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白如雪正和两个便衣警察吵架。
“为什么扣我的手机？”白如雪对着一个便衣警察发出抗议，“我是受害人，他们私闯民宅，你们反而侵害我的权益。”
便衣不急不缓地解释：“白小姐，你是当晚的重要目击证人，也是整个事件的亲历者。需要我向你说明吗？你现在其实处于强制滞留期，手机不能给你。”
另一个女警说：“知足吧，本来我们要把你带回分局录口供的，是你亲属担保，领导特殊关照，你还能呆在家里享受人性化照顾。”
女警瞄了瞄白如雪怀里的蛋蛋，漫不经心地道：“要不要抱着你的狗去公安局坐坐？你可以选。”
白如雪不敢吭声了。她和警察打交道多，知道霸蛮没好果子吃。自己倘若去了公安局，那蛋蛋怎么办？
男便衣接过话头：“配合警方录口供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现场目击证人要如实向警方陈述事实。你照实讲就行了。”
“一场那么大的恶性斗殴事件发生在你家里，你能置身事外？对方好些个重伤住院都快出人命了……”男便衣神情严肃，“知道对肇事者来说那意味着什么吗？”
男便衣牙缝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入刑！”
女警故意对那男警说：“哎，昨晚那几个人抢救过来了吗？”
男的也是在演戏，语气沉重：“情况不明，希望别出人命吧。”
白如雪眼珠子骨碌碌地在两个警察脸上溜来溜去，她猜测俩警察在恐吓她。
女警说：“白家大小姐，作为警察，我有义务告知，你现在的态度会影响这个案子最终对你的判罚，所以，请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明白吗？”
白如雪抗议：“我一个女人，我根本就没有参与斗殴。”
男警往沙发上一靠，指头一点：“你是整个斗殴事件的煽动者和唆使者！”
“受害方已经向警方举报，是你在现场大喊大叫，上、上、上！你还放狗咬人！”
“白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教唆者会比肇事者受到更为严厉的法律制裁吗？”两个警察神情肃穆，眼里射出冷芒。
白如雪一愣。
几秒钟后……
“我要叫我的律师！我要叫我的律师——”白如雪大叫起来，怀里的蛋蛋受到刺激，也跟着主人汪汪汪乱叫一气，霎时间整个客厅一片嘈杂。
男警察手抚着额头，悄悄瞅了一眼那女警。女警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一碰，摇头。
女警小声嘀咕：“真碍事，早该抓她进去的。这么麻烦……”
男的小声道：“领导这样安排，有什么法子。”
正说着话，徐庆华带着一个保姆和一个保镖从大门走了进来。
两个警察连忙从沙发上站起。
“哎呀呀，警察同志辛苦了。”徐庆华脸带笑容，语气很有些歉意，“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外甥女脾气不好，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徐庆华和警察握手寒暄。
白如雪霍地站起来，指头一指徐庆华：“老徐，这都是你的阴谋！你还在装好人！”
徐庆华脸一沉：“雪雪，好好说话。这里有警察可容不得你胡来。”
徐庆华又转头向警察致歉：“这孩子像她爸，家族遗传，呵呵。发起脾气来情绪很不稳定，见谅……”
啊？白如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寒意从脚底霎时间浸入全身……
大熊知道自己要认怂了。
认怂是姑爷首肯的，大熊没有丝毫负罪感。草草录了个口供，他第一个被警察放出来。原因，大熊心里清楚。
放出来的时候虎哥已经带人在分局门口“迎接”他，和警察的衔接天衣无缝，这边放，那边接。
一台SUV的车门打开，虎哥站在车门旁边似笑非笑，身边还有两个凶巴巴的打手。
“大熊哥，请上车。该去哪儿还要我提醒吗？”
大熊舔了舔嘴唇，再怎么样也得装一装，至少保留一丝尊严才对。
“虎哥，别这样，都是给白家做事的。江湖留一线，他日……”
“日日日，日个毛线啊日！”旁边的保镖粗鲁地打断大熊，“赶紧的！少废话！”
大熊无奈，他娘的，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得嘞，爱咋咋地，反正送你们一个大迷糊，等着瞧好了。
大熊上了车，身子往后一靠，说了一句：“城中司法鉴定所。”
……
众安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
徐庆华拿着几张鉴定书翻来覆去地看，一脸狐疑。赵小雅急道：“给我看看呀。”徐庆华双眼一闭，把几张纸递给赵小雅。
赵小雅看了半晌，嘴巴张成一个0。
“支持生物学父母关系，这……庆华，这……”赵小雅霎时间满脸通红，“白文斌那一份的结果和这个相反呀庆华。肯定是搞错了。”
哼。徐庆华摇头，这个蠢女人……
“小雅，看清楚，这个是隐私鉴定，不是司法鉴定。”徐庆华指头戳了戳那几张纸，“隐私鉴书不具备法律效力，谁都可以申请。司法鉴定是需要出示身份证明文件的。”
赵小雅还是不明白：“那这个鉴定书是什么意思？”
徐庆华懒得解释那么多。“啪”的一声，狠狠地把那份鉴定材料拍在茶几上，冲着门口喊，“把大熊带上来！”
几分钟后，一个内保带着大熊上来了。
“大熊，坐。”徐庆华语气不温不火。但是大熊明显感受到他在憋着一颗炸弹。定定神，大熊缓缓落座。
徐庆华指了指那份鉴定材料：“这是谁的东西？”
大熊流利地回答：“姑爷给我的，让我送去鉴定。说是董事长和东东的鉴定材料。”
徐庆华盯着大熊，一声不吭，盯得大熊心里直发毛。
“你不老实。”
“徐总，我怎么不老实了？我就是个跑腿办事的。”
“老爷子的头发是你剪的，东西送去司法鉴定所也是你经办的，你居然给老子装傻？”徐庆华眼里开始喷火。
大熊强自镇定，眼角一瞥，不小心看到了鉴定书最后那一行文字，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是“支持”两个字却是看清楚了。大熊心里一喜，是我亲儿子，错不了。
徐庆华意识到大熊在偷看，心头火起，把那份鉴定书一抓，收了起来。
大熊指了指那份鉴定书：“徐总，那上面怎么说？”
徐庆华气疯了！
“来呀！把这狗东西拖到隔壁，给我打！”
虎哥刚好从门外进来，听到徐庆华下命令，二话不说，冲着门口招呼一声，立刻冲进来几个内保……
大熊大骇：“哎哎哎，徐总，冤枉呀，我就是给大小姐跑腿办事的呀。”
几个内保如狼似虎扑过来擒住大熊，像逮麻袋一般把他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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