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恩华渐渐地把头低了下去，林航也提前做好了功课。
了解到了成恩华对他的两个儿子都很好，这或许也是他唯一的短板。
沉默了几分钟，成恩华缓缓抬起头，他把眼角的泪水擦干，开口说道：
“警察同志，我都交代，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儿子！”
听到他准备交代，林航起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给成恩华递了一张纸，开口说道：“放心吧，你的儿子是无辜的，我们一定会派人保护他们！”
成恩华接过了纸巾，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擦拭泪水。
而是将纸巾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语气哽咽的说道：“谢谢，谢谢！”
林航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成恩华也在这时调整好了情绪。
“三年前，我还是玉龙博物馆的安保经理，事发前一个月他们找到了我。”
“他们是谁？”
成恩华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叫银鸢尾的女人跟我联系的，至于背后的那个男人，我只有他的一个电话......”
在成恩华的交代下，困扰警方三年的特大博物馆盗窃案终于真相大白。
根据成恩华所说，不管是从博物馆盗窃案，还是后来的假死，再到诈骗案，他都是被逼的。
那帮人利用他的儿子来威胁他，使他不得不乖乖听他们的话。
成恩华给警方提供了一张银鸢尾的照片，这个女人虽然是华国面孔，但是警方的数据库里却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包括当时负责给监控画面做手脚的黑客，还有潜入房间内实施偷盗的瘦小男子，也是那帮人自己的人。
从头到尾，成恩华都只负责给他们提供博物馆内部构造，以及帮助他们进入和离开博物馆。
据成恩华所说，《幽篁图》被这帮人卖给了港区那边的一个富商。
具体叫什么，他真的不清楚。
“你在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林航再次开口问道。
成恩华认真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没有了，银鸢尾的照片我已经提供给你们了，包括那个男人的电话，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啊。”
林航缓缓起身，开口说道：“你的儿子我们会派人保护，等会刚刚那位警官会来问你诈骗案的经过，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一定知无不言。”
说完，林航就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观察室内，陈维寒和鲁宁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后者就起身进入了审讯室中。
陈维寒则是渐渐眯起了眼，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林航也在这时来到了他的身旁，两人对视了一眼，林航缓缓开口说道：
“都听到了？你有什么想法？”
陈维寒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觉得这诈骗案没那么简单，成恩华很明显就是一个傀儡，这件事要不要上报？”
“叶局回来了吗？”林航开口问道。
之前叶南虎去省厅汇报情况，现在林航一直没有看到他。
如果对方在市局，那么审讯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见陈维寒不说话，林航就知道他肯定也不知道。
林航索性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叶南虎的电话。
局长办公室内。
叶南虎从省厅刚回来没一会，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他本想等林航他们审讯结束再去询问情况，没想到刚睡下没一会林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叶南虎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直接接了起来。
“喂？”
“喂，叶局，你还没从省厅回来吗？”
一听到是林航的声音，叶南虎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的困意全无，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在市局，你们审讯结束了吗？有什么发现？”
林航一听到叶南虎在市局，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看着电话被挂断，叶南虎瞬间一脸懵逼。
林航这小子，绝对是跟叶瑶学的！
下一秒，他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不用想就知道是林航那小子。
林航和陈维寒开门进入办公室中，叶南虎此时也没有心思追究他挂电话的事情了。
毕竟林航和陈维寒这么着急，肯定是有重要情况。
林航直奔主题，直接向叶南虎汇报了一下具体情况。
半晌之后，叶南虎惊讶道：“间谍？”
林航点了点头，十分自信的开口说道：
“从三年前的博物馆盗窃案，再到现在的诈骗案，成恩华都只是一个傀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背后那些人很可能就是间谍！”
“而且我查了成恩华提供的手机号，那个电话是境外Ip！”
听到这话，叶南虎渐渐表情凝重了起来。
他喝了一口水，随后怒拍桌子，开口说道：“安全局都是干什么吃的，整天牛哄哄的，连个间谍都发现不了！”
林航和陈维寒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两人心中都知道叶南虎口中的安全局是什么部门。
下一秒，叶南虎突然起身，开口说道：
“你们俩，马上跟我去省厅，把这个情况向祁厅汇报！”
林航和陈维寒一脸疑惑，这大半夜的，祁厅怕是早就休息了吧？
不过他们并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跟着叶南虎来到了楼下。
车上，叶南虎给祁军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没有听到说什么，但是从叶南虎的神情还是可以看出，对方肯定很生气。
......
半个小时后。
“你们知不知道老年人需要休息，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有什么事赶紧说！”
办公室内，祁军没好气的把他们都臭骂了一顿。
他们总算知道叶南虎打完电话之后为什么脸色如此难看了。
原来是被祁军骂了一顿啊！
犹豫了片刻，林航把事情经过又和祁军说了一遍。
在此之前叶南虎已经向祁军汇报过那群人，但是众人都没往间谍身上想。
但是林航审讯完成恩华之后，他才觉得那帮人没那么简单。
得知情况之后，祁军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我会和老贾说的，你们不用管了，另外，画的事情我也会上报部里，由部里去和港区警方交涉，让他们协助我们把画找回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博物馆盗窃案算是破了，你小子又立了一个大功！”
林航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开口说道：“画都没找回来，这算哪门子破案啊。”
祁军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行了，能查到凶手就不容易，并且还无意间查到了一伙间谍组织，你就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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