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的唇角微颤，喉头似被堵住。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令他感到沮丧。
“但是”齐珈珩接着说道。
“我保证会竭尽全力去救治这位患者，今天的时间太晚了，明天我正式上班后，会给患者先做检查”。
“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会把资料发给我的老师威廉教授，请他帮忙会诊，后续的治疗我也会随时跟威廉教授沟通”。
陆乘渊目光灼灼，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去办，您需要什么就尽管跟沈院长说，或者是跟我说，只要能让患者醒来”。
这时，沈忠贤的电话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董事长的电话”他看了一眼手机后说道。
沈忠贤：“董事长，您还没休息，我跟陆队长在一起，刚才齐医生已经对患者进行会诊了，情况不是很乐观，但齐医生会请威廉教授进行会诊的”。
“请董事长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对患者进行救治的”。
陆新军：“好，辛苦你们了，这位患者所有的费用由我个人来承担，你们不用有任何顾虑，尽管放手去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救治这位患者”。
沈忠贤很是意外，但他没有追问原因，因为那不是他该过问的。
他只要记住，这位患者对董事长来说，非常的重要就好了。
这是沈忠贤最大的优点，识时务。
沈忠贤：“好的，董事长，您放心吧，我会亲自盯着”。
陆新军：“还有，这件事情一定要严守秘密，除了你和齐医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能够跟董事长共享秘密，让沈忠贤很是受宠若惊。
他很久没有这么激动兴奋了。
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好的，董事长，我一定会注意的”。
做好这件事情，连任院长的事情就希望了。
陆新军：“好，有什么情况再联系，帮我谢谢齐医生，改天我再亲自请你们俩吃顿饭”。
沈忠贤：“好的，董事长，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沈忠贤显得浑身充满了冲劲，“陆队长，董事长交代了，我们医院会竭尽全力去救治这位患者，您就放心吧”。
陆乘渊微微点头，“谢谢，辛苦二位了”。
沈忠贤：“那陆队长，你们要留在这里吗？我们先撤了，明天早上再来给患者做检查”。
陆乘渊：“我也要回局里去向局长复命，不过我已经安排组里的同事，他们会轮流过来值守，如果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可以跟他们说”。
沈忠贤：“好的，那我先送齐医生回去休息，他坐了一天飞机很累了”。
陆乘渊：“好”。
沈忠贤带着齐珈珩离开病房。
两人进了电梯后，沈忠贤提醒齐珈珩：
“齐医生，这位患者对董事长来说非常重要，这还是我在德康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董事长亲自出面吩咐，他老人家特别交代，”
“除了咱俩，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位患者的事情，医院里人多口杂，齐医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希望以后你能够亲自盯着”。
齐珈珩：“明白了，沈院长放心，以后我会单独进行会诊，患者的检查工作，我也会亲自负责，不会交给其他医护人员”。
沈忠贤满意地拍了拍齐珈珩的肩头。
“董事长喜欢聪明人，你要是把这位患者治好，真的能让人醒来，那你在德康就站稳脚跟了”。
齐珈珩：“我会尽力的”。
另一边，陆乘渊交代赵麟和廖杰留下值守，他跟迟旭回局里去向局长复命。
两人到了停车场，还是由迟旭开车。
坐进车里，陆乘渊掏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
陆新军很快接起：“乘渊”。
陆乘渊的喉头哽咽：“爷爷……”
陆新军知道孙子难受，他安慰道：“乘渊，你已经尽力了，不要自责”。
陆乘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失落的情绪。
陆乘渊：“爷爷，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高大海他们兄弟俩没理由在这个时候自杀，而且是在见了律师后，爷爷，你知道董向阳吗？”
陆新军愣了一下：“董向阳……是星河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吧？”
陆乘渊：“是的，爷爷，他今天上午去见了高大海兄弟俩”。
陆新军也觉得有蹊跷：“爷爷知道了，你继续查吧，需要爷爷就吱声，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自责难过，你尽力就好，剩下的听天命”。
陆乘渊：“我知道，爷爷，我不会放弃的，就算是高洪林这辈子都不能醒来，我也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把那个幕后指使者揪出来的”。
陆新军沉默了几秒：“好，但是你不要光顾着这件事情，要照顾到洛甯那边”。
陆乘渊的眼神变得柔和：“嗯，爷爷放心吧”。
挂了电话，陆乘渊看向车窗外。
雷电交加，才停了半个小时的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迟旭转头瞥了陆乘渊一眼，问：“你觉得董律师跟这件事有关？”
陆乘渊：“有没有关系，先查了再说”。
迟旭：“董律师这个人挺和气的，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是笑呵呵地，很礼貌，他是星河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挺正义的一个人”。
陆乘渊转头看向迟旭：“你想说什么？”
迟旭噎了噎：“我觉得董律师跟高大海兄弟俩的死可能没什么关系”。
陆乘渊的脸色沉下来。
“你是第一天当警察吗？不知道在办案的过程中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迟旭怔了怔：“最忌讳的是主观判断，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陆乘渊不再说话，虽然他反对用直觉去判断，但这次他的直觉非常强烈。
这个董向阳跟高大海兄弟俩的死脱不了干系。
两人回到局里就直奔局长办公室。
杨兵正在吃饺子。
看到他俩回来，便指着茶几上的两盒水饺说：“先吃点东西吧，刚到的，还热着”。
原本杨兵要下班回家的，但是因为高大海兄弟俩自杀的事情。
他只能留下来加班，向上级做汇报。
晚饭吃的面条早就消化了，陆乘渊此时的确是感觉到饿了。
他坐下来，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拆开，打开其中一盒水饺浇上酱油和醋，闷头吃起来。
迟旭见此，也拿了筷子吃起来。
三人吃完水饺，迟旭负责收拾，陆乘渊烧水泡茶。
等茶泡好，一杯热茶下肚后，杨兵才开口：“乘渊，说说你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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