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各自瘫倒在草地一边,身上都挂了彩。
秦凌云眼角青了一块,嘴角也破了皮。
白泽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肿了个包,胳膊上还有几道抓痕。
两人都别着脸不看对方,胸口剧烈起伏,院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
“……喂。”
秦凌云忽然开口,声音还有点闷,眼睛盯着天空。
“你想学武吗?”
白泽偏过头看他,没说话,眼神里带着疑惑。
秦凌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脸上发热,梗着脖子道。
“看什么看!我……我是觉得你刚才那几下简直没眼看!”
“教你两招,省得以后打架这么难看!”
“……再说了。”
他声音小了下去,嘀咕着。
“要是你一点不会,我打赢了也没意思……下次揍你的时候,总得有点乐趣吧。”
他越说脸越红,最后几乎是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死活不肯承认是因为刚才打了白泽而愧疚。
白泽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哦了一声。
“刚才是我赢了。”
“你放屁!明明是我!”
秦凌云炸毛,白泽瞪过去,两人又吵了起来。
要不是两人浑身痛着动弹不得,不然就又要打起来。
骂着骂着,两人又累了,头各自偏向一边,不理会对方。
过了许久,白泽开口道。
“你教我武可以,作为交换,我教你画画。”
“谁要你教!”
秦凌云像被踩了尾巴,立刻反驳。
“我才不画那些东西!”
“你不学我的画。”
白泽平静地说。
“那我也不学你的武。”
“你——!”
秦凌云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看向白泽。
白泽也不躲,就那么看着他。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
秦凌云败下阵来,扭回头,对着空气愤愤道。
“……随你便!爱教不教!……我、我就当打发时间!”
“好。”
白泽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弯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淡。
“明天开始。”
“知道了!啰嗦!”
秦凌云没好气地应道,耳朵尖却有点红。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也没看白泽,踉跄地朝自己暂住的小屋走去。
白泽也慢慢站起身,看着秦凌云离开的方向,抬手碰了碰额头的肿包,轻轻嘶了一声。
他突然内查自身,发现体内的种子世界似乎扩大了一些,他有些疑惑,小声嘀咕道。
“怎么回事,和那家伙打架之前都还没有这变化……”
“难不成是他?”
白泽疑惑地看着秦凌云的背影,有些困惑。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于是白泽踉跄地朝着秦凌云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再和他打一顿。
没一会儿,小屋内爆发出尖锐爆鸣声。
“白泽!你岂敢偷袭我!”
……
另一边,在白眉设下的结界之中。
云生沉眠的意识,沉浸于自身浩瀚的体内世界。
这里并非混沌初开,而是一个已然演化得极为完整、生机勃勃的宏大天地。
苍穹高远,有日月交替,星辉流转,遵循着精准的时序法则。
大地厚实,山川河流纵横,草木繁茂,飞禽走兽栖息其间,自成生态。
风雨雷电,四季轮转,沧海桑田……种种自然规则已然完备,且仍在不断地微调、进化,甚至有着全新的规则正从世界本源中孕育、诞生。
每当有新的规则雏形涌现,世界中便会相应显现奇异景象。
或许是无端浮现又消散的霞光彩虹,或许是某处山脉无声拔高数寸,又或许是海洋深处传来只有规则本身能听懂的古老歌谣。
整个世界处于一种动态的、充满创造力的平衡之中。
不仅如此,还有着数个恐怖的禁区,其中有着恐怖的异象浮现。
那都是云生曾经拥有的气海异象,如今用大神通,将其重新演绎出来。
混沌池位于世界极北之地。
这里没有清晰的天地之分,只有无边无际、缓缓流转的灰蒙蒙气息,仿佛一切的最初源头,蕴含着化生万物的混沌本源。
池水非水,似气似液,时而平静如镜,映照出鸿蒙未判之景。
时而翻滚沸腾,演绎地水火风重定之象。
九秘柳树扎根于世界东方一片永恒晨曦笼罩的原野上。
其树干苍劲如龙,树皮上天然烙印着九枚不断变幻的明暗符文,正对应着传说中大道至简的九秘真意。
万千柳条垂落,每一条都流淌着不同的道韵光辉。
柳枝无风自动,拂过之处,法则震荡。
大道青莲池位于世界中央庭院之南。
这是一片仙雾缭绕的灵池。
池中最显眼的,是一株巍巍然的混沌青莲,其茎秆贯穿池水与云雾,莲叶大如星辰,莲蓬之中隐有混沌气吞吐,仿佛承载着开天辟地的大道之机。
在这株主莲周围,池面上还星罗棋布地生长着成千上万稍小一些的各色青莲。
每一株青莲的颜色、形态、气息皆不相同。
有的赤红如焰,燃烧着火焰法则。
有的湛蓝如水,荡漾着寒冰道韵。
有的厚重土黄,散发出大地脉动。
每一株莲,都代表并镇压着一种天地法则。
尤为神异的是,在许多较为庞大的青莲莲台之上,竟盘坐着一个个微小的、轮廓模糊的道韵小人。
他们并非真实生命,而是相应法则显化出的灵性投影。
有的小人手托日月虚影,有的怀抱雷霆符号,有的正在演练剑诀,有的静坐冥思。
他们与座下青莲浑然一体。
还有着一道横贯整个苍穹、无始无终的璀璨光河。
这是武道黄金之路。
他从北贯穿至南,黄金道路上,似乎能见到许多的金色人影在其中演绎自身武道。
或拳、或掌、又或是枪法,棍法……
隐约能见到数个巨大石碑矗立天际。
此外,世界各处,还有剑气冲霄、永不熄灭的剑意神山。
有不断回响着古老祭祀之音、虚幻与现实交织的时光祭坛。
有吸纳万千星光、孕育星核的归墟海眼……
种种异象,恐怖至极。
在这方世界的正中央,并非雄伟神殿或参天巨木,而是一座清雅简朴的庭院。
其格局、摆设,乃至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与云生记忆深处、幼年时所居的云家庭院别无二致。
这是他大道起点之处,也是心灵最初的锚点。
庭院中央,一张竹制摇椅轻轻晃动着。
云生的意识体,其外形和外界模样别无二样,便躺在其中,闭目沉眠。
他的呼吸与整个体内世界的脉动同步,一呼一吸间,有无穷道韵流转,推动着规则细枝末节的完善。
一阵清风吹过庭院,带来外面世界新生花草的淡香。
摇椅的晃动微微一顿。
一个青衣道人缓缓地走进庭院。
温润平和的声音,轻轻在云生耳畔响起。
“师弟,别来无恙。”
云生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时,视野还有些模糊,如同隔着一层荡漾的水波。
隐约间,似有一角青衣映入眼帘,那颜色澄澈如雨后晴空,
云生的意识还没恢复,但是看着这抹青色,不由地轻轻呢喃道。
“师……师兄,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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