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瑟尔此时拿着洗漱用品,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洗手池洗漱,似乎是注意到了李时的目光,她斜睨了李时一眼,随后又继续刷着牙,完全没有想交流的意思。
“罢了。”李时打开水龙头,将纱布拆下,把有血迹的那一部分清洗了一下,虽然还有血渍,但只要不对着伤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由于只有一只手,包扎十分不方便,时间很快流逝,刚艰难包扎完,整个工厂微弱的灯光就暗了下来,李时周围的人也没剩几个,都小跑着去到各自的床位了。
黑暗总是让人恐惧的,李时赶紧随便洗漱了一下,也小跑着朝自己的床位那去。
只是…在哪来着?这灯一没,她一时还真分不清自己的床位是哪个。
这时,某个门那边似乎传来了动静,一点亮黄色出现在李时的视野中.
“不好,不能再找下去了。”她向四周看了看,刚好有个空位就在旁边,直接躺了上去,闭着眼,一动不动。
细细簌簌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回荡着,就像有人在耳边挠痒痒,不知过了多久,工厂里再次恢复寂静,李时悄悄睁开眼,这次她做好看见什么奇怪东西的心理准备。
还好,什么都没有。
李时心里舒了口气,假装睡觉翻个身,想要换个视角看看情况,刚一翻身,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就充满了李时的视线,居然是涂瑟尔,她还没睡觉,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时。
李时欲哭无泪,怎么老被贴脸攻击。
涂瑟尔仍没什么想要搭理李时的样子,她突然坐起来,将身上的外套脱掉,裤子也脱了,露出了之前的衣着,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没发出多大动静。
李时瞬间想起了什么,也连忙坐起身,将身上这套亮黄色衣服脱掉。
刚脱掉身上的亮黄色衣服,周围立刻变回了之前看到的破败模样,李时身旁睡着的人也都消失不见,只留下床上脱掉的亮黄色衣物和一块床板。
她刚从床上下来,就发现有几个床位也露出了几道身影,那些身影的衣着她很熟悉,是雷茨他们。
她怎么忘了呢?脱下衣服就会看到不一样的场景,这一定是有作用的。
即使现在看不到床上的员工们,李时几人依然很小心,都默契地朝彼此走去。
他们看不到员工们,可不代表员工们醒了会看不到他们。
离李时最近的是爱旅人,他朝李时这边走来的途中,忽地停了下来,低头看着。
李时心里一跳,怎么了?随后朝爱旅人那边走去。
雷茨和壹零也朝这边小心地走来,倒是没看到晨子。
李时来到爱旅人驻足的地方,也不由得一震。
一具白骨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身边整齐的亮黄色衣物摆放在旁,与之相邻的床上,也有一具白骨,不过是半个,两张床的中间,一条缠绕着两根铁管的花纹布料正松垮地耷拉着。
这两张床怎么这么熟悉…
李时再次回想起刘文文和自己的那两张床。
不会吧…是巧合么?如果完好的白骨真是刘文文,那旁边这具半个身子的白骨,为什么睡在了她原本的床位?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要是她刚刚回到自己的床位休息,那…
爱旅人见李时这副表情,也大概知道她对此有些想法,于是指了指门那边。
李时摇了摇头,刘文文说过,晚上出门被发现会被视为逃跑,在不确定这条信息真假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出门比较好。
就是不知道涂瑟尔什么情况,居然直接朝门口走。
这时雷茨和壹零也到了,看着床上的白骨,似乎也有话要说。
爱旅人又朝厕所那边指了指,四人四目相对,都朝那边走去。
意外的,李时并没有闻到想象中的味道,这里面的模样也与之前看到的不同,虽然不是很干净, 但至少看不到什么遗留的棕色的东西。
“还好这厕所也荒废了,不然那个味道我真受不了,”爱旅人预先捂着的鼻子也放下了,几人朝厕所的坑那边站了站,以防从外面被看到。
“这个工厂的条件很差,我们尽量快点解除空间。”雷茨说道,然后看着李时的右手臂,从口袋里掏出了绷带以及一小瓶药水:“我给你换一下。”
李时惊喜地看着雷茨手上的东西,不可思议道:“你怎么有这些东西?”
爱旅人不解道:“塑料袋里都有呀,还有一些药呢。你的塑料袋没有吗?”
塑料袋…
李时想起自己检查过那个袋子,里面并没有这些东西。
“那你们的牙膏是用过的吗?”
“没用过,都是新的,等等,你不是在前台那领的吗?”雷茨疑惑道。
“不…不是…”李时心里的顾虑越来越深,她明白了什么。
“我可能被耍了。”李时皱眉,“先不谈这个,刚刚我和爱旅人看到了白骨,你们还看到有白骨吗?”
“有,来的路上有好几个,其中还有半个身子的。”雷茨回道。
“对啊,我还想知道,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这里的员工都是疯子,为什么看见那怪...那半个身子的人不害怕?”爱旅人十分疑惑,“当时工作呢,就摸鱼了一会儿,随后那个半个身子的人就突然出现,吓得我差点把工具扔他脸上。”
“我们这也是,有好几个半身人。”雷茨没发表自己被吓见闻,平淡道。
李时将刘文文告诉她的告诉了三人。
“怪不得我当时说去门口你摇头,原来是这样…”爱旅人喃喃道。
“看来这个工厂里的人一旦进来工作,就很难再出去了。”雷茨沉思道。
“那些半身人因逃跑失利被砍去双腿,却还活着,这也太折磨了吧。”爱旅人唏嘘道。
“就是因为如此,工厂管理者利用这一点,让那些半身人升职,监督我们,他们在这种地方遭受这些,心里一定充满阴暗,身体和心理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一旦有不认真工作,甚至逃跑的,半身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做法可真狠。”雷茨咬咬牙道。
怪不得叫血腥工厂,刘文文说过这在菲尔德工业区很常见。
“对了,你们对那些白骨有什么想法?”李时问道,“脱掉亮黄色衣服后看到的应该是这个工厂破败后的样子,工厂倒闭,员工们自然都离开了,为什么还会遗留几具白骨?”
“当然是因为他们死在了这里。”一直没开口的壹零说话了,她仍是一副只要天不塌就不会害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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