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格提前和爷爷打过招呼，会带几个朋友来，所以几人大老远就看见爷爷领着程知在门口等着了。
爷爷将人领进门，和一伙人喝茶聊天。
虽然程知安静乖巧，但却是个存在感极强的小朋友。
王磊三人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落在程知身上。
具体来说是落在程知的脸上——实在和温凌有些像。
可他姓程啊。
林海和张帆还好，知道大概是巧合，王磊就不同了，尽往歪处想。
当时程格去烧水，王磊紧随其后，掩着嘴煞有其事问：“你儿子怎么长这么大了？吃什么长的能长这么快？”
程格笑得直不起腰，王磊那表情实在是太有滋味了。
王磊见程格不答，又往更深处猜。
难道……
不是程知长的快而是两人生的早？
王磊把事情想得歪的不成样，到头来还煞有其事地蛐蛐程格一顿，把程格整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程格：“我是男的吧？”
王磊：“不是吗？”
程格白他一眼：“是啊，那我家小温是男的吧？”
王磊：“对啊。”
程格：“那生个鬼啊生，程知是我们弟弟，我爷爷不是说了嘛。”
王磊也冤，“谁让那小孩和你家温凌长那么像啊……”
“而且如果你是alpha，温凌是omega，那也不是不能生啊……”
程格眼睛眯着：“……啊？”
当初好兄弟居然是gay这件事给了王磊极大的震撼，大直男王磊为恶补这方面的知识，找了几本耽美文来了解。
结果误入Abo领域，一发不可收拾。
王磊觉得自己可能是个beta，因为他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自己身上也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程格不知道什么A什么o的，烧好水，提起水壶，对着王磊指指自己的脑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独留王磊一人在区分Abo世界和现实世界。
聊聊天 喝喝茶，一直到下午，几人商量着下午开车到度假村烧烤，晚上去泡温泉。
泡温泉是这一带的一大特色，也是当地拉动经济的一大特色产业，所以服务设施完备。
烧烤场地在湖边的草地，什么架子材料都有售卖，游客们掏腰包便可。
草地往上不远处，有几个不大不小的温泉。
许多游客拿了一袋子鸡蛋鸭蛋或者鹌鹑蛋，用长杆的网兜或者带绳的小篮子放入温泉里煮。
还有的直接扔进温泉里，找不找得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的煮蛋形式着实有意思，大伙来都来了来了，当然是要体验的。
程知和王磊一同去检票处买了一小袋子鸡蛋，拿网套着，放温泉里，看着时间回去吃烧烤。
等时间差不多了，便吊起来和烧烤一起吃。
温泉煮的鸡蛋和平时吃的鸡蛋味道差不多，不过会更嫩滑，有时候还能吃出溏心蛋，吃的主要是玩的过程。
一伙人吃饱了，便到附近景区逛逛散步，消食。
爷爷年纪比较大了，散完步犯困，程格和温凌先送爷爷到订好的民宿休息，张帆三人带着程知先去汤池里泡。
等程格和温凌到的时候几人都泡了一轮了，程知和三个哥哥泡大汤池，程格和温凌去了隔壁的小私汤。
温凌觉得泡温泉和平时泡澡差不多，就是地方大点，热得快些。
程格还是会给温凌按按摩，问他舒不舒服。
其实温凌也想给程格按的，但是每回他才动手呢，程格就要躲，红着耳朵说痒。
第一轮两人只泡了十五分钟，程格看温凌脸蛋鼻尖都红彤彤了，就拉着人起来缓一下。
程格和温凌挨着，坐在小石岩上泡泡脚。
温凌的脚时不时去勾一下或者撩一下程格的小腿，故意去挠程格，想逗人笑。
程格先忍着任温凌玩了会儿，怕场面不受控制了，才用小腿夹着温凌的脚不让人乱动。
温凌被捆住了也不恼，就乖乖把脑袋靠在程格肩上。
“我好开心。”温凌忽然小声说。
程格愣了愣，有些恍惚。
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温凌连开心是什么都不清楚，现在却会说“我好开心”这样的话。
程格摸摸温凌的头，“开心什么？”
“我们一起泡温泉，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来这些地方泡温泉呢。”
虽然是本地特色，但程格和温凌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
平时都窝家里腻歪，出门也在周边街道逛逛，去田里窑鸡，还没来过这些地方泡温泉。
程格垂着头在温凌唇上啄了口：“喜欢吗？”
温凌眼睛弯弯的：“喜欢。”
温凌喜欢他们所有的他们的第一次，并拿来反复回味，把最喜欢的挑出来，同程格一起，反复去经历。
“我最近都好开心呀。”温凌又说他开心，还加语气词，表示他最近都心情愉悦。
“我也高兴，”程格笑着应和温凌，“有你在我就高兴。”
两个人傻傻地笑，温凌去戳程格的脸，声音甜腻：“程格的脸好红。”
取笑完人了，还要凑上去咬一口，说像红苹果。
笑人脸红的那位不知道自己脸蛋更红。
不，是粉，像水蜜桃的粉。
不知道这温泉是不是加了酒精，温凌看上去醉了般。
只顾着乐呵乐呵盯着程格看，说程格“你真好看”，说他“太开心了”。
都没心思搭理其他。
程格刚开始有几分不好意思，但等那股子害羞炸毛劲过去了，就也能坦然面对温凌那直勾勾的眼神了。
程格拿手指弹温凌的额头，笑说温凌“傻”，但接吻接得比“傻子”还勤还主动呢。
这种事情总是相对的，温凌觉得程格泡在温泉里好看，水珠附在肌肉线条上很勾人。
程格也觉得温凌泡在温泉里好看。
温凌整个人被蒸得泛了粉，有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衬着，是很抢眼且养眼的。
那双平时就容易让程格陷进去的圆眼在此刻更是漂亮，水润水润的，好像要把人吸进去养着。
第二轮泡了二十来分钟，池子里静静的，程格和温凌贴着，偶尔接过吻。
到后头温凌直接把自己塞程格怀里了，就像平时泡澡那样。
温凌抓着程格的手捏着玩，嘴里叽叽咕咕念叨着些没什么实质内容的东西，大都可归纳为“喜欢”，倒真像喝醉了似的。
等隔壁那头结束，温凌和程格便也出汤池，清洗一番，便回民宿睡觉。
第二天早晨吃过民宿提供的早餐，一群人又到河边钓了会鱼，钓鱼闲聊，见时间差不多，才打算回去了
爷爷一定要留几个小朋友在家吃顿饭，所以王磊三人有幸尝到了当地正宗的麦豆饭。
老人家总是这样的，喜欢热闹，待客要周到。
午后，程格和温凌到学校那儿和三个朋友一起等车，说再见。
耳边听着他们说“下次再聚”，然后目送着车子远去。
程格忽然心里有些感慨，他们在他的生命里像过客，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再离开，等待下一次交汇。
而下一次交汇点不知道会落在人生的哪一个节点上，那是未知的。
“程格你怎么了？”温凌晃晃程格的手，程格都看车屁股远去看好久了。
程格看着温凌扬起的小脸，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时间短的像蜻蜓点水。
“没事，我们回家。”
程格握紧温凌的手摩挲着，踏上了归家的道路。
温凌于程格而言，可以承担生命中的好多角色。
温凌于程格不会是过客，温凌在程格的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无数笔。
温凌已经融入进程格的生命里，和程格携手同行。
同程格一起迎接生命里和他人的下一次交汇。
直到死亡。
这是已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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