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到现在，黎娆一直都在压抑情绪。
尤其是看着黎若趾高气扬，自己还要装出一副恭敬模样的时候。
眼下，黎娆怒声道。
“黎若，你要是害怕闻先生被我抢走，你就直说，犯不着以这种女主人的口吻来跟我讲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黎娆一字一句，喋喋不休说着，“我不嫌弃你是个土老帽，愿意跟你住在一起，那是我抬举你，别不识好歹了！”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黎娆明显就没有孙兰的耐性。
片时，黎若抓住机会，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妈咪，你说姐姐向我，她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片刻，晶莹剔透的泪水已经垂挂在眼眶。
黎若静静看着面前人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我只是好心劝说，没想到会被这么骂。”
说完，黎若长呼一口气，似是心被伤透了。
“既然你们非要留在这里，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项目失败了的话，不要怪我。”
这话一出，黎娆没什么，孙兰登时就慌了。
结婚几十年，她太知道黎道成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因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影响了公司，她和黎娆恐怕都得遭殃。
进退两难间，孙兰一咬牙。
“娆娆。”
孙兰劝着说道。
“你收拾下东西，咱们走吧，这么晚了确实不好影响别人。”
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黎娆怒目圆睁喊了句，“妈！”
“你妹妹说的没错，若是惹怒了闻先生，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你父亲什么手段需要我提醒吗。”
黎道成的名字一被搬出来，黎娆瞬间就熄火了。
吃了一肚子的哑巴亏，最后黎娆只能愤愤瞪黎若一眼，随母亲离去。
那抹难闻的味道终于消失，黎若鼻子解放，她长呼一口气，觉得空气清新不少。
偌大的餐厅仅剩她一人，黎若不紧不慢将信封打开。
看得出来，黎道成对于这件事，势在必得。
里面所有材料清一色整整齐齐，很多细节还做了标注。
黎道成这人哪里都还说的过去，就是盲目自信。
比如，他凭什么觉得黎若会帮他？
只是因为他当年没射在墙上？
“吱呀——”
忽的，正当黎若准备将其撕碎，门口突然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便是换鞋，将鞋子归置原位，再缓缓走进来的声音。
那动静她听过千百次，自然一下就能猜出是谁。
“闻先生。”
黎若小心地将文件塞到沙发垫底下，脚步匆匆地过去。
“您回来了。”
今日的闻淮砚看上去颇有几分疲色，双眸之间的锐气都折斩不少，似乎是在外遇到什么难事。
黎若没有过问，只是小心伺候着。
接过衣服时，有烟位缓缓飘进鼻腔。
闻淮砚向来讨厌抽烟。
只有烦心的时候——会抽几根。
发生什么事了。
像是闻淮砚这样的人，都得借用下尼古丁的力量？
“闻先生，今天感觉如何？”
“做的不错。”
“我关心的不是菜的味道，闻先生今天遇到烦心事了吗。”
闻淮砚没回应，显然是不愿意多讲些什么。
既是如此，黎若也没必要继续追问。
半晌，闻淮砚似是长呼一口气。
黎若立时三刻将头抬起，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或许是黎若的眼神足够赤诚，也或许是这段时间，闻淮砚早就将黎若视为自己人。
他难得开口讲那些让自己烦心的事。
“外地公司的某个高管出事，眼下无人可用。”
前段时间闻长风材料风波，闻淮砚借机揪出了不少其同党，整治了公司的不正之风。
但也因为如此，公司缺少大将。
几个信得过的，都已经补到了该去的位置。
“是梨河那个项目吗。”
闻声，闻淮砚眼神一眯。
“你知道？”
这任务从未和黎若讲过，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
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有纰漏，黎若开口。
“知道的，那日帮您收拾书房的时候，不小心瞄到的。”
黎若抿了抿唇，一双眼睛干净清澈，满脸都是忠心。
“真的是不小心。”
小心翼翼的解释语气入耳，一时间闻淮砚竟生不出半点气。
“闻先生。”
黎若冷不丁开口，“或许我可以帮您解燃眉之急。”
“你？”
她点点头。
黎若一字一句开口，“最近部门里的项目都非常稳定，我可以找个员工帮我盯着，我本人前往梨河。”
若是真如此，那黎若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她聪明能干，能力放眼整个项目部，都是数一数二的。
“你手上的项目也很重要。”
“我知道闻先生，我有足够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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