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天被纪委带走的消息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教育系统引起轩然大波。
当天晚上，整个圈子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微信群里没人说话，电话几乎没人敢接。
而温蔓，却破天荒地睡了一个沉稳的觉。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头，她睁开眼时，外面是一片淡金的晨曦。
那一刻，她并不轻松，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醒。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她终于走出那个灰色地带，重新掌握主动权。
这场战争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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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温蔓按照约定来到城东的旧书馆。
她没开车，从市政厅站步行了十五分钟，穿过小巷，走进那家略显破旧却安静的三层书馆。
李泽早已等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灰蓝色封皮的老书，神色沉静。
“来得正好，我刚泡了茶。”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两人相对而坐，温蔓接过他递来的青瓷杯，茶香袅袅而上，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事。
“纪委那边，动作比我想象中还快。”温蔓开口，“你是不是提前布了什么局？”
李泽淡淡一笑，轻轻翻着书页，“我只是把一颗棋子推到了它该去的位置。”
“可你早就不是局外人了，对吧？”她看着他，眼神清明。
李泽顿了顿，将书放下。
“我爸曾是厅里的纪检组组长。”他抬起眼，“十年前因为一份报告丢了官，也失了志。他得罪的人里，有王浩天。”
温蔓怔住。
“所以你回国，不只是因为教育咨询项目。”她低声说。
“也不只是想替父亲讨个公道。”李泽垂下眼眸，“我只是觉得，不能让这种人继续躲在体制里继续养蛀虫。”
他将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张模糊但真实的照片。某酒店包间内，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与王浩天举杯寒暄，那人正是副厅某某，在体制内素有“后台硬、人脉深”之称。
“他才是真正的保护伞。”李泽声音低沉，“王浩天不过是前台的一个棋子。”
温蔓仔细看着那张照片，眼神凝重。
“你想做什么？”
李泽一字一顿：“我们没有实锤，但可以设局，让他自己暴露。”
—
当天下午，温蔓去了一个地方——王浩天曾经钟爱的高尔夫球场。
她不是来打球的，而是约见了一位旧人。
赵文军，市教育局前项目审计主管，早年因为举报被调离岗位，如今隐姓埋名，靠跑会计咨询为生。
“我不想再掺和这些事。”赵文军见到温蔓时连招呼都没打，径直摆手，“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可你曾经告诉我，‘对得起自己良心最重要’。”温蔓望着他，语气柔和却坚定。
赵文军眼皮跳了跳。
“你还有那份2008年的审计底稿吗？”温蔓轻声问，“我知道你留下了一份备份，那是唯一一份能证明他参与‘校企投资回扣案’的证据。”
赵文军沉默许久，最后长叹一声：“你这丫头，真是比你妈还犟。”
—
晚上九点，温蔓回到家中，正好看到霍霆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围裙。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
“给你做晚饭。”霍霆将碗摆到桌上，“你这些天不按时吃饭，我已经忍无可忍。”
温蔓站在门口，有些哭笑不得。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刚刚。”他挑眉，“网上搜的做法，炖汤花了我一个半小时。”
她走近，端起碗尝了一口，清润温和。
霍霆坐到她对面，看着她：“你最近是不是被卷进什么很深的局？”
温蔓沉默片刻，放下碗筷。
“是。”她没有否认，“但我已经无路可退。”
“我陪你。”霍霆目光坚定，“不管是对谁，不管多脏的泥潭，我都陪你。”
她眼眶微红，低声说：“谢谢你。”
—
凌晨一点，省纪委值班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邮件标题是：
《关于副厅某某在教育领域违规资金操作的举报材料》
附件共六份，包括电子证据、录音及资金走向表。
同时，一份特殊的资料也通过信件寄达中央巡视组驻地。
署名：x。
而x的背后，是温蔓、李泽、以及许多曾被体制伤过、但依然选择相信正义的人。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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