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家。
清醒过来的隋大少爷,心情颓丧,只是低垂着脑袋。
隋左财偷瞟了一眼主位上的那位隋家家主隋井,见其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位隋家大少爷,却是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去看隋老爹旁边坐着的那位中年人。
倒是一身白袍,相貌极其英俊的中年男子,看了看隋左财,又忍不住叹气。
很快。
有下人跑来通报外头那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那下人犹豫再三,最终说道:“隋老管家败了。”
隋家家主深深叹了口气。
身旁的白衣剑仙隋自在,往那下人看去,“说具体点。”
那下人赶忙直言道:“不知道那白发年轻人用了什么手段,封住了隋老管家的一身修为,使得如今的老管家与普通人无异,只是体魄略显强健而已。”
隋家家主脸色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如此看来,那白发年轻人还算是讲些情面,也深谙世事,更懂得凡事要留几分余地。
转念一想,再看看自家那癫症不改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隋家家主隋井,见跪地认错的隋左财偷偷抬头望来,没忍住瞪了一眼,没好气道:“罚你抄三千遍家规,抄完家规,跟着你姐去神门城请罪。”
隋家家主甩袖离开。
惹是生非,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那群北亭国来的外乡人。
说好听点,是作客白玉京,说难听点,更像是白玉京挟持下来的人质,好让北亭国消停消停。
得罪了这些人,就等于打了白玉京神官们的脸面,请罪认罚自然不能少。
隋家家主离开后,一旁静立的下人,欲言又止。
隋家二家主隋自在,看在眼中,乐在心里,今早让这下人去打听了一下那条老酒巷子的陈掌柜的酒铺营业没有,想来是有结果了。
隋自在走到跪地低垂着脑袋的隋左财身边,终究没能狠下心去打他这亲侄子一顿。
最后只能厉声厉色训斥了几句,让隋左财长长记性。
“技不如人就多练,别一天到晚喊委屈,你有这找茬又认错的功夫,倒还不如跟你姐一起去城头递上几剑,出上几拳,多杀几头大妖。”
走出屋子后。
果不其然,那下人开口说道:“陈掌柜的酒铺今儿开门了。”
隋自在一听,乐不可支,自言自语道:“姓陈的,你总算是开门营业了,几天没酒喝,可馋死我了。”
话音刚落。
白袍身影已经跑出了隋宅。
不用猜也知道,是往老酒巷子的酒铺去了。
——
太白城内。
有条老酒巷子。
有家不大不小的酒铺。
酒香不怕巷子深。
闻着味儿就寻上门来了。
酒铺老旧,门外摆了几张同样老旧的桌子和木凳。
好几天闭门谢客的酒铺今儿又开门了。
生意如往常一样,爆满。
座无虚席。
没能抢到座的人,干脆靠在巷子墙边,乐呵呵大口饮醉吃肉。
也有人要了碗热汤面,乐乐呵呵享受陈掌柜的手艺,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就是差了点葱花,还是得改进一下。
一道白发身影步入老酒巷子。
酒香弥漫。
李岁忍不住嗅了嗅,这些年行走江湖,酒学会喝了,却不想大醉,图个小酌怡情。
空气中,各种花酿气味皆有,想来那酒铺老板是个爱酒之人。
李岁挤过哄闹的人群,走进了酒铺。
酒铺里也摆了数张桌子,皆已满客,喧哗与骚动阵阵。
李岁走到柜台前。
酒铺老板是个男子,约莫三十岁,却是个修士,那么真实年龄就不得而知了。
柜台上方,挂满了细绳串连的方形木牌。
木牌上,都刻有字迹。
李岁瞧见其中离他最近的那一块木牌上,刻了这么一句话——
“为情所困,剑不得出。”
视线扫了一眼,发现有块木牌上的一句话,字迹潦草收尾。
“少年时,不知天高地厚,等长大了,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岁不由得一笑。
难怪酒铺生意如此爆满,原来是城头修士的精神寄托所在地。
李岁向那姓陈的掌柜要了壶桂花酿,陈掌柜便赠送了李岁一块木牌,说是可以刻字留下只言片语,也可以等下次来酒铺时换酒喝。
只不过,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有了。
李岁接过酒壶,看了看那柜台上的木牌子。
他想了想,以剑气为刻刀,笔走龙蛇,在木牌子上刻下几个字。
正欲离开时。
陈掌柜提醒道:“若是觉得这些木牌上有哪句话写得很好,你可以用自己写的木牌子换取,以物换物,酒铺向来就有的习俗。”
李岁点了点头,视线在那些木牌子间游走。
最终,他摘下其中一块,系于腰间,付了酒钱,留下他的那枚木牌子,走出了酒铺。
酒铺内。
陈掌柜看了眼那块木牌子,木牌子上刻下五个字。
温酒唤知音。
陈掌柜不由得一笑,“好一个温酒唤知音,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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