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红为了孩子，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家，她时不时地想起往事。在一次和白文学争吵中，灵红实事求是的说：“文学，你不是没有爱心，你对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很关心爱护。唯独对老婆没有丝毫的关心爱护之心。”
白文学几乎不假思索，来得很快，他说：“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他傻吗？傻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灵红说：“我对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比你对我不知好
哪去了。白文学说：“那是我调教的好。”
灵红将此话说给姐姐灵秀听，灵秀流泪了，她非常生气，说：“要是我早就跟他拜拜了，一个人要活得有尊严，你在学校和过去的工作单位，谁不是高看你啊？他找你是他祖上烧了高香。他不仅不珍惜，不知天高地厚，还说如此的话来羞辱你。”
“姐，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看得都很重，连他嫂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比我高，唯独轻视我。”
“我问你，这样你忍得下去吗？”
灵红抹着眼泪说：“姐还不是我下岗了，没有收入了，我决心已下，要出去挣钱！”
后来的日子灵红基本不回家。你说白文学这个人也奇怪，他对老婆说话做事如此冷酷，可心里还是离不开她。他老是去看灵红，说软话诱劝灵红回家，灵红的心被伤透了，始终不肯回去。
姐姐灵秀帮她分析，说：“白文学天生不会说好话，自私，大男子主义，但他心中还是有你的，这些年他从未被人说闲话，每年都厚着脸皮去看你两次。”
灵红对灵秀说：“我起了几次念头想离婚，一个人干事业，不知有多爽。我一想，又有些不忍心，如果离了婚，我一个人干事业没有人干扰，彻底自由。 他再找个女人，就凭这种德性，人家不整死他！”
灵红说到这，灵秀瑶摇摇头说：“那行，怎样过着舒坦就怎样过。”
柳青的工作稳定了下来，灵秀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们的儿子凌云学习成绩优异，算是给了灵秀一个安慰。柳青对灵秀说：“咱们如果有了钱，可以开一个科技公司，专门帮人设计环保设备。不用建厂，设计好的图纸，请厂家做就行了，我算了一下，一台设备税后利润可达30%以上。”
灵秀听了很疑惑 ，她说：“那不是皮包公司？”
柳青笑了，他说：“不是，还是要请几个人。要有办公场地，有工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 要给员工交五险一金。”
灵秀说：“怎么也得20万起步，自己要做好宣传推广，打广告，这都得不少钱呀。还有办公室必须设在一个科技园区，那成本就高些，这样才能吸引到更多的客户。说去说来还是需要钱，现在说这些只是梦想。”
柳青对开科技公司满怀希望，他说：“咱们努力让梦想变成现实呗。”
灵秀这次来，探亲假都没休完，单位就来信催人回去上班了。说是要解决计算机‘千年虫‘的问题。就是之前的软件都是按20世纪四位数设定的，现在要改成21世纪的设定。
灵秀要提前回家了，柳青和白文学是两种极端，柳青对灵秀那个贴心贴肺的关心爱护，与白文学对灵红的冷酷漠不关心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因此，灵秀特别心疼妹妹灵红。
灵秀临走前，柳青对他说，你身体不好，我这个月还节约了1500元钱，你拿1000元回去吧，我还有500元，马上就要发工资了，你一定要把你和孩子的生活搞好，这样我才放心。
灵秀不要钱，她说：“你的身体也不好，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多吃水果，瘦肉，鱼和鸡蛋，你平常太挑食，才引起了肝脏不好。我不要紧，我就像只百草羊泼辣的很，身上没有器质性的毛病，只是缺少锻炼，体质弱点，你不要担心我。”
柳青把灵秀送上了火车，两人泪眼朦胧。火车开动了，柳青追着火车跑了好远，火车飞奔起来，灵秀看不见柳青的身影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是凌云回来了。灵秀开门，儿子拥抱着妈妈。灵秀惊奇的问：“你咋知道妈妈提前回来的呢？我正准备去接你呢？”
“听婶婶说的。”
凌云被安排在叔叔家。 掐指算着妈妈今天回来，知道火车几点到。他问灵秀，“为什么要提前回来呢？我听说你提前回来，心里好高兴。妈妈，我想吃您做的蒸鳝鱼、红烧牛肉，还有很多想吃的，你慢慢给我做呗！”
灵秀刮刮凌云的鼻子说：“你光想吃，学习怎么样了？”
“肯定没问题的。”
街上的路灯亮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灵秀单位通知下班不回家，要调试设备。食堂送来了肉包子，灵秀担心着儿子晚上没饭吃，想请假回去一趟再来。领导没批，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走，因情况特殊。
凌云回家没等到妈妈，他饿着肚子去上晚自习了。
灵秀在单位调试设备。等计算中心信息过来，一遍一遍的调试，通宵未睡觉。早上还要接着上班，业务班是倒班制，下午三点下班。等她下班回家，儿子留下一张字条写着：“妈妈，我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吃饭，我发烧打针去了，今天没去上学。”
灵秀此刻的心像被撕裂的疼痛，凌云字条上没写是在哪家医院。
灵秀跑了几家医院的注射室都没找到儿子，她只好回家。
凌云回家没看见妈妈，正准备去她上班的地方找。灵秀已走到了楼下，凌云正下楼，灵秀一把抱住了儿子，颤抖着声音说：“我的儿，你是怎么了？妈妈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单位不让回家，你咋就不知道去叔叔家呢，现在退烧了吗？”
凌云哭了，他说：“妈妈晚上都没回家，我好害怕。很晚了我还去了派出所，找值班的民警给你的单位打了电话，没人接。”
灵秀安慰着儿子说：“好了好了，你是不是病毒性感冒？”
“医生说是扁桃腺发炎，不要紧，打针就会退烧，还说以后要手术摘除。”
灵秀单位还得几天才能调试完毕，她给了钱凌云，说：“妈妈不在家，就去街边吃盒饭。”
晚上，同事们在等机房信息的时候，有人传出一则消息，说是银行内部要调整，有新的政策出台，要清退一部分人，下岗买断一部分人。
没过几天开会宣布了这一消息，银行内部人心慌慌，都怕掉了饭碗，可灵秀不怕，真希望这政策早些实行。她向人事部门提交了买断申请。 人事部门张主任说：“你交什么申请，还怕没班你上？”
灵秀的申请没得到批准，她很懊恼，继续上着班。有不少同事买断拿了十多万走人，自己去开服装店，自己交养老保险。看人家买断后的前景，她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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