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施救不及时,假死就会变成真死。
这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信使的谨慎,也赌他的自信。
赌他会亲自查验,也赌他查验不出其中的玄机。
信使的手指,在赵德胜的脖子上停留了足足有十秒钟。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没有脉搏。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赵德胜的鼻息。
没有呼吸。
最后,他翻开了赵德胜的眼皮,看到的,是已经开始扩散的瞳孔。
一切生命体征,全部消失。
方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信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对劲!
这个反应不对劲!
一个被杂志砸了一下脖子的人,怎么可能瞬间就死得这么彻底?
就算砸到了要害,也应该有一个挣扎和抽搐的过程。
而这个赵德胜,死得太“干净”了。
信使不是蠢货,他久经江湖,见过的生死场面不计其数,这点反常,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缓缓站起身,那双小眼睛,再一次落在了方涛的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再是鄙夷和嘲讽,而是带上了一丝审视和怀疑。
“你,练过?”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方涛的心上。
完了!
被发现了!
方涛的大脑嗡的一声,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他脸上那副因为呕吐而涨红的神色,此刻变得更加真实。
“练……练过什么?”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反问,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无辜。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信使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强大的气机,将方涛牢牢锁定。
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而又压抑。
方涛感觉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一滴一滴地滑落。
他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能够打消对方疑虑的解释!
“我……我想起来了!”
方涛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脸上浮现出一种恍然大悟又带着后怕的表情。
“我……我以前跟着我们村一个老头,学过几天……那个……杀猪!”
杀猪?
信使的眉头挑了一下。
“我们村那个杀猪的,手艺特别好!他说,杀猪最关键的,不是用多大的力气,而是要找对地方!”
方涛越说越激动,仿佛找到了为自己辩解的救命稻草,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画着。
“他说,猪脖子上有个地方,叫‘死筋’,只要用刀尖往那里一捅,不用多深,那猪连叫都叫不出来,当场就瘫了!”
“我……我刚才太害怕了,脑子一懵,就想起了这个……我就是……就是胡乱对着他的脖子捅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就倒了……”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将一个没见过世面、慌不择路的小人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这个解释,听上去荒诞不经。
但仔细一想,却又带着几分歪打正着的“合理性”。
许多民间流传的土方子,宰杀牲畜的技巧,往往都蕴含着一些朴素的解剖学原理。
一个没练过武的普通人,在极度的恐惧和愤怒下,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歪打正着,击中了人体的脆弱要害,导致对方瞬间死亡。
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可能发生。
信使看着方涛那副又怕又急,拼命想要解释清楚的怂样,眼神中的怀疑,终于慢慢淡去了一些。
确实,眼前这个家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懂得精妙点穴手法的高手。
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伪装不出这种深入骨髓的懦弱和恐慌的。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这么说,你还是个‘人才’?”
信使的语气里,又带上了一丝玩味。
“不……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方涛吓得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行了。”
信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他再次看了一眼地上那具“尸体”,沉吟了片刻。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
这个叫“刘伟”的家伙,虽然是个废物,但至少,他敢动手。
而且,还意外地“干净利落”。
这就够了。
“九殿天”,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听话的工具。
而一个足够听话,又带着点“小惊喜”的工具,用起来或许会更顺手。
信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但,最后的考验,还没有结束。
他突然抬起脚,一脚踹在了方涛的肚子上!
“砰!”
方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后面的桌子上,将整张桌子都撞得粉碎!
“噗!”
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这一脚,信使没有留手!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来试探方涛的真实反应!
一个普通人,在遭受这种突如其来的重击时,只会感到剧痛和恐惧。
而一个练家子,他的身体会本能地运起内力进行防御!
只要方涛的体内,有任何一丝内力流动的迹象,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这是最狠毒,也是最有效的一招!
方涛躺在碎木片中,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溢出。
他没有做出任何防御。
他硬生生的,用肉体,抗下了这一脚!
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他赌对了!
信使的谨慎,远超他的想象。一环扣一环,步步惊心。
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在信使抬脚的瞬间,就散去了全身的护体罡气,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信使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呻-吟的方涛。
他的感知,如同细密的蛛网,覆盖了方涛的全身。
没有内力波动。
没有真气反抗。
只有最纯粹的,肉体被摧残后的痛苦反应。
这家伙,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方涛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断了。
他蜷缩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鲜血和胃液混合在一起,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将他胸前的廉价西装染得一片污秽。
他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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