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陈默心中豁然开朗，之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这位圣女殿下，嘴上说着“肮脏”、“秽物”，各种嫌弃，甚至降下神罚。
可身体的反应和好感度的变化，却诚实得可爱。
所谓的圣洁冰冷，恐怕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
常年高居圣位，与世隔绝，尤其缺乏与异性的正常交流。
导致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冒犯意味的肢体接触，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典型的“外冷内热”，极度傲娇！
越是凶，心里可能越慌。
越是骂，好感度反而……嗯，说不定涨得越快？
芙蕾娜被他这副样子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恢复那冰冷的仪态。
那只被陈默握过的脚踝微微蜷缩，仿佛还残留着那不该有的温热触感。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失察降下的神罚，竟未能将这胆大包天的“秽物”彻底净化！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对方非但没死，反而变本加厉，做出那般……那般轻薄无耻的举动！
“渎神者！你……”
芙蕾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积蓄的圣力再次蠢蠢欲动，审判庭穹顶之上，光芒重新汇聚，誓要将下方那道让她心绪不宁的身影彻底抹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平和的女声从侧面响起。
“芙蕾娜殿下，请息怒。”
伴随着话音，一道身影出现在审判庭的入口处。
她身着同样圣洁的白色长袍，但款式与芙蕾娜的略有不同，边缘点缀着柔和的晨曦金纹。
面容姣好，气质温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是另一位候选圣女——晨曦圣女伊芙琳。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一滞。
芙蕾娜凝聚的圣光也微微停顿，冰冷的目光转向来人，带着几分不悦：
“伊芙琳？你来做什么？”
伊芙琳缓步走近，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带着一丝审视，随即转向芙蕾娜，语气依旧平和：
“殿下，这位陈默先生，恐怕您现在不能处罚他。”
“为何？”
芙蕾娜蹙眉，心中的怒火并未因伊芙琳的到来而消减分毫，“他亵渎圣体，藐视神威，按律当……”
“按律？”
伊芙琳轻轻打断了她，唇角微扬，笑容不改，“就在刚才，国王凯尔陛下已经亲自下达谕令，表彰陈默先生在先前事件中的卓越贡献，册封其为帝国男爵，并赐予‘王国之友’称号。”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默，又回到芙蕾娜脸上，语气依旧温和：“一位新晋的帝国贵族，并且是国王陛下亲自册封、公开赞赏的人……即便他是异界来客，按照帝国与教会的协定，审判庭恐怕也无权在未经王国法庭审理的情况下，对其进行‘净化’，不是吗？”
芙蕾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国王的谕令？男爵？
她确实无权随意处置一位帝国贵族，尤其是在国王明确表示欣赏之后。这让她感觉像是积蓄了全力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无比憋闷。
而被“解救”的陈默，此刻却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看着伊芙琳，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芙蕾娜，脸上露出的不是感激，反而是淡淡的失望。
“啊？就这么算了？”陈默咂了咂嘴，语气里满是遗憾，“我还以为……能再体验一次刚才那种濒死的感觉呢……或者，至少再来点别的‘奖励’？”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审判庭内却格外清晰。
伊芙琳：“……”
芙蕾娜：“！！！”
芙蕾娜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刚刚被强压下去的红晕再次爬上脸颊，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
这家伙……他居然还想？！他把刚才那足以致命的神罚当成什么了？！奖励？！
伊芙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那抹温和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她看向芙蕾娜，话锋却陡然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芙蕾娜殿下，比起这位……嗯，‘特殊’的男爵，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想与您谈谈圣灵城的治理问题。”
“治理？”芙蕾娜强压下怒火，冷冷地看着她。
“是的。”伊芙琳收敛笑容，神色郑重，“近年来，圣灵城在您的主持下，虽然保持了圣洁与秩序，但在经济民生、对外交流等方面，却日渐滞后，甚至出现了倒退的迹象。与其他主城相比，差距正在拉大。民众虽保持虔诚，但生活改善有限，怨言并非没有。”
“不久前，枢机主教团与国王陛下共同商议，认为圣灵城目前的状况亟需改变。”
“因此，他们决定给您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内，圣灵城的境况未能出现显着改善，民众满意度无法提升，那么……”
她停顿了一下，：“您将被取消圣灵圣女的身份。”
“什么？！”
芙蕾娜身体微微晃动。
她可以不在乎陈默的冒犯，可以忍受伊芙琳的挑衅，但圣女的资格，是她存在的根基，是她的一切！
伊芙琳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失态，继续平静地补充：“届时，教会与王国将考虑寻找一位更具……活力与创新思维的人，来接管圣灵城，引导它走向新的方向。比如我，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芙蕾娜知道伊芙琳所言非虚，这些年她专注于维持圣城的纯净与信仰，对于那些“俗世”的发展确实疏于管理，甚至有些抵触，认为那会玷污圣城的氛围。
她一直以为只要信仰足够坚定，一切都会得到神的眷顾……但现实似乎并非如此。圣灵城的发展停滞，甚至落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我确实……”芙蕾娜的声音低微，带着一丝茫然和痛苦，“是我……让圣灵城……失去了活力……”
“如果……这是神意，是枢机主教团和陛下的决定……我……甘愿受罚。”
说完芙蕾娜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连那双被视为纯洁的脚也无力支撑，即将踩在地面上。
就在伊芙琳准备再说些什么，巩固这次“胜利”的时候，芙蕾娜却感到自己的脚被一双大且温暖的手托举起来。
“等一下！”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陈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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