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姜令芷心情也很不错。
今日进宫这一趟,不仅把周太后这个心腹大患给处置了。
连带着周慧柔和李承稷这两个冲上来挑事的,也都给彻底按了下去。
如此,新的一年,麻烦便会少很多了。
萧景曦正在绘声绘色地跟众人讲着年节宫宴上的趣事儿。
萧老夫人方才路上就提醒过她,让她省去了宣王那一茬,否则,只怕萧国公的身子骨受不住。
饶是如此,众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姜令芷将手中的过年红包给景曦和萧玥她们分了,众人更开心了,都开始说着些喜庆的祝福。
等过了子时,姜令芷和萧景弋才又回到了顺园。
热闹了一整天,直到此刻人才安静下来。
姜令芷懒散地躺在床榻上,萧景弋也紧随其后地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二人偏头对视一眼,忽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景弋伸出胳膊,姜令芷顺势滚在了他的怀里,“说说吧,那宗祀里你布置什么了?”
萧景弋便细细地跟她讲了讲,姜令芷听得大为赞叹。
随后萧景弋然后也问她,“那方才在梧桐宫,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姜令芷便从头跟他讲了一遍。
萧景弋也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二人越说越是惺惺相惜。
后来姜令芷就被他按着亲。
再后来亲到浴室又滚到床单,被翻红浪。
直到她累得彻底睁不开眼。
昏睡过去之前,她还在心中感慨,果然,一起做过坏事是会加深感情的。
......
宣王却是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在宣王府养了小半年的伤,为了这年节宫宴,精心筹备,在原本的计划中,此番他重新走出宣王府,迎接他的将会是无限光明的未来。
可现在呢?
他以后甚至都没法子再出这宣王府的大门!
无召不得擅出,违令就要杀无赦。
父皇怎么就这么狠心绝情?!
今夜可是除夕啊!
他一个人待在这凄冷孤寂的宣王府,再一想到往年这个时候,他都和舞阳在母妃的凤藻宫里,和父皇一起说笑守岁。
然后父皇会给他封一个大大的红包,他就更是难受。
父皇方才到底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那宗祀里到底他娘的有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李家的老祖宗显灵,扯着父皇的衣领子,威胁他不许杀萧景弋?
李承稷越想越气,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来,凭空怒骂了一声,“到底为什么啊?”
他整个人无比暴躁,一把掀开被子,将寝殿里所有东西都疯狂砸了个稀巴烂!
门外的下人听到动静,忙去叫府里的管家。
管家匆匆忙忙赶来,隔着一道门,小心翼翼道:“殿下,气大伤身,您息怒啊!”
宣王烦躁道,“本王就是死在这,又有谁会在意?”
管家立刻道,“贵妃娘娘在意呀!”
他说着,将一只红包从门缝里塞了进去:“王爷,方才贵妃娘娘递了消息过来,她已经重回凤藻宫,这红包便是娘娘送来的!娘娘说,太和殿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嘱咐王爷您定要保重自身......”
周贵妃虽然出了冷宫,但到底曾和皇上生过嫌隙,想要重修旧好,总得些时日。
只要王爷能熬过这段时日,等贵妃娘娘重获恩宠,王爷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承稷又惊又喜的抓着管家的胳膊,“你说什么,母妃出冷宫了?”
管家忙点头,“千真万确!”
李承稷肉眼可见地狂喜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母妃曾经的荣宠他是知道的,父皇最宠爱母妃的那些年,协理六宫的大权都是在母妃手上的。
父皇疼爱他和舞阳,也是因着宠爱母妃的缘故!
李承稷越想越是觉得,人生到底还是有希望的。
“给本王磨墨,”他转身朝屋里走,“本王也要帮着母妃想想复宠的法子!”
......
李承稷给魏锦写了一封信,让管家连夜送到了无忧茶肆去。
魏锦此刻也没睡。
她正跪在拓跋玉的牌位前,一边烧纸,一边自说自话,情道深处,泪流满面。
“......你放心,咱们的女儿阿芷,她很乖很听话。往后,我会将她接到我身边,扶持她的孩子,坐上大雍的皇位。替你,替咱们羌越报仇!”
话音才落,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
魏锦不慌不忙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后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屋门,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门口的丫鬟小星:“何事?”
丫鬟小星捧出手中的信:“夫人,宣王府送过来的。”
魏锦蹙了蹙眉,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
在她的谋算中,今夜事情顺利,佑宁帝杀了萧景弋之后,会短暂地陷入后悔之中。
而宣王则会照着他们提前说好的,留在宫里陪在佑宁帝身边,刷一刷好感。
而宣王这个点给她送信来,便只有一个可能。
计划没有顺利进行。
“废物,”魏锦口中吐出两个字,蹙眉接过那封信。
转身回屋里,打开一瞧,更是气得一把拍在桌案上,“愚蠢!本宫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人!”
李承稷到底是个什么蠢货?
饭都喂到他嘴边了,他现在写信来告诉她有人把碗砸了,事没办成。
还大言不惭地说,让她帮忙出出主意,帮着才出冷宫的周贵妃复宠。
真是叫人堵心!
魏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佑宁帝膝下几位皇子,也唯有李承稷能为她所用了。
李承稷提的那些,倒也不算什么。
这一次杀不死萧景弋,她也还有旁的主意。
帮着后宫女人争宠,这也不在话下。
毕竟当年,她和亲远嫁,都能在异国他乡从一个小小庶女成了羌越的皇后。
但唯一让她警惕的是,李承稷在信上说,不知道宗祀里发生了什么。
魏锦眯了眯眼,这倒不难猜。
定是萧景弋提前在宗祀里布置了会让佑宁帝忌讳的东西,以求自保。
可问题是,萧景弋他怎么会知道呢?
魏锦默了默,心头泛起凉意。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日,她一时不妨,跟令芷提过几句她的打算。
是令芷告诉萧景弋的。
倒是个聪明孩子。
居然能从蛛丝马迹,想到那么深。
可是这份聪明,怎么能拿来和阿娘作对呢?
魏锦打开灯罩,将手上的信纸凑近蜡烛,看着那瞬间燃烧起来,又渐渐变成灰烬的信纸,眸色越发幽深。
“令芷,阿娘还是希望你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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