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哥,你这样未免也太着急了,”胤禩轻叹一声,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赞同的忧虑,“朝局如棋,向来是‘慢火炖汤’才能熬出真滋味,急火快炒……容易糊锅啊。”
“你上哪学得这些话,‘君子远庖厨’,你可远离着点为妙。”胤禛定定地看了一会胤禩,意味深长道。
随后,他扭过头说道:“早解决,早完事。”
也免得汗阿玛觉得分量不够,嫌这池水不够浑,再把你这条分量更重的大鱼也拖进来!
胤禛在心里缓缓补充道。
因为之前他要做“孤臣”,将身边的关系都清得七七八八了。
就算汗阿玛想让他继续和佟佳家族密切起来,他和佟佳家族也是“貌合神离”。
再加上,他又一向与德妃不和。
落在太子一派眼中,他也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幌子。
但胤禩就不一样了。
作为汗阿玛的“真爱”——皇贵母妃,膝下唯一未过继的亲生孩儿,若不是有傲得比太子二哥都不差几分的胤祚在前面挡着,怕是有不少人向胤禩“靠拢”。
同时,也有不少人会将胤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从之前平母妃为了拖皇贵母妃下水,不惜陷害额娘,就知道在太子一派眼中,皇贵母妃、六弟一派对太子一派的威胁,比惠母妃、大哥一派对太子一派的威胁还要大。
当然,其中固然有想拉拢章佳嫔娘娘的因素,可绝大多数还是在于皇贵母妃的“特殊”。
执掌宫权,生养有两位即将长成的阿哥,膝下又养了两个阿哥和一个格格,还是汗阿玛心尖尖上的人,极得汗阿玛看重。
加上前头的太汗玛法、汗玛法做例子,太子一派不忌惮才怪。
毕竟,前头两位“真爱”膝下可都没有长成的子嗣。
“四哥,”胤禩的声音将胤禛从翻腾的思绪中拉回,“这事又不是比武,向来都没有‘快刀斩乱麻’的理。”
“我倒是觉得,”胤禛定了定神,“越是拖延,这团乱麻只会缠得越死,到时想解怕是更难!”
“汗阿玛的确是多疑了些,平日里也暴躁,”胤禩温声道,“但汗阿玛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讲究‘谋定而后动’。”
“……”胤禛震惊地看向胤禩。
胤禩被胤禛这过于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怔。
他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多疑、暴躁,他觉得都形容得很准确啊!
如果胤禛知道胤禩的心里话,只会惊呼问题大了去了。
多疑、暴躁。
这两个词是能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的吗?
这万一被人听见,胤禩这“妄议圣上”的罪名就跑不脱了。
胤禛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屋内确实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后,他长舒了口气。
看着眼前一脸无辜、似乎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禁忌之语的胤禩,胤禛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胤禩还是年岁尚小,平日里又被保护得很好,未曾领教过这深宫言语如刀、祸从口出的险恶。
“八弟,”胤禛向前倾身,压低声音道,“日后万不可再如此直言评议汗阿玛!这等言辞,若被旁人听去,传入汗阿玛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现在屋内,就只有我和四哥,我们两个人。”见胤禛放轻声音,胤禩便也低声道。
“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莫要这样说,”胤禛严肃道,“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你如何能断定,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心中就绝无一丝一毫,可能对你不利的念头?”
胤禩瞧着板着脸的胤禛,眼神一柔,轻笑一声道:“正因为是四哥,我才这样说的。”
胤禛一怔。
只见胤禩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相信四哥,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胤禛动了动嘴,还未来得及回话,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随后便响起太监尖细地嗓音,“德妃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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