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当初的调查结果，富岳就气不打一处来。
宇智波一族天赋好的孩子很多，但好到像奈落这样几乎能和卡卡西媲美的，少之又少。
就算称之为天才，族里也没人会有二话。
要不是朔茂慧眼识珠，这样的好苗子差点被信二那个混球硬生生磨死了。
自那以后，为了增强奈落对家族的归属感，消除信二造成的的负面影响，他没少往朔茂那边送忍术卷轴和抚养费，就怕奈落对家族离心离德。
如今看来，算是有些成效。
现在，如果奈落能和卡卡西一起成为中忍，肯定轰动木叶，对于宇智波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天才会给整个家族带来荣耀和声望，而且这个天才的师父是旗木朔茂，威名赫赫的木叶白牙。
奈落作为纽带，会把他们两者牢牢绑定在一起。
如果朔茂真能登上火影的位置，宇智波作为他的盟友，将一举改善被排挤的局面。
思及此处，富岳越看奈落越觉得满意。
如果自己将来的孩子天赋也能像奈落一样优秀就好了。
“奈落，这次叫你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
富岳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顺便想好了措辞。
“虽然旗木朔茂是你的师傅，但你毕竟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血脉，我们也是一家人。”
“马上就要进行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对战测试，这是族中珍藏的部分忍术卷轴，你可以拿回去修习。”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过来，我会挑选几名上忍对你进行指导。”
富岳将三份卷轴推到奈落面前，见他有些犹豫，宽慰道：“只是同族长辈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感谢您，族长大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奈落从善如流，将卷轴收进包里，恭敬道：“一直以来，多亏您照顾。这份恩情，奈落铭记于心。”
“好好，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富岳满意地笑了笑，心说自己下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接着又问奈落之前学的忍术是否有不明白的地方，耐心回答了奈落的几个问题。
之后，他以还有公务为由先行离开，免得两个孩子太过拘谨。
奈落和卡卡西留在会客厅，出于礼貌，把茶点都细细吃完，才跟着刚刚领路的青年，从原路返回，走出了族长宅的大门。
奈落拿出卷轴打开，略略看了几眼，发现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富岳确实很用心挑选过。
于是乐呵呵地感叹了一句。
“族长真是个好人呢。”
像这样自己把羊毛送到别人手里的肥羊，可不多了。
奈落当然知道富岳是什么目的。
付出一些忍术和资金，就能收获一个对家族忠心耿耿的天才，还能拉拢朔茂这样的高层，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
虽然富岳的动机掺杂了利益交换，但奈落从中实打实获得了好处，将来宇智波有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何况，他本就是宇智波的一员。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卡卡西对奈落表现出来的单纯感到忧心，这要是被人卖了，奈落说不定还得给人数钱呢。
他年纪小，不代表他不懂大人之间的龌龊。富岳的行为拉拢意味太重了，直白粗暴，连他都看得出来。
考虑半天，卡卡西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是看中你的天赋，怕你以后和宇智波心生间隙。”
奈落收敛了笑容，低头看着地面，大半张脸埋在阴影里，沉默着轻轻踢开脚边散落的碎石。
片刻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嗯，我明白。”
“大人的爱是有条件的，我只有足够好才能得到。”
“如果我天赋平平，族长大人就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大概，我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
“幸好，我应该还算合格。”
“才不是！”
卡卡西的反驳突兀响起，奈落下意识转身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堪称复杂，还有些许想要辩驳的急切。
“父亲他当初不是因为你天赋好才——”
“我知道。”
奈落认真地和卡卡西对视，语气温柔而恬静，再次重复：“我知道。”
“只有师父和你是不在乎这些的。”
“我相信，哪怕我是个一事无成的吊车尾，你们也不会无视我的苦难。”
“所以，我现在过得特别幸福。”
清风拂过奈落的碎发，飞扬在落日余晖中，染上耀眼的一层暖色。
卡卡西看到他明亮的双眸，清澈得如同一汪泉水，倒映着晚霞和自己的影子。
“卡卡西，我特别幸福。”
“能遇到你和师父，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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