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在学姐们的一个甩头下结束，音乐也戛然而止。
取代音乐的是如浪潮般的掌声。
这场表演男女都爱看，毕竟这种又飒又酷的女生，就算不是某人的心仪对象，也能让某人的眼睛停留片刻。
这会儿已经没有新生在想着手机了，都在期待接下来的节目。
“好看吗？”
“还行……吧？我觉得还行？”
“还行？”
陈可乐眯着眼睛，张浩然感受到她眼缝中闪过一抹冷冷的银光。
下一瞬，陈可乐就抬起头摁住张浩然的后颈把他往下压。
张浩然不敢反抗，顺着她的力道弯下了腰。
但这个角度，他的脸距离陈可乐的大腿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
“她们的腿好看还是我的腿好看？”
“你、你的！”
张浩然再傻也该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了。
“没说谎？”
“没说谎。”
“既然你觉得好看，那你就盯着看吧！”
“对不起……啊？好的好的！”
张浩然眨了眨眼，发现后颈上的手已经移开了，就试探性地抬起脑袋。
然后就看到了陈可乐微红的双颊。
“看我脸干什么啊？看腿啊！”陈可乐的声音有点颤抖，“真是的……傻不傻啊……”
张浩然直起身子，一本正经，“我不看了。”
陈可乐抬手捏住他的脸往外扯，“好看你不多看？”
“可以看吗？”
“我允许的。”陈可乐松开手，环抱住胸口，冷哼一声别过脑袋。
两个人的位置就离新生的场地不远，张浩然有点尴尬，偷瞄了两眼陈可乐的大白腿后就不看了。
“那个，先不看了吧。”
“不看了？”
“嗯……下次？”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说完陈可乐就放下手臂，然后像是缓解僵硬般动了动手指。
见状张浩然欣喜地牵住她的手。
***
顾云川没去看舞台，单手玩着手机，翻着曾经的聊天记录。
挺有趣的，明明那个时候巴不得见到江疏雨，这会儿就待在江疏雨身边，却又怀念她用文字撒娇的时候。
果然这辈子都没法从她的身边离开啊！
“师姐。”顾云川偏头看她。
“嗯？”江疏雨收回视线，对上了顾云川目光灼灼的眼神，“怎、怎么了？”
顾云川轻捏江疏雨的手，然后微微抬起，在她洁白如玉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在江疏雨呼吸一滞的瞬间，他眉眼柔和，露出一个好看且温柔的笑容，伴随他充满阳光的少年感嗓音，“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
江疏雨的大脑下意识地捕捉到他说的那句话，接收完成后马上点头。
顾云川又轻笑一声，微微俯身，额头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真傻……”
在主持人宣布开始第六个节目后，江疏雨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然后被顾云川牵着手走上舞台。
灯光瞬间亮起，两个人的手缓缓松开。
全场寂静。
然后便是惊喜的感叹。
“我靠！这他妈什么标志男女啊？”
“两个人看着就都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他们唱砸了会不会打起来？”
“睁大你们的眼睛！那是我们的校花！”
“……”
柔和的钢琴声响起，轻轻的海浪温柔地拍打岸边，海面上忽而掠过几只海鸥，叫声瞬间被浪潮淹没。
顾云川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眸快速扫过台下，又偏头看了一眼江疏雨。
她此刻依旧闭着眼睛。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
悲伤要怎么平静纯白……”
那种令很多人熟悉的嗓音一出现，就瞬间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像是自动识曲一般，在顾云川唱出最后一句时，有人呼喊出声。
“盖亚！……啊不对，sky！”
顿时很多人也反应过来台上的少年就是某个平台直播的歌唱博主。
然而，在江疏雨开口时，全场沸腾。
不止是因为她动听悦耳的歌声，还因为出现在顾云川直播间的女声和她一模一样。
随后，顾云川和江疏雨对视一眼，露出笑容的同时朝着对方抬起手掌，先是贴在一起，再弯曲手指扣住。
最后面向观众。
这会儿有不少新生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疯狂地摇起了手中的荧光棒。
“……当初彼此（你我都），
不够成熟坦白 （不应该），
热情不再 （你的），
笑容勉强不来，
爱深埋珊瑚海。”
两个人的气息逐渐变低，随后被钢琴声淹没，像是沉入海底。
直至音乐结束，两个人鞠躬致意下台都不曾松开手。
“我操！”张浩然没忍住，“老顾臭不要脸啊！他没跟我说是和江学姐一起上台的啊！”
陈可乐动了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你傻啊，没有小雨他怎么可能上台？”
“这个逼是给他装得爽死了。”
陈可乐笑了笑，“你要是想，不用唱歌多好听，学个吉他骗一骗外行人装个逼也是可以的。”
说完她又用力扣住张浩然的手，“不过也只是装一下，你已经被我锁死了。”
“其实我让老顾教过我弹吉他来着。”张浩然说。
陈可乐来了兴致，“你会弹？那弹给我听呗！”
“呃……因为手指太痛就没有学下去了，现在还是只会……”
“……”
“好啦。”看着陈可乐被自己扫兴后，张浩然急忙开口，“我们两个人谈就够了。”
“什么两个人弹？你我都不会弹琴，还在弹什么？”
张浩然很逗比地眨眨眼，“不弹琴，我们俩……谈恋爱！”
陈可乐被逗笑了，“傻子，哪儿学来的？”
张浩然摇摇头，“不用学，遇到真正喜欢的，情话自然就说出口了。”
“真傻，都已经开始谈恋爱了，还谈啥？”
“一直谈下去，谈到结婚，谈到生子，谈到死……”
虽然这话说得再平凡再简单不过了，不过这种事情又何尝不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呢？
所谓最纯朴的愿望，例如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往往是最难实现的愿望。
所以啊，不需要轰轰烈烈，喜欢上一个人，不管未来的生活如何，只要伴着彼此就足以一路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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