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别人的种子。”村长老婆压低声音，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曲春梅顿时吓了一跳。
什么？借别人的？！
这……这不就是让她跟别人也那啥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成什么了？”曲春梅有些接受不了。
村长老婆看闺女激动，就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说：“傻丫头，这有什么不行的？”
“你是能少块肉还是怎么？”
“好好想想，贾梗那样的，你本来也跟他过不了一辈子。”
“一个不行的男人，除了城里人的身份，还有家里有钱，还有别的什么？”
“你能指望的上他？”
“我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家，就算有金山银山，花光了给他治病，他也不一定能让你怀上孩子。”
“没有孩子，他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
“你至于还给他守什么身子？”
“眼下还是先怀上孩子，才是主要的。”
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曲春梅沉默不语。
她确实不喜欢棒梗，尤其是他不行了以后，更令人生厌。
现在对方连说话，都是一股臭味儿，更让她不能接受。
村长老婆看她还在犹豫，就又继续劝道：“春梅，爹娘不会害你。”
“你是家里最小的，又是唯一的丫头，留在村里，一辈子地里刨食，也过不上好日子。”
“可进城就不一样了。”
“贾梗是他们家唯一的男丁，他性子你也能拿捏的住。”
“只要你嫁过去，那以后家里就是你说了算。”
“他家有钱，还有好几个铁饭碗，你要是去了，那这辈子，可就算是熬出来了，更不用说，以后你生的孩子，还能继续当城里人。”
“就为了这个，你也要赶紧先怀一个。”
只有怀了孩子，地位才能稳固一些。
到时候，她还可以说进城给闺女带孩子，也过过城里人的生活。
终于，曲春梅被她妈给说动了。
“行吧，那我听你和我爹的。”
她爹是村长，有本事，安排的事情，一定不会有错。
“这就对了。”村长老婆松了口气。
“你看上咱们村里谁了，娘给你偷偷去说。”
“放心，在咱们村，只要你爹管着，就没人会知道这事儿。”
这点，她很有自信。
曲春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酱油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扭捏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看那个张胜利就挺好。”
“他也是城里的知青，还白白净净的，跟他生的孩子，一定好看。”
谁不喜欢英俊的小伙儿？
要不是贾梗家里条件好，能让她进城享福，她才看不上本人。
至于张胜利，借种的话，是最上等的人选。
“你选张胜利？”村长老婆没想到，她闺女眼眶子还挺高。
竟然选了个长的最好看的。
不过，闺女选的，张胜利虽然是城里的知青，却是落在他们曲家村，就要受曲家村的村长管。
让他配合，还不是小菜一碟？
结果，村长老婆跟村长说了，村长就黑了脸：“扯蛋！”
“那张胜利跟贾梗，在城里是邻居。”
“借他的种，他家穷，一定就拿这事儿当把柄，让春梅偷偷给他拿钱。”
“那以后春梅还能得安宁？”
“不行，这事儿要办，但是借种的人，绝对不能是张胜利。”
他可不允许出现后顾之忧。
没奈何，村长老婆又偷偷找了闺女，跟她说了这事儿。
曲春梅听了，老大不高兴。
“那有什么的？”
“到时候，我给张胜利点儿钱，不就行了。”
“要是我跟贾梗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嫁给张胜利。”
“正好孩子也是他的，我照样能过上好日子。”
最主要，是张胜利长的好看，她喜欢。
村长老婆没好气的用手指，戳了闺女的额头一下：“你这死丫头，趁早给我打消这念头。”
“张胜利可不是贾梗，他可不好拿捏。”
“一个不好，你在城里享福的事儿，可就鸡飞蛋打了。”
“听话，你爹说了，让你选个村里的人，把借种这事儿，一辈子留在村里，谁也不会知道。”
曲春梅一听，这是她爹说的，无奈只好放弃了张胜利。
想了一下，说：“那也没别人合适了，就剩一个法子木，还娶了我堂姐。”
“别的，我也看不上啊。”
地里刨食的人，哪有城里人好。
可村里，一共就三个男知青。
棒梗萎了，张胜利不能选，法子木还娶了她的寡妇堂姐。
她能选谁？
村长的老婆，却眼珠转了转。
法子木倒也不是不行。
那家伙虽然是城里人，可听说，跟棒梗住的远，也好拿捏，找他的话，说不定也行。
“你等等，我问问你爹。”
村长老婆不敢做主，去找村长，说了闺女的想法。
“法子木？”村长沉吟，随即冷笑：“那家伙前两天来找过贾梗，他走了以后，贾梗就接着就去了知青点。”
“然后，就闹了一出耍流氓。”
“这要不是他说了什么挑唆，我都不信。”
“只是倒还忘了，要找他算算账。”
“看来这次，机会来了。”
他心里有了主意。
“这样，你去找他，就说棒梗找他有事儿，让他来一趟。”
对方要是识趣，那也就算了。
要是不识趣，那就一辈子待在曲家村吧。
很快，法子木就心怀忐忑的来了。
那天，他看着曲红霞偷偷摸摸的去了知青点，就立刻跑去告诉棒梗，让他出面去抓奸。
结果，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下，棒梗反而被当成了流氓。
这两天，村里的议论甚嚣尘上。
法子木听的寝食难安。
他总感觉，像棒梗那种人，能去成功抓奸还好，要是失败，肯定就会迁怒到他身上。
可他没等来棒梗找他算账。
却等来了村长的召见。
“村长，您找我？”法子木站在村长面前，毕恭毕敬。
在曲家村，村长就是天，他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怕是回不了京城了。
村长抬起眼皮，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法子木。
“来了？”
“贾梗的事儿，都听说了吧？”
法子木愣了一下，他没明白，村长指的是哪件事儿。
现在，贾梗一共有两件事儿，轰动曲家村。
第一件，就是贾梗萎了。
第二件，就是耍流氓。
村长看法子木呆愣，就提醒说：“知青点，红梅抓着贾梗，喊流氓的事儿。”
法子木顿时脸色惨白。
果然，那事儿他参与了，就逃不过被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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