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和萧晨在欢呼,女人们在发愣,剩下的男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随意说话。
还是大巫最先回过神,他忙上前问康安和萧晨:“你们俩知道?”
康安萧晨俩人非常随意的点了下头。
大巫伸手捏了下萧晨手臂,情绪稍显激动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晨笑说:“就在大理的时候知道的,含香她们到的那天,在草原上敬斋直接点明了,我才知道,敬斋那天要是没说那我肯定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竹子他跪在我跟敬斋面前逼我们俩保证不许说出去,我们也没办法只能保证了。”
文君竹站在柳红身边,颤颤巍巍的缩着脖子低着头,他悄悄抬了下脑袋,一瞬就接收到柳青小燕子的怒视,他立刻又低下头不敢在抬头了。
柳红本来是坐着的,突然感受到身侧的目光,她一瞬也反应了过来,一头站起,转身弱弱的看了眼柳青,只一眼就连忙移开目光,心虚又害怕的咽了口口水,在心里犹豫半天,才将目光转向柳青,勉强接住柳青的视线,紧张的开口认错:“哥,我、我错了。”
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柳红第一次这么没底气。
萧晨轻声正在跟大巫讲,此时也住了嘴,所有目光又移向了柳红文君竹,现在还有柳青,金锁在柳青身边紧紧抓着柳青的手臂轻抚,柳青良久都没回话,只是眼神从刚开始的怒视到现在的复杂。
柳红看在眼里,她心里突然一凉,她意识到柳青这次是对自己真的失望了,几乎在一瞬间,她就冲到柳青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仰头盯着柳青,焦急的认错:“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糊涂了,对不起!我做了错事,你罚我吧,你打我也行,只要你别生气了就行,孩子我不要了,婚也不结了,我愿意出家,只要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原谅我。”
文君竹同时跟着柳红过来在柳红身边跪下,柳红仰着头眼眶通红认错,小燕子紫薇晴儿几人扑上前就要来扶她,柳红将几人轻推开,柳青面色平静,低着头问:“你让我原谅你什么?你对不起的人是我吗?”
柳青话完,柳红的眼泪夺眶而出,金锁拉着柳青的手臂,焦急的不停劝着,柳红哭着伸手拽着柳青的手,又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文君竹在旁连忙抢过话,
“是我的错,我错了,哥,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你不开心冲着我发,你别这样对柳红。”
柳青瞬间火气上头,骂道:“谁是你哥?你别在这儿乱喊乱叫,我怎么对柳红了?柳红犯了这么大的错,我这个亲哥哥还不能说她两句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你当成一家人,你祸害我亲妹妹”
柳青话还未完,小燕子几人大叫一声柳红。
柳青抱着不省人事的柳红,匆忙的回房,萧晨拽着大巫紧随其后。
后院,卧房里就大巫和柳青常太医阿香四个男人,女人们都在卧房守着,文君竹跪在外面院中,男人们都站在房檐下等消息,康安实在忍不住,几步上前在文君竹身边小声斥道:“你个不会说话的傻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要骂你什么了。”
萧晨在康安身旁附和道:“就是,你刚那几句真不该说出口,本来你不说话柳青还能忍得住,你那几句不是把柳青往死气嘛,柳红是他亲妹妹他在生气,还能真把柳红怎么样了嘛?”
永琪他们在房檐下看着这一幕,有点儿想笑的冲动,但都默默忍受着。
尔康悄悄上前,轻声说:“一会儿好好认错,你认你的错,别扯上柳红。”
鄂春在旁接道:“你现在的情况是先让柳青原谅你,跟柳红没关系,柳红怀孕了又怎样,大舅子不承认你,你就进不了门,人家会宾楼家大业大,完全可以去父留子,你要记住这个家里不是柳红当家,是你大舅子当家,你要想进门就得你大舅子点头。”
永琪继续道:“就是,你脑子清醒点,柳红同意了没用,柳青不点头一切都白搭。”
尔泰跟着继续说:“而且柳红都说了她是不会搬出去的,她以后是要留在会宾楼一辈子的,本来柳红结婚的意愿就不大,你在真把大舅子惹毛了,人家一怒之下不仅不让妹妹嫁了,还要把你赶出去。”
舒蓝悄默默在旁来了句:“说的对!”
瑞书、长安、隆安、灵安、叶子安树和在后弱弱的不敢说话,文君竹跪在地上红着眼睛不敢说话,康安嫌弃的轻踢了下文君竹,文君竹抬头,康安道:“一会儿好好认错,我是不敢在给你说话了。”
萧晨立即接道:“我也不敢了,敬斋我们俩一会儿就悄悄的。”
康安点头,门口有轻微的响动,男人们一瞬都蹿回了房檐下,小燕子和阿香先出来了,阿香拿着药方吩咐了良姜回家取药,小燕子站在门口看到文君竹的影子,她强压下怒火,永琪拉着小燕子,连忙转移注意力,问:“柳红怎么样了?”
小燕子淡淡回:“没啥大问题,只是还没醒而已。”
小燕子话完,永琪还想问。
小燕子突然挣脱永琪的手,快步冲到文君竹面前,抬手就是两耳光,压着声音,斥骂:“你个混蛋玩意儿,我恨不得几刀砍死你,你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姐姐你都敢祸害,是我眼睛瞎了,我怎么就着了你的道,你真会装,表面上一副书生模样,私底下竟然是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小燕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骂完,永琪紧紧抱着小燕子的腰,制住小燕子。
萧剑萧晨尔康几人在旁劝个不停,小燕子气的眼泪横流,她扭头骂道:“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你们有什么立场在这儿劝我?柳红是我姐姐,这个王八蛋祸害我姐姐,我还不能骂他几句了?我就是几刀把他砍死,那都是他罪有应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光会在这儿装高尚,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自己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们有亲妹妹,你们的亲妹妹也遇上了这样的事,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话吗?”
男人们瞬间都住了嘴,赛雅悄悄出来,拉着小燕子,轻声劝:“小燕子,别在这儿生气,有气也忍忍,柳红还在休息,别吵着她。”
小燕子伸手蹭干了脸上的泪水,她跟赛雅一起默默回了卧房。
卧房门一关好,康安连忙又到了文君竹跟前,他轻声道:“小燕子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现在就是正气头上呢,毕竟我们这一伙人,就柳青柳红跟她相处的时间最长,人家仨才是真的从小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她生气很正常,你理解一下,别跟她计较。我已经派人快马去叫你父母连夜过来了,你心里得有点准备,你父亲估摸着也要生大气。”
文君竹点了下头,萧剑连忙上前附和:“敬斋说的对,小燕子她现在正在气头上,骂你几句你别往心里去。”
文君竹低声说:“我怎么可能生气,她骂我几句我心里还能舒服些。”
萧剑叹了口气,凝声道:“我也说两句,他们都没有妹妹,我有妹妹,柳青生气我完全理解,这次你们真是大错特错了,我要是柳青我现在估计已经把你宰了,就是在喜欢也不能在结婚前做出这样的事,这个社会对男人是宽容的,但对女人是苛刻的,我们做兄长的丢点脸无伤大雅,关键是她们女人啊,女人难,还好我们都是自己人,今天会宾楼也已经没有宾客了,这种事一旦泄露出去了,柳青可以不在乎流言蜚语,柳红她以后能真的做到不在乎吗?说不在乎的都是局外人,你看看阿木,那些流言蜚语你也清楚,你看阿木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他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的话,之前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帮忙收拾佛尔衮呢?你爱她就更要为她考虑,年轻人情到深处难以自控,既然都没控制住自己,为什么事情发生之后还不及时坦白?柳红嫁不嫁是一回事,你得先承担啊!你当时就应该毫不犹豫把你父母他们叫过来,当着他们二老和柳青金锁的面坦白了,表明了你要即刻娶柳红过门。拖到现在硬是拖到人姑娘都害喜了,如果柳红今天要是没害喜,你们是不是要拖到肚子大了才想起来说,你预备让柳红挺着肚子跟你拜堂吗?我告诉你要是真那样的话,你别说这辈子娶柳红了,你这辈子自己都没命活下去。真是脑子进水了,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东西,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柳青今天就是把你活活打死,你父母来了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萧剑越说越气,最后跟小燕子一样咬牙切齿,和柳青一样面色铁青。
文君竹被萧剑说的泣不成声,男人们彻底安静了,在原地不敢说话。
萧剑铁青着脸靠在卧房门的另一边,其他人都在另一侧站着,门终于又开了,大巫和柳青先后而出,萧晨连忙问大巫:“怎么样了?柳红怎么样了?”
大巫淡淡回:“没事,在等会儿就醒了。”
随后他瞄了眼院中跪着的人,柳青平静叫道:“大家去侧厅坐吧,天冷都在外面站着也不行。”
永琪尔康尔泰静悄悄招呼着人进了侧厅,永琪尔泰舒蓝瑞书四人默默又去了后厨那边提了几个铜炉过来。
大巫和萧晨还在房檐下站着没进去,男人们都在侧厅门口偷瞄,大巫抬脚缓缓到了文君竹面前,他道:“现在哭有什么用,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想办法解决,柳红没事,孩子也没问题。已经错了一次了,后面就不能再错了,赶紧叫文大人他们过来,年前把婚结了才是正事。”
文君竹抹了把泪,回:“在路上了。”
大巫又劝道:“那还哭什么,马上就要当父亲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哪里有个父亲样子。起来,也别跪这儿了,冰天雪地的一会儿孕妇好了,你倒下了。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做事风格当然不一样,萧剑刚说的也是真心话,挑不出毛病,但还是有可以抗议的地方,我觉得每个人每件事都是多面性的,萧家并不是官宦家庭,家风更加自由,所以萧剑能够毫无顾忌的说坦然,因为他没什么好顾忌的东西。你不一样,你的出身注定了你不能跟他们一样,你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你害怕也是正常的,爱一个人就是那样,你爱她所以你会自卑,自卑就会畏缩,好在你现在也算是及时坦白了,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知道错了就要及时改正,这次过后就要记住,以后要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在畏畏缩缩。”
文君竹吸了吸鼻子,点了下头。
大巫又叫道:“起来,去后面给良姜帮忙熬药去,药熬好了送去给你老婆喝。”
文君竹起了身,用袖子蹭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身去了后面看药。
大巫和萧晨转身进了侧厅,一群男人们安安静静分布在侧厅里。
大巫在永琪让出的位子上坐下,他伸手烤了烤火,随后抬头看着对面的平静的柳青,说:“柳青,我说两句,你别生气啊。竹子这次是真的错了,但现在错事已成,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们在生气也没有用了,柳红那里耽误不得,竹子这次是真的混蛋了,但他平时什么样你也清楚,他明显是爱柳红大于一切的,你跟他生气可以,别在跟柳红生气了,就那么一个亲妹妹,小燕子是你们捡回去的,柳红现在已经怀了,这没办法改变,毕竟孩子没做错什么。”
柳青半晌才叹了口气,他道:“我能说什么,我还能不让她嫁了吗?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大巫提了下嘴角,说:“你没想到也没办法了,你外甥已经来了,婚必须要马上结,等文大人他们来了,你在好好收拾竹子一顿,我估计文大人也要生大气,肯定也是要好好收拾竹子一顿的,收拾完了就整理好心情,准备办喜事啊。其实你这还好,你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要是我哥的话,估计早被我气死了,当年他跑了,我大闹月亮山,你不知道我们家里乱成什么样了,你可以问问叶子和树哥,他俩当时都在帮忙抓我的队伍里呢,我哥被气的一晚上白了两根头发,我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上的,那天晚上第一次挨打,在祠堂跪着,我哥和我阿爹阿公三个人拿着鞭子换着抽,我阿娘跟我师姐就在旁边看着哭,外面给我求情的从祠堂外面跪到府门口,小桃抱着我阿爹求他不要打,结果小桃自己也被罚着跪了几天,我哥当时都被气哭了,哭了好几天。”
康安鄂春永琪三人抿唇忍着笑,萧晨随口反驳:“你活该挨抽。”
大巫立即道:“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跑了,你不跑我能疯?”
萧晨斥道:“你跟个疯子一样,我能不害怕吗?我是人我不是鬼,我也会害怕,我害怕我就会跑。”
大巫问道:“我怎么就跟疯子一样了?我又没害你怎么就跟疯子一样了。”
萧晨斜瞪了眼大巫,道:“你没害我?你是怎么害小桃的?你给阿山出的神仙妙计,你自己做过的坏事你传授给阿山,我被吓唬一次就算了,你还要让小桃也被吓唬一次,把小桃也给气的离家出走了,小桃失踪了你不是在祠堂里又哭又闹,说小桃丢了你也不活了嘛。”
康安捂着脸忍不住的笑了两声,永琪他们瞬间也忍不住了,柳青也忍不住的提着嘴角,大巫脸红的辩驳:“我没哭,你少胡说,你好的不学,净学你妹妹那张胡编乱造的嘴巴。”
萧晨无奈道:“我今天就说了,我也不怕丢脸了,正好让大家听听,人家当年是把我救回去了,我在他们家养伤,谁知道最后他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天下午人家约我去他们后山的荷花湖边说话,好,我就去了,本来也没啥事做,我就去了,结果那天给我吓的差点儿没命了,人家在湖边跟我说了一些鬼话,我还没来不及思考,人家直接抱着我亲,强亲我,我能不害怕吗?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当时感觉心和脑子马上就要炸了,我反应过来时两拳把他打进湖里了,然后我赶紧跑了,我回房路上,腿都不听使唤了,跑错了两条路,等我跑回房时,在房间门口被门槛绊了个大马趴,我趴在地上脑子都还是嗡嗡的,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
萧晨情绪略显激动的说完,一阵哄堂大笑,男人们笑的直拍腿。
大巫脸红的低着头,萧晨忍笑又道:“我这已经过去了,就算了,最后人家又给阿山出主意,就把他自己当年的行为教给阿山了,关键是阿山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阿山当年好像还是帮忙抓他的一员,就这他还能学,阿山听了他的,跟他当年一模一样,在相同的地点,强吻人家小桃,被小桃几拳给打进湖里了,最后把小桃直接气的离家出走了,小桃失踪了他才知道错了,跑去祠堂假意忏悔,在祠堂里又哭又闹。”
男人们笑的前仰后合,大巫脸红的死死低着头。
笑声还没停,赛雅就跑了过来,她推开门叫道:“醒了,嫂嫂哥,小桃让我叫你过去看。”
大巫和柳青一头站起,俩人快步出了侧厅,去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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