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范秘书挑了挑眉，示意老乌继续说下去。
老乌仰头望了望天花板，片刻后，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太强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看他们武考的录像，都看得我有点热血沸腾，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二十岁。这不，一时手痒，办公室是坐不住了，就到这里来练练。”
说着，他还举起手中的棍子晃了晃。
他转头看向范秘书，好奇地问道：“倒是你，范秘书，这两天应该是你们局里一年里最忙的时候吧？怎么有空来明镜武馆？”
范秘书闻言，也叹了口气，面带不悦道：“还不是帝都来的那位主任。”
他脸色变了变，压低了声音：“太强势了！一点情面都不讲。我刚从武考考场被‘请’出来。”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看向老乌，调侃道：“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都应该在东海了。”
老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随口答道：“我去东海干什么？”
范秘书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抓紧机会，试试能不能把那个黎阳招进你们七海学府啊！这可是个绝世天才，不知道多少大学想要他呢！”
老乌闻言，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范秘书，你是在逗我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七海学府什么水平，你我心里都清楚。咱虽然也算一流大学，但在那些顶尖学府面前，还是差了不少。黎阳又不是傻子，要选肯定也是去天岳。”
“我可是早就听说天岳的老师去了东海，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人家早就盯上了这块好苗子了。”
范秘书看着老乌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有些诧异，他不由得盯着老乌看了半晌。
老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范秘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没看网上那些消息啊？”
老乌更加疑惑了，反问道：“什么消息？”
范秘书瞪大了眼睛，理所当然道：“当然有关黎阳的消息啊！今天网上可热闹了！”
老乌闻言，笑着摆了摆手：“范秘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网上那些消息，真真假假，良莠不齐，有什么好看的？”
“状元八卦嘛，这东西每年都有，这黎阳是比以往的状元强，但这些花边新闻能有什么特别的？我有功夫看那些，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今年的考生资料。”
范秘书一拍大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老乌啊老乌，这次可是你自己错过了机会！”
老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问道：“我错过了什么机会？”
范秘书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听我说完。黎阳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你想啊，一个小孩，哪怕实力再强，现在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心思也单纯。”
“你派个靠谱的人去东海，好好哄哄他，给他开一些优厚的条件，比如全额奖学金，优先选择导师之类的。他没人指点，哪里会有什么具体哪个大学好哪个大学差的概念，说不定就欣然同意了呢？”
老乌再次笑了笑，摇了摇头：“那也是人家天岳的事情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天岳的条件肯定比我们好得多，而且人家早就派人去了。”
范秘书摆了摆手，示意老乌不要着急：“你别急啊，听我说完！小道消息说，帝都的李主任去了东海，提前给了黎阳天岳的特招机会，但是...被黎阳拒绝了！”
老乌原本还带着敷衍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愣住了，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真的假的？”
范秘书得意地笑了笑：“那还能有假？我可是特意通过帝都那边的同事确认过了，确有此事！你说，黎阳拒绝天岳，会是什么原因？”
“要我说，肯定就是天岳那些老师，眼高于顶，姿态太高了，人家少年天才不乐意了呗！这不就给了你们机会吗？”
老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地说道：“不行，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他甚至顾不上和范秘书多说一句，抓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就匆匆地朝武馆外走去。
范秘书愣在原地，看着老乌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去的背影，有些傻眼了，他连忙站起身，对着老乌的背影喊道：“不是，老乌，再聊会啊！哎，你东西落下了！”
他的声音还没落下，老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武馆门口。
范秘书不禁哑然失笑，看了看老乌落在座位上的水杯，摇了摇头。
......
吴州。
夜幕笼罩着江南这座繁华的都市。
机场跑道上，一架来自帝都的航班平稳着陆，滑行，最终停靠在了廊桥边。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制服的男人，手里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随着人流走下飞机舷梯。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卫院长，是我，对，已经到江南机场了。”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邀功般说道，“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今年年初咱们来江南考察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今年江南可能会出几个好苗子，提前买了这趟的机票。现在估计啊，想买来江南的机票，那可真是一票难求咯。”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回应，然后继续说道：“是啊，谁能想到呢，今年江南会有学生表现得这么亮眼。啧啧，东海出了个黎阳，那是百年难遇的奇迹，但是江南这位也不差嘛，放在历年，都是状元水平！”
男人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卫院长，我一路没看武考的情况，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和往年基本持平。除了第一...呃...第二个完考并且表现非常优秀的考生，也就是你马上要去见的这位在江南之外，其他的顶尖苗子，不出意外，都集中在帝都。”
男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结果，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笑着说道：“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帝都毕竟是帝都，天骄云集，咱们就不想着跟天岳抢了，让他们在那里忙着。”
“你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卫院长突然问道。
男人闻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拍了拍手中的公文包，发出沉闷的声响：“卫院长您就放心吧，做了充足的准备！”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把那位考生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特意请了咱们学院的心理专家做了模型分析，保证能直接开出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就咱们这诚意，别说是榜眼了，放在往年，状元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啊！我保证，这次一定能把人稳稳地带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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