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厂长，我今天来呢，主要就是想跟您谈一笔买卖。”
看到郭瑞的表情，许大茂就知道这一次下的重注已经得到了郭夫人的认可，否则的话，即便是郭瑞请他到书房来，等待许大茂的，也不过是一些官话套话而已。
既然现在已经万事俱备，那么许大茂也就不再跟郭瑞虚与委蛇，而是直接说出来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个……”
让郭瑞没有想到的是，许大茂竟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个事情。
虽然现在的郭瑞对于刘海忠已经十分的不满了，可是刘海忠毕竟曾经是他的师父，如果贸然的将刘海忠给踢出局，那么郭瑞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
要知道，当年郭瑞在刘海忠的手底下学锻工手艺的时候，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对刘海忠的服从。
即便现在郭瑞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刘海忠手底下的小学徒了，即便现在的郭瑞早就成为了轧钢厂的副厂长，可是在郭瑞面对刘海忠的时候，长时间形成的习惯，还是会影响着郭瑞。
“郭厂长，我明白您的意思。”
“说实话，如果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我或许根本就不会来找您。”
“然而，您不要忘了，这个人是刘海忠。”
“都说是疏不间亲，可是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似乎是看出了郭瑞内心的挣扎，许大茂不得不为自己此行增加更加重要的筹码。
“哦？那你说说。”
听到许大茂这么说，郭瑞也来了兴趣。
很显然，此刻的郭瑞其实对于刘海忠的不满也早就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所以现在还在纠结，不过是郭瑞还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
如果许大茂能够给郭瑞提供这么一个理由的话，郭瑞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放弃刘海忠的。
“郭厂长，刘海忠是一个什么人，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说实话，在轧钢厂之中，以刘海忠的技术，虽然不一定能爬到多么高的职位上，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以普通工人的身份退休。”
“相较于我们四合院里原来的一大爷易中海，也就是原来的那个八级钳工，刘海忠在教授徒弟这方面，也的确是对轧钢厂做出了重要的贡献的。”
“就算是您，当初如果不是被分配到了刘海忠的手下做学徒的话，应该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够这个快的提升自己的技术的。”
“当然，这也跟您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然而，如果当初把您给分配到易中海的手底下做学徒的话，您只要想想易中海的几个徒弟，在易中海没有被发配到大西北之前的情况，您就能知道刘海忠与易中海之间的差别，到底有多大了。”
“可是，即便是刘海忠为轧钢厂培养了那么多的人才，可是最后却仅仅是以工人的身份退休，您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么？”
许大茂的一番分析，让郭瑞原本动摇的心反而是平复了下来，在脑海之中又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刘海忠手下做学徒的时候，刘海忠对自己的悉心教导。
当然，能够成为轧钢厂的副厂长，郭瑞当然知道，许大茂现在所要说的并不是刘海忠的好，而是一种先抑后扬的手法罢了。
只是，很显然，人心这种复杂的东西，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方面或两个方面能够说的清楚的。
“郭厂长，我说这些并不是说刘海忠这个人究竟有多好，其实事实上刘海忠这个人是最会忘恩负义的一个。”
见郭瑞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询问，许大茂只得自顾自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想当初刘海忠不过是一个乡下的铁匠，因为战乱不得不逃到四九城里来讨生活。”
“是当时的轧钢厂的老板我的前岳父娄半城给了刘海忠一顿饱饭吃，还把他收留下来，做了轧钢厂的锻工。”
“咱们不说别的，这算得上是活命之恩了吧？”
“可是，刘海忠又是怎么对待娄半城的呢？”
“运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将我的前妻娄晓娥给抓了起来，说她是资本家的后代。”
“是，娄晓娥的确是资本家的后代，可是刘海忠却忘了，也正是这个资本家的存在，才在战乱的时候，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工作，让他能够成家立业。”
“当然，我在这里面也有不光彩的一面，可是郭厂长，您想想，当时的那种情况，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刘海忠会放过我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为了自保，我也不得不做出当初的那种选择。”
许大茂的话不可谓不是将刘海忠给彻底的拔了个底掉。
“咱们再说这次的这个生意上的事情。”
“是，我承认如果是当初我来直接找您的话，以我的名声，您肯定是不会搭理我的，这个我也是知道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主意是我的吧？刚开始的时候，启动资金也是我拿出来的大头吧？”
“然而刘海忠又是怎么做的呢？他在赚到钱了之后，就一下子把我给踢出了局。”
“郭厂长，您自己说说，就刘海忠的这个人品，跟我在外面的名声比，又好得到哪里去？”
许大茂说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义愤填膺了起来。
许大茂的话，也让郭瑞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不可否认，许大茂的话给郭瑞很大的震动。
一直以来，刘海忠都在吹嘘他的技术，都在吹嘘他是如何从一个乡下来的小铁匠，一步步的成为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师傅的事情。
然而，郭瑞怎么都没有想到，刘海忠之所以能够拥有他所吹嘘的一切，都是当初娄半城，在刘海忠最危难的时刻，给了刘海忠一份工作，让刘海忠有了可以依靠自己的技术活下去的依靠。
当然，刘海忠或许会认为他是因为自己的技术好，才被娄半城看重的。
可是，以当初的那个战争的年代，四九城之中别的人或许不多，这吃不上饭的，那可都是大有人在。
刘海忠就算是有一定的技术，那也不是娄半城非要使用的人才。
由此可见，许大茂所说的娄半城给了刘海忠一个活命的机会，让他能够在四九城之中成家立业，都是当初娄半城收留他的结果。
再一回想动乱刚刚开始的时候，刘海忠所做的一切，郭瑞也是浑身冰冷。
“郭厂长，我承认我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您也应该知道，只要是我许大茂承诺的，一般都会实现。”
“现在刘海忠已经将这个生意给做垮了一次，我想以刘海忠的人品，他一定不会将这一次应给给您的那一份，自掏腰包的给您的。”
许大茂十分笃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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