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说完从怀里亮了张,手绘的彩色复印件。
是一双短而粗壮,并很白皙的手,一看就属于男人,有些沧桑,但最显眼的是左手背上的疤。
圆形,像是被烟头烫过。
沈肃清瞳仁微微倒缩,也不知道是因为郑凯不在,激发了他的求生欲,还是别的。
他用力捏了捏拳,将手在黄毛面前晃了晃。
黄毛确定他左手背没疤,就意兴阑珊的把复印件收了起来,也不再理会他。
沈肃清目光幽暗不明。
“你们找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你打听他干什么,有兴趣帮我们一块找?”
沈肃清干笑:“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老大是谁?我儿子以前也在道上混。”
“你儿子?叫什么?”
“许凡。”
“没听说过。”
沈肃清笑:“安城这么大,你肯定没听说过,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老大是谁呢。”
“沈爷,知道吗?”黄毛很得瑟。
放眼安城,谁不知道沈爷的名讳。
沈肃清倒抽了口气:“那是不好惹,你们找很久了吗?给不给钱?”
“知道不好惹还问。”黄毛鄙夷。
沈肃清却给他递了根烟,黄毛一看,居然还是精品芙蓉王,立马喜笑颜开的接了过去。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抽的烟都是最贵的。”
沈肃清笑:“这算什么,小钱罢了,话说你们找的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黄毛见他感兴趣,也不怕吓唬他:“听说是个牛人,会做这个。”
他做了几个动作,沈肃清看得心都往下沉。
“你们有多少人在找。”他把一整包烟都给小黄毛。
小黄毛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都在找,好几天了,但半个月内必须找到,我说老头,你不会刚好认识吧?”
沈肃清装模作样:“我要认识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跟沈爷搭上线。”
这时,郑凯回来了,黄毛一见穿正装的,立马露出天然怕,然后找了借口尿遁。
接下来的练车,沈肃清十分不安稳,连郑凯都发现,他走神了很多次。
……
到了第三天,沈肃清又在驾校的公共厕所遇到了小黄毛。
老规矩,沈肃清悄悄给他递了包精品芙蓉王。
笑眯眯的跟他打听:“人找到没?”
“还没。”
“光凭一双手,可不好找。”
“那也得找,找不着会死人的。”黄毛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沈肃清皮笑肉不笑:“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在找啊。”
“全部,一家一家摸。”
沈肃清便吸了口气:“你们怎么确定人在安城?”
黄毛吸了口烟,很享受似的在嘴里含了一阵。
“不确定啊,但除了咱们安城,别的地方也在这么找,肯定能找出来。还有啊,听说在查银行流水,还有别的,反正我们沈爷手段通天,早晚的事。”
“老头,你要有线索,可千万别瞒着,真会死人。”
沈肃清哆嗦了一下,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我儿子,最近怎么老往外面跑,问他他又不肯说。”
黄毛嘿嘿:“那还用说,肯定也是找人呗。”
等小黄毛走了,沈肃清又蹲了会坑,直到郑凯在外面叫他,他才萎靡的出来,说什么人老了不中用,差点尿鞋上。
……
同一时间,折苍喝着营养品,盯着监视器,对后面埋头工作的周吾道。
“两次试探,沈肃清都很关心,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再进行下一步?”
周吾抬头,眉心皱成了川字。
“你决定吧。”
折苍懂,这是主动提出避嫌了。
他叹了口气,真心没想到,沈肃清居然是漏掉的鱼。
周五自习课,重高也不知道是谁收到了风声,说沈秋要参加今年的春晚,一时间传到沸沸扬扬,临到放学,大半的人都不回家了,纷纷挤到丁字班,像蝗虫似的给围了起来。
最后连校长来劝,都劝不走,只能苦着脸和沈秋商量。
“你看,要不给他们一个确凿的消息?”
其实校长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秋哭笑不得,感觉王多鱼的剧情,真的发生了。
但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她不敢像王多鱼那样夸张,心里有说不完的唏嘘,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
“是的,我是收到了春晚的邀请函,也谢谢各位同学喜欢我,但好像咱们快期末考试了吧。”
同学们笑,一个个欢呼,好像他们自己要上春晚般兴奋。
至于期末考试?
他们没听见。
也听不见。
“太好了,沈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节目是什么?是不是左手指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有可能只是伴舞。”
同学们嘘她,大声说:“20号的晚会,你都是第一个出场,怎么可能是伴舞。”
“就是,你就提前告诉我们嘛,我们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20号的晚会,校长也看了,他觉得也不太可能,但校长和马老师都觉得,安城重高能出个沈秋,他们这些老师,实在是有荣与焉。
沈秋一脸为难,她忘了问高绢,00年的春晚有没有保密一说,但想着还没公布,她肯定是不能乱说的。
“对不起啊,我还没参加排彩,真心不知道,但我知道,明天是我们的学姐学长的百日会师,不如我和张涛借着这个机会,送学长学姐们,还有学弟学妹们一首歌。”
同学们尖叫了起来,校长和老师们更是积极,还生怕她反悔,连忙吆喝着所有人去大礼堂。
周五嘛,又临近考试,让大家狂欢一下也挺好,反正马老师觉得,沈秋是很懂分寸的。
来来来,照相机准备好,灯都打开,学校虽简陋,但该定格还是要定格,以后挂在校史走廊,都是整个安城重高的荣耀。
张涛去拿吉它,小声问她:“唱什么?”
沈秋想了想:“唱新歌吧。”
“又是新歌,你可真能给绢姐找事干。”
沈秋尴尬,把这两天抽空写下来的词谱递给张涛。
心想还真是,每次她应景的唱一唱,基本上就是00年没有的,然后高绢就要收录,再抓紧时间给它打上标签,高绢可比她忙太多了。
她心里喟叹,其实不收录也没什么,再过几年,内地乐坛就是真真的百花齐放了,尤其是网络的发达,人们也不再局限于外貌,不少幕后都涌向台前。
感慨着,张涛把吉它递给了她。
十分熟练的开始记词曲。
并且还让人把高绢叫了进来。
……
高绢一到礼堂,看着人山人海,就是生无可恋的张了张嘴,然后下意识的拿出录音器,别在她胸前。
“唱吧唱吧,反正我都习惯了。”
沈秋摸了摸鼻子,她没法说自己唱的,都是若干年后脍炙人口的,但看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她是真心觉得朝气蓬勃。
自己只是占了重生的优势,而他们才是真正的未来可期。
“明天是学长学姐们的誓师大会,我肯定来不了,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肯定是其中一员,借这个机会,我送大家一首微微,就像我们,现在虽然很微小,但却有无限的可能。”
她开始在台上唱,同学们在台下用心听,听到循环部分,有些人都哭了。
“真好听,她怎么这么懂啊。”
唯丁字班的同学都很镇定,还骄傲的说:“因为她是我们的同学,还是你们的校友,她每天都很努力。”
是的,努力内卷。
就在沈秋重复第三遍时,她目光转动,忽然看见陈度像做贼一样接近李静。
还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
再偷偷看李静,她居然红了脸。
哎呀!
这是有戏的。
她心里乐开了花,提醒自己晚点一定要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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