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知咬的力气不小，拂凪感觉脸颊一阵刺痛，他用力的握紧了尹知知的手，尹知知手腕吃疼嘴上就慢慢松了力道，拂凪赶紧抬头。
尹知知还半张的嘴巴，她凶巴巴的瞪着拂凪，但是当看见身前男子白皙的脸上的牙痕和血迹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他侧脸上一个牙痕，尹知知应当是有两个尖牙，所以拂凪脸上有两个血痕，咬出血来了。
拂凪皱着眉头抬手摸了一下脸，看到指尖的血迹，他眼神微怒的看向身前的尹知知。
尹知知凶巴巴的眼神收了回去，此刻那双眼睛跟小鹿眼一样，泛着点水雾，心虚的不敢看他。
眼神偶尔抬一抬看看他脸，然后就低垂着，不敢看他眼睛。
拂凪稍微扯动一下脸就疼，他道:“还会咬人，谁教你这么做的？但凡是个急脾气气性不好的刚刚就给你一掌了，武功内息高深的人一掌下去，你现在恐怕就已经死了。”最后那句话说的格外的冷。
尹知知浑身颤了颤，她低垂的睫毛在发抖，准确来说全身都在害怕的颤抖。
她真的被吓到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除了掉在自己的衣裳上，还砸在他的贴着的衣襟上，瞬间就晕开了水花。
拂凪看着那像珍珠一样大的眼泪，心里的那点怒气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措，还有一点点慌乱。
“你哭什么？你咬人你还好意思自己哭。”
眼泪掉的更多了，她坐在马车的地板上，双腿收了收，把自己抱成一团。
拂凪感觉自己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不仅弱，还娇。
尹知知抬手抱她自己的时候，白色的衣袍下一闪而过的一抹红，拂凪看见她手腕上的指痕了，清晰可见的红色指痕。
太娇气了，他那么一抓就抓出了这么明显的痕迹，仿佛他虐待了她一样。
拂凪心里烦闷，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荒谬行为，只觉得自己幼稚了，好好的赶路不好吗？非要逗她吓她，现在把人弄哭了他也有点不舒坦了。
“行了，别哭了，我又没骂你也没打你。”
拂凪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有多么干巴巴，但是没办法，合欢派的小师弟从没哄过人，不懂怎么哄人。
他坐正了身体，坐在了椅子上抬手准备处理自己脸上的伤，但低眸看见还坐在角落里那一团的人儿，拂凪无奈。
“知知，起来坐椅子上。”
尹知知抽抽搭搭无声的哭着，但也是能听得进话去的，她听话的坐了上来，但整个人黏在角落里，离拂凪足足一手臂长的距离。
拂凪暂时没理她，他拿出了帕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那点血迹很快就干涸了，尹知知咬的不深，不过其他没出血的地方估计过了今天也会青紫。
脸上有个牙印……
还好这方圆十里都没人，这会儿要是到了洛阳城，拂凪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拂凪边擦伤口，上药的时候想起了他那些师兄。
二师兄曾经就顶着一个牙印回来过，别人笑他，他还洋洋得意道:“那清牌子泼辣的很，但最后还不是被我治的服服帖帖。”
青楼的清牌子是卖艺不卖身的。
拂凪想到此处皱眉，而正好牵动了脸上的伤，有些刺痛。
他抬眼看了一下尹知知，这一看才发现，她还在掉眼泪。
袖口那一块全是泪痕，先是一滴滴的水痕，现在都连成一片了。
她到底有多少眼泪呀，怎么能哭这么久。
拂凪内心叹息一声，表面还是端着的，他坐近了几分，把自己未用过的另一个帕子递给了尹知知:“擦一擦，别哭了，我以后不会像刚刚那样了，你别怕。”
尹知知没有接帕子，而是带着哭腔的软绵声音说:“你知道一个闺阁女子没有清白会是什么下场吗？”
拂凪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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