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微弱的灯光在盘山路上慢慢移动。
韦宝坤跟李海静对视一下，便转身敲开小屋的门。
“姐，她到了。”
郑辛雅点点头。
“翠翠姐，你亲爱的侄女到了，这下你有伴啦。”
邓翠翠惊恐万状，挣扎着，“呜呜”叫两声。
郑辛雅手指竖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双手一抖一抛，刚才裹住邓翠翠的床单就盖在她身上。
*
曾佳绩一边小心翼翼地开车，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
邓钰红坐在后排位置，气定神闲地看手机，发短信。
最近，许怀洲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疏离和冷漠，所以她得抓紧时间趁热打铁。
每天打几个电话，一有空就发短信聊天。
今晚，许怀洲值夜班，她通过短信跟他聊到现在。
“阿红，你确定是这里？”
曾佳绩把车停下来，低着头，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车外。
“你小姑不会是骗你吧？”
邓钰红没有说话，反而是捧着手机咯咯地笑。
曾佳绩从后视镜看到邓钰红对着手机露出甜蜜的笑容，心里就嫉妒得发慌。
“阿红，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别废话，小姑最疼我了，不会骗我的。”
“你继续开，小姑说就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房子，下山就到。”
曾佳绩嘟囔着说：“我总感觉不对劲，要不还是回去吧。”
邓钰红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对着他的后脑勺白了一眼。
“什么不对劲！”
“九点半的时候，小姑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郑辛雅被迷晕过去了，难道还有假？”
见心爱之人恼怒了，曾佳绩连忙赔上笑脸。
“看你，又生气了，我不过是想着大半夜的，跑到山沟野岭来，有些担心而已。”
邓钰红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确实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那连绵的群山就像是一排排在夜里静卧的野兽。
虽然有些吓人，但是她仍然不想“临阵脱逃”。
“小姑说了，早上六点那边就来接人，我再不来就没机会了。”
曾佳绩看了一眼后视镜内那张绝美又精致的脸庞，欲言又止。
“阿红，她都要被卖到国外去了，你干嘛还揪住她不放，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
邓钰红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她害我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我妈不见了，我弟也废了，钱也没有了。”
“走之前，不好好跟她道个别，这口气我永远咽不下去！”
邓钰红咬着牙，怒火让她眼睛发红。
曾佳绩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轿车继续往山下缓慢行驶。
忽然，他看到山脚下有一点灯光冒出来。
“好像到了，看起来像是一座小房子。”
邓钰红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像是小姑说的小房子。”
“就是那里。”
“听小姑说，房子对面就是侯国，凌晨六点有人会越过边界河，把郑辛雅带走。”
她看了一眼手机，此时正好是凌晨两点。
“还有三个小时，足够我折腾她的了。”
邓钰红鲜红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大大的眼睛笑成一抹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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