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跟师姐都聊了些什么？”林川一脸好奇，眼睛紧紧地望着江婉莹。
“……”
江婉莹抿着嘴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师姐来我房间可是找我有事？”
林川温和一笑，眼中的好奇稍稍淡去了几分。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江婉莹轻声说道，随后默默地搬了个凳子，脚步轻轻，缓缓来到林川身边坐下。
“我又不会跑，师姐放心好了。”
林川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着便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江婉莹的脑袋。
“嗯。”
江婉莹轻应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眼，将身子轻轻地靠在林川怀里，静静地温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起身离去。
房间之中，又只剩下林川一人。
“还差一个，师父……”
林川微微皱起眉头，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恼与无奈。
不同于青姝对自己的迁就，江婉莹对自己的心软，徐寒衣才是最令林川头疼的。境界高，占有欲强，还是个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的病娇，林川根本无从下手。
可再无从下手，也是要解决的不是？
……
“砰砰砰！”
林川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徐寒衣的房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廊道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但开门的却是隔壁房间。
“师姐？！”
林川瞧见惊动了江婉莹，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讪讪的笑意。
“……”
江婉莹只是静静地靠在门框处，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林川，眼眸中似藏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找师父聊聊天。”林川急忙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
江婉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是那般轻柔，只是目光依旧静静地落在林川身上，好似要透过他的话语，看穿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似的。
“吱呀～”
就在这时，那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突然发出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
林川抬眼望去，只见徐寒衣眼眶微红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微红的眼眶好似藏着无尽的委屈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让她平日里那有些清冷高傲的模样都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看得林川心里猛地一揪，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川儿有什么事吗？”
徐寒衣微微仰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那泛红的眼眶让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似嗔似怨，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仿佛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川，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
林川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隔壁房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江婉莹已然回屋了，那原本靠在门框处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扇紧闭的房门。
“若是无事，川儿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回家。”
徐寒衣微微垂眸，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疏离，那泛红的眼眶似乎也在努力平复着，尽力让自己的神情恢复以往的清冷，只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心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说完便作势要关上房门，好似不想再多做纠缠一般。
“等……等一下！”
林川赶忙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阻拦那即将关上的房门，脸上满是急切与慌张，脚步也往前凑了凑。
“……”
“也罢，进来说吧。”
徐寒衣轻叹了一口气，原本要关上房门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进门的通道，眼神中仍带着几分复杂难明的情绪，静静地看着林川，等着他走进屋内。
“师父可是在生我气？”
屋内，徐寒衣与林川相对而坐，那摇曳的烛光黯淡昏黄，光影在两人的脸上跳跃着，让这氛围愈发显得有些压抑和微妙起来。
“川儿多情，为师自然是替莹儿感到生气。但此事终究是你和莹儿两人的的事，为师也不好多说什么，你们日后好好过日子吧。”
徐寒衣微微别过头，避开林川的视线，话语里虽透着几分大度，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以及藏在眼底深处的落寞与不舍，还是将她心底真实的情绪泄露了几分。
“师父这是想和我断绝关系，成全师姐？”
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林川哪还不懂徐寒衣的意思。
“没什么成不成全的，为师那时候没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这才犯了错误，为师刚才已经和莹儿道过歉了。”
徐寒衣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又坦然，可那微微攥紧的衣角，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却分明在诉说着这不过是违心话罢了。
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故作轻松地说着，仿佛真的已经放下了那些不该有的情愫一般。
“……”
“可是衣衣……”林川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寒衣一声厉喝猛地打断。
“住嘴！”
徐寒衣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声音陡然拔高，那冷冽的呵斥声在这略显静谧的屋内回荡着，似要将这压抑的氛围彻底撕裂开来。
她实在怕林川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那道故作坚强的防线就要彻底崩塌了。
“师父……”
昏暗的烛光在一旁不停地跳动着，光影在两人的脸上摇曳变幻，仿佛也在为这僵持又微妙的气氛添上了几分动荡不安的色彩，让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沉闷与压抑之中。
“出去吧，以后跟莹儿好好过日子。”
徐寒衣别过头去，不再看林川，声音冷淡又决绝。
“我不知道师父到底是如何想的，反正我……”林川依旧不死心，想要说些什么，可徐寒衣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出去！”
徐寒衣猛地提高了声调，眼中满是恼怒与痛苦，她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身子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
“师父……早点休息。”
林川深知再这样呆下去也只会让徐寒衣更痛苦、更纠结，于是只好缓缓起身，朝屋外走去，另寻他法。
“以后川儿身边再有其他人，为师见一个杀一个。”
徐寒衣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那话语里透着一股狠劲，又夹杂着浓浓的醋意与不甘。
“……”
待林川走后，屋子重归寂静，那原本便有些压抑的氛围此时更是浓稠得化不开。昏暗的烛光依旧在角落里无声地跳动着，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仿佛是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活物”。
徐寒衣精致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清冷，她静静地坐在那儿，眼神有些空洞，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刚刚强装出来的坚强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的落寞与酸涩，就那样久久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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