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凑过来，靠近一点。”
这句话仿佛拥有某种魔力，使得服务员小哥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无神。
他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女人慢慢靠拢过去。
而随着服务员小哥与女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女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嘴角也随之高高地翘起。
“叮咚，欢迎光临！”
就在服务员小哥即将要和女人贴贴的时候，门外又来了客人。
小哥的瞳孔瞬间聚焦回来，就在他疑惑刚才怎么像是睡着了一样时，客人的要求已经提了过来。
那是一个少年，脸看上去很嫩，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这个少年长得好看的过分了一点。
是什么明星吗？
小哥暗自想着，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很容易胡思乱想。
那少年站在前台的位置，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你好，我要一杯旺仔牛奶！”
小哥的脸僵硬了一下，无奈地回复：
“这位弟弟，我们这是咖啡店，没有旺仔牛奶。”
“哦......”
少年肉眼可见委屈了下来，指了指女人手中的咖啡杯，问道：
“那那人阿姨喝的是什么，我也要一杯和她一样的好了。”
小哥走到收银台前，对着面前的显示屏操作了起来。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一张小巧精致的小票从打印机里缓缓吐了出来。小哥伸手将其轻轻撕下
“一杯冰美式，二十八元。”
方觉一下子想扭头就走了。
二十八块一杯咖啡？
你抢劫呢？
方觉摸摸左边的口袋，嗯，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
摸摸右边的口袋，嘿，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
摸摸左边的裤袋，一包纸巾和一颗棒棒糖，慢慢右边的裤带，哇，真好，还有一个钢镚儿！
方觉记得，这十六块钱还是半年前林七夜给他的面钱找的。
把他全部的家当握在手心，他一脸心痛的将双手摊给服务员小哥。
“我只有这么多。”
小哥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来，这小子不仅打扰了自己和美女的独处空间，还拿十六块钱来逗自己。
找茬的吧？
“那个小弟弟的钱，我帮他付了。”
这时，坐在落地窗边上的女子笑着开口，同时从皮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拿去吧，连同我的这杯咖啡一起结账就好啦，多余的也不必找零咯。”
方觉见她帮自己付了钱，，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和小哥说：
“把找的44块钱给我吧。”
随后，他就在小哥一脸蛋疼的表情下，走到了那个女人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谢谢这位阿姨哈。”
“不客气。”那女人的面庞之上笑意盈盈，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的声音陡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清脆悦耳的语调骤然下沉，变得低沉而沙哑，听起来竟让人难以分辨其究竟是男是女。
“你到底是谁？”
“阿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方觉懵懵懂懂的晃着脑袋，从兜子里掏出那颗棒棒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在你进店之前，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你的气息，你也许能骗的过别人，但是你骗不过我。”
女人脸上虽然还是扯着笑，但其内心深处已然凝重无比。
他不怕大夏的人类天花板，他也不怕别的神国的主神。
但是眼前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只有“川”境的少年，他的心头却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丝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我是谁呢？”方觉愣了一下，食指点在自己的嘴角，作出一副沉思状，但想了一会，他懊恼的一叹：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随便编个身份告诉你，但我又突然想到一般的谎言还真骗不到你，诡计之神——洛基。”
他说到这里，闭住了口，因为他的咖啡到了。
服务员小哥见方觉能和这个美女坐在一起，心中满是羡慕，但又无可奈何。
谁叫自己只是一个苦命的打工人呢......
唉！！！
小哥转身离去之后，方觉轻轻地端起面前那杯咖啡，小心翼翼地凑近唇边，轻抿了一小口。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骤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紧接着，只见他迅速张开嘴巴，将刚刚入口的咖啡一股脑儿地全部吐了出来。
“呸呸呸！好苦啊，这确定不是中药吗？”
一旁的洛基见他如此，更加疑惑了，但还是好心出言提醒道：
“美式就是不加糖不加奶，你要是想喝甜的那就点卡布奇诺。”
方觉用力地擦拭着嘴角残留的咖啡渍，同时将棒棒糖含进嘴角，企图用棒棒糖的甜味来盖过咖啡的苦味。
他白了洛基一眼，满脸痛苦地抱怨着：
“你觉得我这种全身上下只有16块钱的人，喝得起咖啡吗？还不如去喝旺仔牛奶呢！”
这家伙，是装的吗？
洛基此时姣好面容上的柳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就像一团迷雾一样，将深陷其中的人卷进，随后吞噬。
洛基很讨厌这种感觉。
想到这，她轻轻一笑，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站起身。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了，我先走了，下次见。”
说完，她还向着方觉挥了挥手作别。
两人是相对而坐，并且方觉的位置更加靠近门口一些，因此洛基要是想要离开，就必须得经过方觉的身边。
“啪！”
有什么东西被方觉拍在了桌子上，方觉的声音紧随其后。
“抱歉，你还不能走。”
洛基皱眉，但心中的好奇还是让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此时，桌子上摆着一把剑，由于惯性，剑锋的一半已经出了鞘，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的光泛着寒芒。
他呆愣在了原地，扭头看着方觉那张带着一些戏谑的脸，吞咽了一口唾沫，嘴里难以置信地吐出两个字：
“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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