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泱泱见状,猛地退后了半步:“不是,他怎么倒下了?”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林知清朝着林十安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将人带下去。
离得远的人并没有发现端倪,但林十安和林泱泱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小厮从清醒到倒头就睡的整个过程。
林十安的嘴巴还没合上,但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吩咐人将那小厮带了下去。
林知清神色如常:“堂兄,大伯那边有无消息,什么时候能将林九思带回来?”
“明日便能到,我爹给我传信了,他快马加鞭追到了二爷爷的车驾。”林泱泱先一步开口。
林知清点头,看出了二人眼中浓浓的惊讶和好奇。
事实上,她也没想到自己来到大盛以后第一次尝试心理催眠术便成功了。
催眠疗法是心理学上最常见的一种心理治疗方法。
它是指用特定的方法模糊病人的意识范围,并借助暗示性语言消除心理问题的一种方法。
但这种催眠术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
方才她看出那小厮情绪起伏较大,心理状态极其不稳定。
于是,她通过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在小厮的脑海中留下了那段规律的声音,引导小厮进入了放松状态。
这种方法就好比睡觉的时候数小羊,一只、两只、三只……
在这种情况下,小厮的大脑是处于一个比较舒适的放松状态的。
林知清又用了心理学上的“共鸣效应”以及“开放式问题”两个技巧,引导着小厮在脑海中编织出了同信物有关的画面。
这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在梦里发生任何不合理的事情做梦的人多半会忽略。
他只会在脑海构建潜意识合理的内容,这种内容是不带情感且不加思考的。
林知清想办法将这些东西用林十安他们听得懂的语言解释了出来。
林十安听完以后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但林泱泱却一下子接受了这种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的说法,她兴致勃勃地问:
“清妹妹,那你是不是敲敲桌子,就能把我给弄睡着?”
“不能。”林知清看出了堂姐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无情地摇了摇头。
先不说堂姐的精神意志够不够强大,就算是她可以做到,也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若是这催眠术被人当成了“巫蛊之术”或“撞邪了”,那就麻烦了。
要不是为了问出信物到底在谁手里,且她有自信能掌控局面,林知清才不会轻易用这个方法呢。
“堂兄,你找人做一套刑部官差的衣服,我们再去一趟温泉山庄。”她的语气比方才多了几分把握。
林十安盯着林知清看了半晌,这才颔首。
没过多久,林知清与一身刑部官差打扮的林十安便到了山庄之外。
“堂兄,你记住那管事长什么样了吗?”林知清坐在马车上,观察着山庄内的动静。
或许是因为官差的到来,温泉山庄内的人少了许多。
林十安想到了林知清画的那幅画像,点了点头。
林知清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工具,看了看林十安的脸:“我白日间刚来过,实在不好露面。”
“你进去以后一定要找到那管事,同他要那客人名册,这么大一个山庄,备用的名册肯定是有的。”
“你的这张脸太显年轻了,官差一听描述肯定就能猜得到是你在冒充他们,这肯定是不行的,你别动,我再帮你调整一下。”
说着,林知清伸手便要去碰林十安的脸。
林十安呼吸一滞,鼻尖动了动,很快便闻到了少女手上淡淡的馨香。
他的脸完全僵住了,而后一把抓住林知清的手腕,语气十分生硬:“我……我自己来。”
林知清一愣,意识到自家堂兄是害羞了,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笑容,收回了手。
林十安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知清,你同江世子有婚约,行事一定要有分寸,若今日马车里坐的是其他男人,万万不可出现方才那样的举动。”
他板着脸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林从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亲父子呢。
“大伯明明身在汴梁,我怎么感觉就像是在我身边一样。”林知清打趣了一句便转过了身。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林十安下马车时,微微泛红的。
目送着林十安进了温泉山庄以后,林知清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后,马车旁传来了熟悉脚步声。
林知清拢了拢衣襟,同上车的林十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出声。
待马车走出温泉山庄的范围,并且在附近转了好几个圈儿之后,她这才问起了情况。
“这半年间,有人拿着四叔的信物进过桃花源十余次,管事说,四叔一般都不露面。”林十安的脸色并不算好。
听到这话,林知清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了:“可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那管事很是精明,同我绕了很大一圈,不过最后并没有出什么岔子。”林十安轻声回答。
林知清点点头。
不得不说,林十安做事还是相当靠谱的。
马车行至东市,林知清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鉴心堂和陆家医馆。
鉴心堂正常开门,但客人不多。
陆家医馆大门紧闭。
想到陆南月递过消息,说是同病人亲属发生了争执,林知清不免有些担忧。
她想了想,林九思尚未回到林家,接下来的事情无法展开。
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一趟陆家,看望陆南月的同时,给陆伯父道谢。
林十安这身行头肯定是不方便的,不过他坚持同林知清一起去。
二人为掩人耳目,避免给陆家带来麻烦,抄了近道,走的是千金阁的那条路。
到了千金阁附近,林知清撩开轿帘,她没有忘记春姨娘便是千金阁出来的。
若不是这里已经被官府接手了,她肯定是要进去找找线索的。
碰巧,似乎是官府的人正在清理千金阁,那块写着千金阁三个大字的牌匾被人摘了下去。
林十安也偏头看了过来,但他的眼神在接触到一个从阁内走出来的黑衣男子时,露出了两分疑惑:
“陆淮?他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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