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游牧民族来说,狩猎行动的大获全胜,与农耕文明的丰收有着异曲同工的开心。
总要开办宴会庆祝一番才对。
夕阳西斜的时候,皇帝的狩猎队伍回到营寨。营寨中立刻升起篝火。
今日的猎获被赏赐下去,以皇帝寝帐为圆心,开始了无比愉快的烧烤。
众臣和勋贵汇集过来,称赞陛下的神勇,欣赏大宋帝姬的美丽。
赵妍儿大宋宫装白衣盛雪,却带了一顶契丹毡帽。
这样的打扮颇有些怪异,却因为她的颜值,产生了混搭的美感。
只有余里衍心中不服气,忍不住抱怨道:“哪有这样穿衣服的?简直不伦不类。”
赵妍儿的耳朵像是兔子一样,莫名其妙的就伸了过来,立刻对余里衍说:“这可是我自创的穿搭风格,这叫宋辽折衷。”
这话是对余里衍说的,但赵妍儿坐的是天祚帝下手首席,在场的勋贵高官听得都十分清楚。
坐在赵妍儿对面的太子立刻道:“好一个辽宋折衷,兄弟之邦正该有此穿搭。”
太子向来稳重,他都这样说了,众大臣自然点头称是。
天祚帝却道:“折衷这个说法不错,但凡事都要折衷却也不对。”
他这一说话,原本附和太子的大臣都闭了嘴。太子脸上摆出郑重表情等着天祚帝训话。
天祚帝并没有对太子讲话,反而问赵妍儿:“福柔既然搞了个穿搭上的辽宋折衷。可曾想过两国朝廷之间该怎么折中?”
众朝臣心中一凛,余里衍也暗道:“来了,你白天抢了父皇风头,父皇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你?”
赵妍儿却依然一副大咧咧的样子,说道:“辽国是大宋的镇北节度使。”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换做在场任何一个人说出来,都是要被立即拉出去砍头的后果。
好在赵妍儿情况特殊,她一来是宋国帝姬,目前还不完全受大辽节制。二来她多少有点神经病,没必要与她较真。
但在场却有人对赵妍儿反感已久。
耶律宁立刻跳出来指责道:“赵妍儿,你虽是宋人,但将来是要嫁入我大辽的,现在就存了这般心思,小看我大辽,以后怕是更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赵妍儿立刻回怼:“你也知道我将来要嫁入大辽做你嫂子,你就敢指着自己嫂子鼻子说话?”
耶律宁赶紧撤回了自己的手指,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不能服软,于是挺直了脖子,摆出一副斗鸡的样子,说道:“我管你什么嫂子不嫂子的,你敢辱我大辽,我便要据理力争。”
赵妍儿立刻对天祚帝说:“还请皇上评理,我话还没说完,这位许王殿下就要和我据理力争,他到底要争什么?争的是陛下的宠爱?还是自己的威风?难道说是要争太子哥哥的位子?”
耶律宁脸色骤变,这无中生有的指责他可不愿意承受,正要反驳,却听天祚帝说:“福柔先把话说完。你说我大辽是宋国的镇北节度使,分明是将我大辽说成宋国臣子,这等狂言,就是赵宋官家来了也不敢说吧?”
赵妍儿不以为意,说道:“这是上半句,自然还有下半句。”
“说来。”
“辽国是大宋的镇北节度使。宋国则是大辽的南朝转运使。”赵妍儿这话一出,现场又是一阵哗然。
这位大宋帝姬是真敢说,但其中的道理也是有的。
辽国兵强马壮,自檀渊之盟后,便不在大宋北境挑起战事,也算是实际上保的大宋北境安定,说一句镇北节度使,可算是劳苦功高。
宋国富甲天下,自檀渊之盟后,年年向辽国进献岁币,也使得辽国贵族各个锦衣玉食,道一声南朝转运使,也算是名副其实。
赵妍儿这下两边都进行了矮化,所谓两边都得罪相当于谁也没得罪。人家大宋帝姬这般说了,辽国众臣再做追究倒显得小气。
天祚帝拍拍手,说道:“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实话。辽宋之间,正是如此折中,便是檀渊之盟。”
天祚帝表态,众人纷纷附和,耶律宁只得尴尬的想要坐下,却被天祚帝叫住:“宁儿,你这几日总与福柔计较,太没礼仪,这便去燕京行宫,多学学礼仪吧。”
耶律宁脸色瞬间煞白,天祚帝声音虽然温柔,但陈述的却是冷酷无情的事实。
耶律宁被天祚帝从核心圈子里剔除出去了。
耶律定则是心中暗爽,赵妍儿来之前,被踢出核心的是他耶律定啊。这么看来,跟着这位大妖,啊不,大神干,未必不是件好事。
耶律宁面色惨白的领命而去。众大臣便迅速将话题转移到欢快的事情上。好像耶律宁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又是一阵欢声笑语,萧奉先才故意问赵妍儿:“微臣听说福柔帝姬排练了一部新戏,想要为我皇秋捺钵献礼,现今可排练成了?”
赵妍儿道:“自然是成了。”
赵妍儿的戏那可是风靡一时,所谓福柔出品,必属精品。在场的贵人立刻有些期待起来。
天祚帝也好奇道:“这新戏叫什么名字?”
赵妍儿笑道:“叫穆桂英挂帅。”
众人却不知道这位穆桂英又是何人。赵妍儿便解释道:“这位穆桂英便是大宋杨家将中的一位女将。”
听到杨家将,众辽臣面色不免有些微微变化,都不敢再说话。还是太子问起:“福柔所说的杨家将,可是那宋国初年的大将杨继业的杨家将?”
赵妍儿自豪的说道:“正是金刀无敌杨老令公。这位杨老令公满门忠烈,为大宋镇守国门。乃是我大宋的英雄。”
太子尴尬的揉了揉头,看了眼天祚帝,天祚帝给了太子一个眼神,示意太子接着问。
太子便只得硬着头皮问道:“福柔可知道你们这位大宋英雄,当年保卫大宋的时候打的是谁吗?”
赵妍儿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排的戏,我怎么会不知道背景?打的不就是大辽吗?”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太子暗中腹诽。面上却只能勉强维持风度,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那你觉得,在我大辽的皇帐,为我大辽的皇帝献礼,唱打我大辽的戏码,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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