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和杜宇在包间内商议了许久，杜宇给出的办法就一个。
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那些消失的匈奴部落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反正日子还是要过，经济，兵力，火器，还是要发展。
但杜宇推翻了之前的发展政策，他告诉蒙恬，要放弃农业。
必要时候，甚至连畜牧的规模也要缩减！
“杜老弟，这是为何，若是粮食不够，岂不又要生乱？”
杜宇没解释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粮食可以买，只要有钱就是了，这一点，你要深刻的灌输给他们，草原戈壁之地，埋藏着海量的煤炭，铁矿，让所有匈奴人，不论老幼，全都去挖矿！”
“挖出来的矿，换粮食可以，换布匹可以，换钱也可以，甚至换武器也能酌情考虑，就是有一点，让他们给我去开矿！”
蒙恬思索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在长安待了两日，蒙恬便又再度返回九原郡，镇守边关。
...
秦端午即将来临。
不幸的是，渭河被杜宇言中，化冻之后，持久的干旱让渭河水位很低，再加上农业工业都在大量用水，如今的渭河，连行船运顺都很困难。
还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
这种情况，自然是没法进行龙舟比赛的。
杜宇便放手不管了，让民间工会来组织。
后来听闻，他们找了处运河来比赛，而胜者，居然是妇清氏。
得胜之后，妇清氏大摆宴席，还遣人专门到杜府，请杜宇赴宴。
杜宇本不想去，但...但他们给的太多了。
看着满满当当的礼单，杜宇客气的道：
“你们放心，明日本侯必定推掉其他事情，准时赴宴！”
妇清氏从蜀地起家，垄断了朱砂生意，从中获利不菲，数十年来，早已发展成了一个支脉繁多的庞大家族，在整个大秦影响不菲。
如今，更是又涉及硝石，燃料等诸多生意，发展极快。
第二日，杜宇临近中午，果然准时现身，来到了妇清氏大摆宴席的酒楼之中。
妇清一族如今的主事者亲自出来迎接，面对这位声名日盛的侯爷，恭敬的很。
杜宇将贺礼奉上。
“恭喜恭喜，民间有妇清氏，乃是大秦之福啊！”
杜宇如此客气，倒是让主事者有些拘谨了。
平平淡淡的吃了席，杜宇酒足饭饱，正要离去，主事的又来了，恭恭敬敬的道：
“侯爷，主母有请！”
“你家主母？”
杜宇有些惊讶。
既然能被称作主母，当然是那位创立妇清家族的那位女中豪杰。
算起来，到如今恐怕有六十多岁的年纪。
如今的年代，五十岁就算长寿，能活到六十岁以上，妥妥的寿星，杜宇本以为那位主母就算还活着，怕也时日无多，没想到竟然还来了长安？
早知道的话，就算没有那份礼单，他也会赴宴。
“好。”
杜宇当即便答应下来。
“侯爷请跟我来。”
杜宇随着主事穿过回廊，上了阶梯，到了酒楼最高处的包房里。
刚一进来，杜宇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老妇人坐在软榻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便是妇清。
“老妇拜见侯爷！”
妇清动作缓慢僵硬的起身，就要行礼，杜宇急忙紧走几步，过去扶着妇清。
“老夫人莫要折煞本侯了，本侯当不起此礼。”
他扶着妇清再度坐下，把热茶倒上，这才坐在了另一边。
仔细看着这位声名远播的老妇人，杜宇很是感慨。
妇清看起来确实没多少时间了，她体型枯瘦，浑身关节凸起，松弛的皮肤上，随处可见大片的老年斑。
唯独一双眼睛还算明亮，盯着人看的时候，如同鹰隼般锐利。
“老夫人，你我相见如故，若是本侯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杜宇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便率先道。
“侯爷果然快人快语，名不虚传。”
她微微点头，随后将床头一个木盒子放在了杜宇面前。
“侯爷，这盒子里装着的，便是妇清氏一族，所有的产业！”
杜宇一愣，搞不清妇清氏的用意。
妇清接着道：
“侯爷提倡成立工会之后，老妇这边第一个响应，欢迎工会入驻，而且对于侯爷所说的职业经理人，也十分感兴趣。”
“只是...可能是老妇多虑吧，毕竟家族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老妇为这么多人考虑生计，着实心力交瘁！”
“终究...终究还是没有能撑起这片产业的子孙呐！”
“老妇斗胆，请侯爷允许，将妇清氏产业，并入内务府，每年给妇清家族一些分红就可以了。”
杜宇没有说话，在考虑这件事。
说实话，妇清氏产业在民间虽然是庞然大物，可还入不了杜宇的眼。
他实在不愿给自己找麻烦。
思索之时，杜宇听到了些响动，扭头一看，顿时一惊。
“老夫人，不可！”
妇清竟然朝他跪下了。
杜宇急忙将其扶起。
“还请侯爷垂怜，日后妇清氏所有产业的利润，只需分我三...哦不，只需分两成来，养着那帮废物就可以了！”
杜宇长长的叹了口气。
“行吧，容本侯考虑一下，最多一天，便给你答复。”
妇清点了点头。
“老身时日不多，估摸难以撑过今年，还请侯爷少考虑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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