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们的动作倒是麻利,没一会儿的功夫,各家各户就拎着暖壶、端着搪瓷盆聚到了公厕外头。
热水凉水“哗啦啦”地往阎埠贵跟前的大铁盆里兑,白雾腾腾地往上冒。
可那股子从阎埠贵身上散出来的秽气,愣是压都压不住,呛得人直皱眉头,好些个年轻媳妇都拿手帕捂着鼻子,躲得老远。
何雨柱拎着自家那把铝制水壶也挤了过来,他拨开人群,一眼就瞅见了缩在角落、一脸苦相的阎家三小子阎解旷。
这孩子老实巴交的,被眼前这阵仗吓得手足无措,手里攥着块搓澡巾,愣是不知道往哪儿下手。
“解旷。”
何雨柱喊了他一声,把水壶递过去,眉眼间带着点坏笑。
“赶紧给你爹冲冲,这味道大的,你爹都快腌入味了,再晚点儿,怕是洗都洗不回原形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邻居们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响。
张大妈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李大爷叼着旱烟杆,笑得烟锅子直晃悠。
连带着几个半大的小子,都跟着拍着手起哄。
阎解旷臊得脸通红,接过水壶,手忙脚乱地往盆里倒热水,嘴里还讷讷地应着:“哎,哎,知道了柱子哥。”
就在这一片喧闹声里,胡同口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自行车声,车铃清脆地响了两下。
众人回头一瞧,可不是一大爷佟志嘛!
他刚从厂里加班回来,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车后座上绑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佟志听见这边吵吵嚷嚷的,压根没顾得上回家放东西,直接推着车就挤了过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大半夜的,不回家歇着,都聚在公厕外头干啥?”
佟志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了浑身污泥、瘫在地上直哼哼的阎埠贵身上,当下就吃了一惊。
“老阎?你这是咋了?咋弄成这副模样了?”
旁边的李大爷凑过来,拍了拍佟志的肩膀,憋着笑说道:“嗨,还能咋的!阎埠贵这小子,掉茅坑里了!
挺大的人了,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能出这洋相,真是笑死人了!”
这话不偏不倚,正好戳到了阎埠贵的痛处。
他本来一直耷拉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见李大爷这话,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抓痕混着污泥,看着又狼狈又滑稽。
他梗着脖子,声音又尖又哑,满是委屈地喊道:“这能赖我吗?我招谁惹谁了?
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黑猫来,对着我又抓又挠的!你看看我这脸!你看看!”
他一边喊,一边伸出手,指着自己那张花猫似的老脸。
众人定睛一瞧,可不是嘛!阎埠贵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划了好几道血印子。
有的地方还渗着血丝,混着粪水和污泥,看着触目惊心的。
“呦!这挠得可不轻啊!”
“啧啧,这下可破相了!三大爷,你这脸,怕是得好一阵子才能见人了!”
“这黑猫也太凶了吧?咋专挑三大爷下手呢?”
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语气里满是看热闹的兴味。
佟志赶紧挤到前头,蹲下身,扒开阎埠贵的头发仔细瞧了瞧,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正色地说道:“老阎,你这可不行!
这伤口都沾了脏东西了,冲洗好了以后,得赶紧去医院打破伤风针!不然伤口感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大事的!”
“还要打针啊?”
三大妈一听这话,脸立马就白了,她拽着佟志的胳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一大爷,打针得多贵啊!咱家里这情况,哪有闲钱打针啊!能省就省吧,回家抹点红药水,忍忍就过去了!”
“这可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
佟志的脸色更严肃了,他掰开三大妈的手,耐心解释道:
“老阎这是刚破了皮,就被粪水给浸泡了,这细菌多厉害啊!不打针,很容易感染发炎,到时候别说花钱更多了,人还得遭大罪!”
“不打针也没事儿。”
何雨柱抱着胳膊,慢悠悠地走到佟志身边,脚边的大橘也颠颠地跟了过来,还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他瞅着阎埠贵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实在不行,就让三大爷眉毛以下截肢就行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感染了!”
这话比刚才那句还要损,围观的邻居们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哄笑声。
连佟志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赶紧又板起脸,瞪了何雨柱一眼。
二大爷刘海中腆着个圆滚滚的肚子,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走到阎埠贵跟前,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
他叹了口气说道:“老阎啊,这钱你可不能省啊!命比钱重要!听我的,赶紧让孩子们送你去医院!”
阎埠贵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撒,听见这话,再一低头,正好瞧见了何雨柱脚边那只圆滚滚的大橘猫。
他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猛地伸出手指着大橘,眼珠子都红了,扯着嗓子嚷嚷道:
“就是它!就是这只橘猫!是它指使那只黑猫挠我的!这猫是傻柱养的!就该让傻柱赔钱!赔我医药费!赔我精神损失费!”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周围的笑声瞬间停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大橘身上。
大橘像是被阎埠贵这穷凶极恶的样子吓到了,它“喵呜”叫了一声。
两只小短腿飞快地抱住了何雨柱的腿,圆滚滚的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裤腿上蹭啊蹭的。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委屈,看得人心里都软了。
“阎老头,你怕是吃大粪吃糊涂了吧?”
一直跟阎家不对付的大庄跳了出来,他的耳朵尖还是红红的,显然是刚才被庄嫂拧得狠了,这会儿正憋着气没处撒呢。
他叉着腰,梗着脖子喊道:“一只猫而已,还能成精了?还能指使别的猫挠人?你咋不说你是被狐狸精勾了魂,自己掉茅坑里的呢!”
“就是就是!”
“三大爷这怕是冻糊涂了,脑子不好使了!”
“这天寒地冻的,又掉进冰凉的茅坑里,指定是把脑子冻坏了!”
街坊们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语气里满是不信。
佟志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把三大妈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一脸郑重地说道:
“三大妈,别听老阎胡说八道了,他这是受了惊吓,脑子不清楚了。
你赶紧回家,给他找身干净衣裳换上,然后让解成他们哥几个,赶紧送他去医院!”
顿了顿,佟志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最好啊,再让医生给老阎瞧瞧脑子,我瞅着他这会儿,怕是有点不大对劲。”
三大妈看着瘫在地上、还在胡言乱语的阎埠贵,又瞅了瞅周围街坊们的眼神,眼眶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脚步快得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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