丑收集欢乐，姑姑收集悲伤。”
“它们在互相配合。”
果然。
店员的回答和秦烷的猜测没有丝毫出入。
可是……
为什么？
“它们收集情绪的目的是什么？”
店员摇头：“不知道。”
“商店街的所有人都被小丑和姑姑支配。”
“开心和悲伤这两种情绪，在商店街是个禁忌。”
店员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缓缓开口：“大喜大悲因戏台，戏台生自悲喜中。”
秦烷身体一颤。
戏台！
小丑和姑姑，是在阻止戏鬼的出现？
商店街和戏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因戏鬼出现，也同样成了戏鬼的生处和葬地。
秦烷逐渐明白了戏鬼让他来到商店街的原因。
“我之前猜的没错，戏鬼是想要通过我的帮助，获得重生。”
“商店街，就是祂为自己挑选的重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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