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不然一起吃个饭吧。”
方停沉浸在自己的八卦世界里，只能条件反射般说了句“好”，没想到食堂里的菜色再次惊掉下巴。
“诶你回神，一副没见过世面一样。”凌书羿自从上次来过之后，还时不时来这边买饭……
当然，晶核是他自己杀丧尸攒的。
他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挪用公款的。
但是，其实方停并没有被这个菜色震惊到，相反，在家的时候这也是家常便饭，不过联想到昨天在军方基地的伙食。
加之也去过不少别的基地，芜春基地这条件确实算得上十分优渥了，“哟，我这不是太久没见到了吗，还不能走点神？”
趁着二人打趣，沈晔低下头对着乔栀意悄悄开口，“你真要把基地展示给她们看？”种植园倒是没什么，气候不一样就有人可以联想到这一点。
不过其他的……
“不，我没这个打算。”
乔栀意不仅仅没打算把生产线这些告诉他们，还顺带叮嘱了吴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都有数。
没人愿意在未知面前展示底牌。
乔栀意也不例外。
沈晔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对面的方停似乎毫不介意二人的窃窃私语，还笑着夹起来一块红烧鱼。
味道确实不赖。
心里开始吐槽方婕，还让他特意带了点品相差的物资过来，说什么给人家一点资源但是不能有“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觉。
这会是有点拿不出来了。
干脆就不拿了，反正他“纨绔”的名声在外，任性点也没人会跟方婕告状，不过就算告了也没什么。
“乔小姐这基地看起来不错啊，我看那菜才长出来个尖儿，总不能前一年都在坐吃山空吧？”
乔栀意正在给夏棠月挑排骨汤里边的葱花，基地食堂什么都好，就是没办法去香菜去葱花。
都得自己挑。
“不然呢，去年那什么气候，啥也没种出来，不过现在好了。”沈晔回的话。
“你们基地物资不少啊。”
沈晔觉得，这人八成是来打秋风的，“多亏了凌首长，要不是南方粮食储备基地，我们哪能撑到现在啊。”
“你们，拿下了？”方婕倒是没打过这个“华国三大仓”之一的意思，一来路途遥远，二来勘查的人也发现了数以千计的丧尸。
给j市三大基地负责人一说，纷纷选择朝北方的几个粮食储备基地出手，都放弃了这个远在天边的粮仓。
倒是没想到会被他们拿下。
“嗯。”
那一仓库的粮食，只怕是现在的y市，粮食储备怕是完全不输他们，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们应该不眼红吧，我看你们那跟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天天往外边运送粮食，前天还支援了一波n市来着。”
天南海北，华国距离最远的两个市，j市都二话不说运了好几趟物资过去，约摸着是不可能缺的。
至少凌书羿是这样想的。
“你说那啊，我当时投了反对票来着，可惜没人理我。”
凌书羿闻言撇了撇嘴角。
这人还是挺无语的。
方停又接着开口，“那群老头子真的很烦，n市那边明明是朝他们求救来着，他们转头就来找我们，逼着我们拿了上万斤米出去。”
其实燃料是人家提供的。
这是方婕自己提出来的。
在他嘴里变成了全是自己家出的血。
“你回去给你姐说说呗，把那子弹的研究成果发一份给我哥，我们不嫌弃换子弹慢。”
凌书羿还有点好奇那玩意。
不是因为杀伤力，而是单纯的对那玩意感兴趣，就像少年时代拆的玩具模型一样，想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成分。
“这有什么，我待会留点模型给你，你自己研究吧，我姐那人小气的要死，你就算说动了她，你们也得脱一层皮。”
凌书羿：……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乔栀意貌似听到有新型武器的话语，立刻抬头询问，虽然大约知道不会有比异能武器还高级的东西，还是觉得该知己知彼。
不然未来给她一个“惊喜”怎么办？
“好了，给你也留点。”
跟着方停的人脸上明显有些绷不住了，怎么感觉方停每去一个基地就要给他们基地长留下点隐患。
回去真不会被方婕打死吗？
到了傍晚，乔栀意刚把夏棠月劝回家，沈晔也把她送回去了，自己则送走市这帮人，刚到门口，却看见熟悉的末世战车出现在基地大门口。
坐在驾驶位的顾珩面无血色。
副驾驶是空的。
“这，我就不打扰了。”
明显是他们自己人回来了，方停也不真是什么好奇八卦的主儿，换完衣服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当然，凌书羿也没停留。
他们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直到乔栀意发现少了个人，“你们这是怎么了，郑柯呢？”
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就连每次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跟乔栀意炫耀战绩的周景森都缄默不言。
乔栀意内心有了一个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猜的念头，终于，顾珩开口了，“郑柯，他不在了。”
周景森一拳捶在了车上。
力气大到车身都抖动了。
“你，你说什么？”
乔栀意直接愣在了原地，明明，明明出去还是好好的，这才几天，他们，他们的实力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是我，都怪我。”
谭舟屿浑身跟泄了气一样，靠在车上无力地滑落在地，眼角早已泛红，郑柯，是为了他才去死的。
可笑啊。
丧尸横行的末世，郑柯却死在了人手里，就那样直直的倒在了他们所有人面前。
他们本来是昨天就该回来的，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简单休整了一下，巷尾处忽的出现几十号人。
本来也是没放在眼里的。
没想到整条巷子里的丧尸都是他们用来钓鱼的，钓的就是一些胆大包天的异能者。
“我们意识到中计了，想开车直接冲出去的，没想到暗处有埋伏，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子弹。”
“我是垫后的，捏了个雷电球想挡一下，想着上了车就好，没想到那不是普通的子弹，里边有等级不低的异能能量。”
“我大意了，子弹透过异能球，瞄准的是我的后脑勺，当时郑柯就在我前面，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把我推上了车，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发子弹。”
几人终于意识到了，那群人手里有着类似于异能武器的弹药，为什么确定不是异能武器，是因为乔栀意很早就说过。
这个，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里会失效，不然不可能大肆交易的。
“谁干的。”乔栀意听完之后，心里默默地抽疼，末世里最该学会的生死离别，她还是没学会接受，她从小拥有的东西很少。
这些朋友是除夏棠月之外最珍贵的一件。
她还没学会接受，离别却先到来。
若是郑柯死在丧尸手里，她会，她能劝自己接受这就是命，可是，他不是，他死在“人”手里。
三个字，看似疑问，实则内心已经有了不得不做这件事决心。
谭舟屿已经哽咽到不能出声了。
顾珩也不想说话。
郑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情分。
从感情上说是亲弟弟也不为过，他当时转身为谭舟屿挡拿一下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个弟弟很陌生。
不管是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男孩，还是刚刚成年哭着跑来跟他说他要自立门户气死他爸的时候那个可怜巴巴的弟弟。
没有一处是跟他记忆里重合得起来的。
那一瞬间，顾珩真的好想制止他。
可是他没来得及。
要是他还活着，顾珩绝对会再补一拳，再扔下一句“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他在自己怀里永远的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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