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柳生听着电话里员工的报告，缓缓点头。
按照阵亡的名单，接下来，是最后一家人。
——
“咳咳咳！”
整洁的 ，打扫得十分干净的房屋，有一位老者，默默的坐在房屋中央。
他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叩叩叩……”
“是谁？”
老者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他用纸巾擦拭咳出的唾沫，掩盖刚才的行为。
“我是雅慧的主管，来到这里，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情。”
“雅慧，雅慧？没错，我有这么一个孙女……”
老者起身打开房门，双目浑浊，像是被一层浓浓的灰雾覆盖。
在这夜幕之下，柳生那显目的白大褂，让老者的视线有所聚焦。
“雅慧为什么还没有回家？为什么让你来转告我她的消息？”
老者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思维迟钝，刚开口，便直接问最为重要的信息。
柳生没有选择隐瞒，直接说：“雅慧在公司的一场事故中去世了，我来这里 是我的转交她的赔偿金，以及一句话……”
“爷爷，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就算我不在……”
老人家的阅历十分丰富。当柳生一开口，他就已经知道柳生想要说点什么。
他记忆中一直的唠叨的孙女，现在 也要像他的女儿一样离他而去……
“你在欺骗我吗？她离开的时候明明那么健康，那么的活泼！”
老人家不由得大声呵斥，很显然，他并不接受自己亲人已经死的事实。
柳生没有说出开导的话语，只是让那个残忍的事实，传到老者的耳中。
“她已经死掉了，老人家。尸体因为山体滑坡埋到悬崖里，我们没能找到她的尸体。”
老人家的双目突的瞪大，他颤颤巍巍的，单手扶住墙面，保持自己站立的姿态。
“雅慧做的工作一定很危险吧，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每个月给我打来那么多的钱……”
柳生没有打扰老人家的思考，她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随后回答：“很抱歉，公司的工作是保密的。
金钱？这本来就是我们公司应该付出的报酬，或许你会觉得那些金钱很多，但对于我们公司来说……
那并不重要……”
“是吗……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那么多的钱怎么可能……
有句话说的好，付出多少就会回报多少，不知道你们在做点什么，但是雅慧…”
老人家接连咳了好几声，像是要把内脏都要咳出来一样。
老人家的面容满是愁苦，亲人的逝去对于他一个老人来说……或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
“我不知道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雅慧真的是因为某场意外去世的。
算了，你走吧，我不想花费力气骂你。你也只是个传话的，我不想把气撒在你身上。”
柳生不想探知老人家到底在思考什么，因为她的内心已然清楚 。
柳生对老人家微微点了点头，她要，离开了……
当她刚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老人家努力按稳声线的声音：“把那张银行卡给拿走，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柳生：“很遗憾，我不会那么做。这是她在签下合同的时候，就已经定好的东西。
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捐赠也好，或者当做遗物也罢 ，总而言之，我不会收回银行卡。”
柳生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老者定定的注视柳生的背影，像是要把柳生记在心中一样。
老者没有追随的行动，他只是静静的 静静的停留在原地。
就如同在他孙女说要出去闯荡一番的时候，他也是笑着说，自己会在这里等待雅慧的归来。
可是如今 ，定下的承诺已经无法完成，白发苍苍的老者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他望着天上的明月，似乎在追忆着某个人。
老者：“真是个，不省心的坏孩子……不过，不用担心，雅慧，在下面，你不会孤独的……”
层层叠叠的云层把明月覆盖，正如同老者的心，此时笼罩着无法散去的烟雾。
——
柳生回到了公司内部，哪怕遭遇到这种事情，生活还要继续过下去。
公司里的异想体，从来不会特意挑时间给主管休息。
柳声听着系统的警报声，淡淡开口：“去处理他，茉莉，用你手中的武器，重击他的心脏。
趁着他还没有发展信徒，赶紧把它给处理掉！”
直到警报声解除，柳生静静躺在椅子上。看来要等自己疯的那一天，才有可能从这个位置退下来……
——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上次进的货还不够，又想再从我这里进货？”
柳生终于有了些许清闲的时间，新的一天开启，刚刚醒来的柳生，接到了酒厂的电话。
和她通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冷冰冰的琴酒。
“你的枪炸了，在没有按按钮的情况下就炸了，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听到琴酒这话，柳生暗道：绝对不可能！她对自家公司的产品很有信心 ，造成这种东西的……自家产品绝对没有自主炸掉的理由。
“不会有这种可能，琴酒，如果我用这种产品来忽悠你们，完全不需要。
我们的合作时间已经足够久，先前为什么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你认为……我会偷偷调换你们公司的产品？”
柳生说话的声音透露出一股自信，一种对自家产品绝对信任的自信。
另一边的琴酒听到柳生这话，他罕见的顿了顿，继续说：“你认为，我有必要用这些话来骗你？不要忘了，你的那些产品，到底是谁在购买。”
酒厂自从尝到了枪的甜头之后，尝试性的和柳生购买了其他产品。
当然，那全都是有关枪炮之类的东西。
柳生盯着眼前的屏幕，缓缓闭眼，伸手揉了揉眉心。
“你们的确是我的客户，但对于自家的产品，我的确可以做出保证，绝对不会发生你口中说的那种事情。
你刚才没有咄咄逼问，你的旁边有谁在？如果是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一定会抓住产品的问题，狠狠的骂我一顿，不是吗？
你今天打电话来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们之间，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柳生直起身子，开始在办公室内缓缓走动。
电话里传来琴酒的冷哼声，他说了一句：“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按照boss的命令，他让我传达给你一件事情。
之前在你那边进的货，有人使用的时候，没有发生爆炸。 boss怀疑，你的货在转交的时候被调走了。”
柳生紧皱的眉头舒缓，她就说嘛，自家的产品，怎么可能出这种低级问题。
要是早出问题的话，酒厂还用在这个时候向她打电话。
柳生：“所以呢，你想让我帮助你们找到那些遗失的货物？
这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解决的东西？作为合作伙伴，我很看重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把这件事情推到我的身上……
哪怕是我，也是有点脾气的。”
“是委托， boss让我转告你，这是一次委托，我们会付给你足够的金钱。
你要帮我们辨认，那些遗失货物的真实。”
琴酒说话还是原来那样的语气，不过相比最先开始的质问，琴酒的语气有了些许温和，当然，只有一丝丝……
柳生左手轻轻点着右臂，这点小忙，还有钱赚……嗯，值得考虑一番。
柳生：“听你这样的语气，你们已经找到那些货物了？”
“已经确认目标，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拿回来。”
柳生：“原来如此，那么，在哪儿？”
“约定的地点在：xxxx”
柳生：“我明白了，按照约定的时间，我会去的。”
柳生挂断电话，找员工交代了一些事情，紧接着她自己走出公司的大门。
主管又要出差，公司内部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反正等到员工们处理不好的那一刻，主管会自己回家的。
主管，也算得上公司的紧急防御装置。对于员工们来说，主管的指令是最后的希望……
——
“又见面了，柳生小姐。”
“原来是你啊，波本。”柳生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指定地点，接应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室透。
柳生：“那么，那批货在哪里？”柳生没有得到回答，她听到的只有一片静默，柳生单挑眉头，道：“看你这反应，让我猜猜，那批货还没有找到。
不？你们找到那个地点，却没有拿回来，对吗？”
“你很聪明，柳生小姐，的确像你说的那样，组织找到了那批货的地点。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那批货带到你面前的原因……那批货现在在国外。”
柳生扯了扯嘴角，安室透这意思，她倒是理解了。
合着需要她出国一趟，想了想之前约定的事情，趁着这个时候一起解决吧……
柳生：“你已经定好了机票吗？还是说你们组织，有个私人飞机，能把我从这个地方飞到那边？”
安室透：“是第2种选择，柳生小姐。”
安室透打开车门，柳生跟着坐了进去。安室透专心开车，透过后视镜观察柳生。
相比于最开始的会面，柳生眼底的青黑，已经变得特别严重。
安室透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严重的黑眼圈，这像是工作了好几年，都没有得到休息过的黑眼圈……
作为一名主管，柳生的工作看起来特别忙碌……
安室透在内心想，自从上次他把L公司报告给了上级，上级给他的答案是：L公司是一家很正常的公司。
从事的工作大多数都是有关医疗以及护肤品行业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业务。
从L公司接的业务来看， L公司什么行业的业务都接，像是更本不挑。
L公司在业内的评价都是特别好的那一种，不仅夸赞制造速度快捷，还有产品的质量稳固。
从表面上看，L公司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公司注册的信息，也找不出什么差错。
但安室透清清楚楚的认知，L公司不像表面上展现出来那么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一个正经公司，可能会去卖枪……
上面调查出这种信息，只能说L公司的信息安保都很好。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信心，必须要换一种渠道调查……
安室透思考完这些，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一家私人的机场。
安室透跟着柳生来到头等舱，静静的等待下机的时间。
“柳生小姐，你们公司的枪可真特别啊，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神奇的枪支。
哪怕是我也不得不惊叹，这种握上枪柄，就十分熟悉的感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讨论的是有关自家产品的信息，柳生想了想，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你们的错觉吧，听你这话，应该是夸赞我们家的产品，但……
你知道的，我不是个科研人员，我只是个主管，作为一名主管，不需要知道如何制造这种东西。”
公司的枪是机械产的，柳生怎么知道这枪制造的原理？
安室透没能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但是，有些东西，安室透还是可以了解到的。
枪支，他们公司果然能够有独自研制枪支的能力，还有专门研究枪支的工作人员。
那么之前预猜的，L公司是中间商这个可能可以直接掐灭。
柳生：“话说回来，我给你们的货怎么还可能被调换？
我的员工，肯定是亲自交到交接员的手上。看来你们组织内部，不像我想象之中的那么团结……”
柳生不知道酒厂是个什么情况，她对酒厂的了解，仅仅是给钱的大爷而已。
根据酒厂在她这里购买枪支的频率，柳生觉得，这个组织，大概率是个混黑的。
加上这次的货被调换，这个组织应该不是全体上下一心的，柳生不知道调换她的货有什么好处，但……
估计是想让酒厂添点堵，还有可能是，在酒厂这个组织当中，出现了某些问题。
柳生不在意酒厂的这点小事，只要给钱就行，如果会酒厂因为这个问题崩坏。
那就更好了吗！她早就眼馋琴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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