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卒气喘吁吁地回话：
“回王爷，刚刚南军的火炮，有 5 发炮弹落在了城内。
那些炮弹看着没多大的破坏性，炸开时动静也不如轰塌城楼的炮弹大，可炸开后却洒出很多黑色的粘油。
那油见火就着，还烧得特别旺，根本扑不灭，已经点燃了好几片民宅，火头正往衙署那边蔓延呢！”
多尔衮听完，只觉得一阵心悸，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喃喃道：
“打到了城内？竟然还专门是为了焚烧…… 这真是可怕的炮弹！”
他原以为明军的火炮只用来破坏城防，没料到还有这般阴狠的招数，用燃油弹在城内纵火，既能扰乱军心，又能烧毁粮草辎重和民宅，简直是釜底抽薪。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又下意识地看向城外。
只见崇祯正策马立在那排巨炮前，似乎嫌炮声太响，还抬手捂着耳朵，神情从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多尔衮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看这架势，明军是准备再次开炮了。
他急忙对身旁的亲兵喊道：
“快！让城内的人想办法灭火，另外，赶紧组织人手加固临时掩体，南军的炮恐怕又要来了！”
话音刚落，城外便传来了明军炮兵整齐的呐喊声，显然新一轮的装填已经完成，那令人胆寒的炮声再次响起。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轰！”
城外八门 “真武大炮” 再次喷吐火舌，炮身震颤的余波顺着空气传出很远。
八枚黑铁炮弹拖着尖锐的尾音，像一群黑色的鸷鸟掠过城头，带着毁灭的气息尽数砸入盖州城内。
没有惊天动地的坍塌声，却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在城中炸开。
炮弹落地的瞬间迸裂开来，粘稠的黑色燃油如暴雨般泼洒，火星一触即发，瞬间在五条街巷燃起熊熊烈焰。
城内的建奴军民慌作一团，提着水桶冲向火场。
可当水泼在燃烧的黑油上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火焰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顺着水流疯狂蔓延，黑油在水面上翻滚燃烧，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火龙，烧了相邻的民宅。
火势越来越大，蔓延的速度远超想象。民宅的木质结构在烈焰中噼啪作响，很快便塌成一片火海。
……
城外。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渐浓。
崇祯站在火炮阵地前，目光投向盖州城的方向。
此刻，那座在炮火中摇摇欲坠的城楼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而城中升起的十几道黑烟直冲天际，将本就昏暗的天空映照得更加阴沉。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牛德马：
“等炮口冷却好，再给建奴添点光明。”
牛德马立刻明白了崇祯的意思，躬身应道：“末将领命！”
随后，崇祯又提高了声音，对周围的将士们道：
“其他人休息！都养足精神！另外，给后军传令，今晚吃鸡！”
这话一出，周围的明军将士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很快，后军那边便传来了动静。负责后勤的士兵们忙碌起来，杀鸡、烧水、炖煮，一阵阵浓郁的肉香随着晚风飘散开，在阵地上弥漫，让将士们的士气更加高涨。
而盖州城内，建奴正处于一片绝望之中。大火还在熊熊燃烧，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时不时传来房屋坍塌的声响。
当听到城外隐约传来的欢呼声，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肉香时，建奴们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起来，心中的绝望更甚。
不多会儿，城外的 “真武大炮” 又接连轰鸣了两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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