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落没有落座,只是微微颔首,姿态谦卑却不卑微:“全凭南宫大人栽培,阎大人厚爱。”她清楚,这种假模假样的客套是必要的缓冲,真正的正题还在后面。
南宫刹也不勉强,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晋升为高级奴隶,有些规矩和差事,也该跟你说清楚了。一月后,西大陆有场贵族盛宴,各路权贵都会齐聚弑城,斗兽场要选派最顶尖的奴隶去助兴。”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锁住戴落:“你是近期崛起最快的黑马,阎大人又对你青眼有加,这场压轴战斗,我打算交给你。赢了,我会倾尽斗兽场资源捧你做‘明星奴隶’——独立庄园、专属炼药坊、无限量供应的高阶药材,甚至可以让你参与斗兽场的分红,地位堪比管事。”
明星奴隶?戴落心中冷笑。听起来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被架在更高处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权贵视野里,更方便南宫刹掌控罢了。她抬眸,眼神坦然,没有丝毫掩饰:“南宫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捧我做明星奴隶,是想让我成为斗兽场的招牌,牢牢绑在你这艘船上,对吗?”
南宫刹的敲击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玩味:“你倒是直接。”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绕圈子。”
戴落向前半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现在是高级奴隶,按斗兽场规矩,有资格面见阎大人了吧?”
南宫刹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戴落竟然敢直接提及阎七。阎七的身份神秘,势力深不可测,与斗兽场只是合作关系,立场本就不同。这女人竟然想利用这一点来制衡自己?
“阎大人身份尊贵,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南宫刹的语气冷了几分。
“能不能见,不取决于你,也不取决于我,取决于阎大人的心思。”戴落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三番五次大手笔打赏,指定我参加生死局,总不会只是觉得我‘有趣’这么简单。南宫大人,你想控制我,无非是看重我的炼药天赋和战斗力。但你没必要用这些小手段,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她的目光直视南宫刹,字字清晰:“我需要绝对的安全,不被你暗中算计,不被其他奴隶或势力暗害。作为交换,我可以彻底站在你这边——不仅为斗兽场炼制丹药,还能帮你培育药剂师团队。你想想,一个能稳定产出中品甚至上品药剂,还能批量培养炼药师的奴隶,远比一个被你用手段控制、心怀戒备的‘明星’更有价值,不是吗?”
南宫刹沉默了。戴落的话正中他的要害。他确实想控制这个潜力无限的女人,但也清楚,以她的聪慧和实力,硬控只会适得其反。而培育药剂师团队,正是斗兽场目前最迫切的需求——高阶药剂一直依赖外购,成本高昂且容易被卡脖子。
半晌,南宫刹笑了,眼中的戒备散去不少,多了几分欣赏:“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不会用任何阴私手段算计你,斗兽场会为你提供绝对的安全保障。但作为回报,你每月炼制的中品药剂数量翻倍,并且每周必须抽出一日,教导斗兽场选拔出的学徒炼药。”
“成交。”
戴落毫不犹豫地答应。炼制更多药剂对她而言不过是熟能生巧,教导学徒也能让她更深入地梳理炼药知识,甚至能从学徒那里收集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离开议事厅时,阳光透过回廊的雕花窗棂洒在身上,暖意融融。戴落却丝毫不敢放松,她知道,这场合作不过是暂时的平衡,一旦她失去价值,或者南宫刹找到更好的替代者,所谓的“安全保障”随时会化为泡影。唯有变得更强,强到无人能掌控,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回到7号庭院,小七正忐忑地守在门口,看到戴落回来,连忙迎上去:“大人,您回来了?南宫大人没为难您吧?”
戴落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顶,看着他瞬间涨红的脸颊,心情愉悦了不少:“放心,你家大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不仅没被为难,还谈成了一笔好买卖。”
小七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大人您真厉害!”
“厉害就该有奖励。”戴落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睫毛颤抖、眼神躲闪的模样,忍不住逗他,“刚才没做完的事,要不要继续?”
小七的脸瞬间红透到脖子根,连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主、主子,我还要去收拾炼药室……”
“跑什么?”戴落轻笑一声,收回手,“逗你的。去把我之前收好的中阶草药拿来,从今天起,开始炼制中品药剂。”
“是!”小七如蒙大赦,连忙转身跑进房间,脚步都带着几分慌乱。
戴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未减,她清楚,小七的身份未必简单——能被南宫刹派来伺候她这个“重点培养”的奴隶,绝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少年。不过眼下,她暂时没心思深究,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日子,戴落过上了规律却充实的生活。每日清晨,她会进入炼药室,从辰时忙到申时,指尖火元素跳跃,精准控制着药炉的温度,木元素与草药交融,凝练出一瓶瓶色泽莹润、药效精纯的中品丹药,她现在都是直接吃丹药。
除此之外,清洗草药、研磨粉末,用坩埚再炼出一些药剂后,交给小七,应付交差。
在这里的炼药室,她倒是没有被暗中窥觑的感觉,所以放心炼丹,做的药剂也不兑水了,她现在不差那点药了。
每到第七日,斗兽场会送来十名精心选拔的学徒。他们大多是天赋尚可的底层奴隶,有火魔法师,有木魔法师,对药剂一知半解,却有着强烈的求生欲和求知欲。戴落并不藏私,从草药辨识、火候掌控到元素运用,一一耐心教导。她的讲解通俗易懂,还会亲自示范,让学徒们受益匪浅。
“炼药最忌心浮气躁,火元素不是越旺越好,要根据草药的特性调整温度,就像对待人一样,有的要温和滋养,有的要猛烈淬炼。”戴落一边演示着如何用微弱的火元素烘干灵叶草,一边说道。
台下的学徒们听得聚精会神,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们知道,能得到高级奴隶的亲自教导,是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
教导结束后,戴落便会回到庭院,开始修炼。她将阎七赏赐的中品魔晶石一一取出,盘膝坐在修炼室的聚灵阵中,引导着魔晶石里精纯的能量流入体内。斗气在经脉中奔腾,不断冲刷着壁垒,五种魔法元素在丹田周围盘旋,愈发活跃。偶尔,她还能感知到一丝微弱的时间元素和空间元素,只是暂时无法掌控,只能先将其记下。
修炼间隙,她总会找机会调戏小七。有时会故意把他叫到身边,让他给自己捏肩捶腿,看着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样子。
有时会在他熬药时,从背后突然靠近,在他耳边低语,看他瞬间僵硬的身形。
有时甚至会假装无意地触碰他的脸颊、手腕,感受他肌肤的微凉和瞬间加速的心跳。
小七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羞赧顺从,渐渐也习惯了戴落的亲近。偶尔,他会鼓起勇气抬头看她,眼神里除了敬畏,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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