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泽尿完,拉上拉链,一脸不以为意地看向阳宝:“你可别一惊一乍的。”
阳宝也拉上拉链,径直往树林里走去,边走边说:“我耳朵比你好使,我真听见了。”
白铭泽赶紧跟在阳宝身旁,两人往树林深处走了一会儿,都清晰地听到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阳宝抬手示意,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住脚步,阳宝冷静地说:“回去找马叔叔,咱们俩不能贸然行动。”
树林是个斜坡,兄弟俩急忙跑到大路上,跟大伙说了树林深处女人的哭喊声。
马涛安排两位安保留下看守物品,暖宝和周子莹也一同留下。
他转头看向同行的男孩们,询问谁愿意跟随,几个男孩应声响应。
众人依照阳宝所指的方向,匆忙冲进了树林。
越靠近目标,那女人隐隐约约的低声哭喊声便越发清晰,声声揪着大家的心。
马涛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事发地。
眼前的场景让大家怒火中烧。
一个男人正恶狠狠地压在女人身上,女人额头鲜血直流,衣服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半侧雪白的肌肤,她的双手无力却又奋力地拍打着施暴者,苦苦挣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马涛一脚踢飞施暴的男人,紧接着上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怒喝:“畜牲!”
他动作迅猛,下脚极狠,男人哎呦惨叫,双手抱着头在一旁打滚,连裤子掉了都顾不上提。
地上的姑娘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忍着伤痛小声抽泣,颤抖着伸手去拉裤子。
其他人赶来,见此情形纷纷背过身,有人轻声安慰姑娘:“没事了,整理好衣服。”
两名安保迅速扯了把茅草,帮男人提上裤子,将他双手反绑。
男人看清众人,知道他们是外地人,嘴里嘟囔着当地话。
尤老师面露难色,跟他们解释道:“他说这是他婆娘。”
童欣颜给孩子们都上过防骗防拐课,元宝拧眉道:“纯属胡说八道,他就是流氓犯罪。”
“他是强奸犯,把他送到派出所吃枪子。”白铭泽气愤地说。
“别听他废话,把他送到派出所,判他个流氓罪。”阳宝看男人还狡辩,上前踹了他几脚。
那女人背着身子,整理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有两颗扣子被拉扯,衣服也被撕破了,她只能捂住胸口蹲在地上。
她听懂了众人的话,颤抖着声音,连忙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说:“我不是他婆娘。”
白铭泽年纪小没顾虑,听到女人说话便转身,见她衣服破了不方便,扫视众人。
见两个安保穿长袖白衬衫,就让一人脱下来,拿去给姑娘:“阿姨,你先穿上这件衣服。”
“谢谢,我洗了衣服就还。”姑娘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男人也用结结巴巴的普通话回应:“她…她已经收了我家的彩礼,她就是我婆娘。”
“那是我阿婶收的,我不同意嫁你。”姑娘怕被交给男人,急忙反驳。
“你家人收了彩礼,你就是我婆娘,我想怎样就怎样。”男人蛮横回应,还冲旁人冷哼,“你们外乡人别多管闲事。”
周启瑞径直走到男人面前,狠狠踹了他后腰两脚。
厉声道:“国家政策早有规定,禁止包办婚姻,婚姻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违背妇女意志强迫成婚,甚至实施暴力,这就是流氓罪,少则二十年,重则吃花生米。”
男人听后,差点吓尿了,这些人一看就不简单,如果他们插手,把自己交给公安,万一真吃了花生米,那真是死路一条。
他强忍着全身的剧痛,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通。
姑娘表现得十分坚强,她叫娟妹,拉仁寨人,年仅17岁,家中父母早亡,只有一个14岁的弟弟与她相依为命。
此刻,她虽然身体依旧颤抖不已,却勇敢地与男人对峙。
这个男人叫覃伟,家在隔壁寨,他相中了娟妹,可娟妹坚决拒绝了他的追求。
覃伟仍然不死心,转而找到了娟妹的叔婶,利益熏心的叔婶,收了覃伟一百块钱彩礼,强行替娟妹定下这门亲事。
尤老师瞅见娟妹额头还在流血,到旁边草丛找了草药给她,娟妹放嘴里嚼碎,敷在伤口上。
阳宝觉得挺新鲜,一直盯着娟妹额头看,没一会儿血真止住了,他惊喜地喊:“这草药管用!”
白铭泽看大哥脸色不好,扯了下二哥胳膊说:“小声点,处理正事呢!”
尤老师听出众人有意将阿伟送往派出所。
他身为本地人,深知这偏远山寨里宗族纽带盘根错节、人际关系错综复杂。
而且覃伟所在的寨子是个大寨,还是寨子里的大姓,族人人丁兴旺,不容小觑。
娟妹姐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一旦覃伟入狱,难保其家人不会迁怒于娟妹,届时,娟妹在这寨子里的生存只怕会举步维艰。
于是,尤老师向元宝他们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周启瑞眉头紧蹙,满脸怒色,义正言辞道:“族大人多,更不能肆意妄为、践踏律法。”
“越是这般人多势众,越要将他依法惩处,杀鸡儆猴,杜绝日后类似恶行再犯。”
阳宝摘下帽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满脸的不以为意:
“先报了仇再说,这鬼地方没法待,娟妹可以带着弟弟远走他乡,随便去哪儿,都比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强。”
娟妹无父无母,唯一的叔婶还将她卖了换钱,在这寨子里连个帮忙出头的亲戚都没有,确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尤老师长叹一声,他心里清楚,这些从京城来做助学的人都是一片好心,可他更担忧,娟妹和弟弟身无长物、孤立无援,远走他乡又能去往何处、如何安身立命呢?
元宝狠狠瞪了弟弟一眼,远走他乡哪有说得那么容易,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然后去征求娟妹的意见。
“我们都亲眼目睹了一切,是有力的证人,覃伟对你实施暴力,其恶劣行径依照法律足以被判处重刑。”
“还有你的叔婶,他们私自将你售卖,这种行为严重触犯了法律,同样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愿意让我们将阿伟送到派出所,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听到这番话,娟妹脑海中浮现出日后可能要面对的艰难处境,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满脸血污与泪痕交织,模样显得格外狼狈。
她沉默了片刻,内心经历着痛苦的挣扎,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我要把他们都送去派出所。”
这边动静不小,引来了几个进山砍柴、放牛的村民围观,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被他们呵斥走了。
大家兵分两路,褚军和另一名安保看守覃伟,在树林里等着,其余人去吴新曜家。
吴新曜的奶奶和妹妹正在家中,突然见到一行人上门,她们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神中满是无措。
等元宝上前介绍一番后,她们才恍然大悟。
得知眼前这些人是资助孙子孙女读书的贵人,而且还要为孩子们修建学校,吴奶奶瞬间激动不已,眼中泪光闪烁。
她赶忙热情地招呼众人坐下,那急切又真诚的模样,满是对这份善意的感激。
一旁的吴小妹反应迅速,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地里跑,要去把大哥和阿妈喊回来招待客人。
元宝他们真买了二百斤大米扛过来,还带了猪肉、面条、给吴新曜的习题册和课外书,以及衣服和布料。
回去要走四小时山路,不能饿着肚子,还有要事要办,和吴奶奶打过招呼,他们就自己做饭。
吴奶奶身姿佝偻,背驼得厉害、身体不好,拄着拐杖要杀鸡来招待大家,被元宝拦下,经其同意去菜园摘了筐长豆角回来炖。
吴奶奶见娟妹和他们一起,看模样便隐约猜到出事了。
尤老师用当地话大致说了事情原委。
吴奶奶听后,长叹一声,满是心疼与愤懑地说道:“娟妹子的叔婶,真是造孽哟!就为了那一百块彩礼,硬生生把她往火坑里推呀!”
“那覃家老幺呀,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他头一任婆娘怀着身子呢,就没了,听人说走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以前在寨子里,大家常看见他动手打婆娘,那真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后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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