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仲达在覃家寨担任村主任已经有二十多年,在寨中威望颇高。
身高不足一米七,即便在炎炎夏日,也身着一件长袖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胸前口袋还别着一支钢笔,眼神中透着精明,在一众衣着朴素、憨厚老实的村民中,尽显干部风范。
“吴村长,劳烦介绍一下,哪位是从京城来的贵客呀?”覃仲达其实早已瞧见马涛等人,但还是礼貌地开口询问。
这时,马涛从拉仁寨的队伍中跨步而出,将手中长棒重重杵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在空气中散开。
他目光直直地看向覃仲达,率先开了口:“覃村长,我们确实没见到你儿子,也没看到其他什么人,还请别为难我们。”
马涛身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见他主动站出来,覃仲达心里明白,此人便是这一行人的领头。
覃仲达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同志,你们大老远赶来做慈善,我们打心底里欢迎。
不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望你们不要插手,要是我家小儿子有冒犯到你们的地方,我在这儿给你们赔个不是,还请把他交给我,我带回去好好教育。”
“没见过。”马涛语气坚定。
覃仲达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小兄弟,刚才你们把我们的人打伤了,这事儿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我只想把我家小儿子带回去。”
马涛听后,冷笑一声。
“覃主任这话说得可就强词夺理了,‘暖阳助学’是我们大老板旗下企业设立的公益项目。
今天孩子们到吴家做客,你们覃家寨的人却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闹事,我们这是为了自保进行正当防卫。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呢,覃主任倒好,恶人先告状,耍起无赖来了。”
几个男孩趴在窗户上观察外面的对峙,看覃主任被师父怼得面色铁青,都攥紧拳头叫好。
元宝迅速写了张纸条,招呼站在窗外的吴小妹,让她转交给马涛。
马涛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纸条并打开,随后,目光扫向闹哄哄的覃家寨人群。
“暖阳助学的负责人说了,覃家寨今天所有参与闹事家庭的学生,今后不得申请贫困生资助金。”
此言一出,原本吵吵闹闹的覃家寨人顿时安静下来。
很多人不过是过来压压阵,以示团结,没想到以后自家孩子就没资格申请贫困生资助金了。
“你们糊涂啊!”吴村长痛心疾首地看向覃家寨人,“人家大老远来给咱们建学校、资助孩子读书,花的都是真金白银。
你们不但不感激,还上门闹事,换做谁都会心寒,要是把人家惹恼了,不建学校、不搞助学了,领导追责,这责任谁担得起?”
马涛眼角的余光扫向覃家寨的方向,只见那边已经有人正悄悄地往后挪动脚步。
他决定再添一把火,让局面尽快平息下来。
他提高音量说:“今天覃主任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这事儿咱们私下里商量商量就能解决,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
大家都请回吧!对于没有参与闹事家庭的学生,要是家里有困难,依然可以申请贫困学生补助金。”
一旁的吴村长赶紧接话,朝着拉仁寨的村民摆了摆手,高声说道:“贵客没有危险,大家都往后退退!”
随后,他又转过身,面向覃家寨闹事的队伍,大声喊道:
“走走走,都回去吧!你们带着家伙守在吴家门口,像个什么样子!可别把来搞助学的工作人员给吓着了,咱可不能在客人面前丢了寨子里的脸面。”
拉仁寨村民也纷纷撵覃家寨的人。
“快走,别上我们寨子闹事。”
“都说了是误会,都散了吧。”
覃老二脾气火爆,在覃家寨乃至整个大队都是出了名的蛮横霸道,向来横着走。
这会儿和京城来的人争论了半天,对方却一味扯皮,就是不肯交人,他的怒火早就按捺不住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覃家寨的村民受了挑拨,竟然开始往后撤。
他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举起手中的长猎枪,枪口直指马涛。
两伙人面对面站着,彼此间距离不过两米。
他刚一动,马涛眼疾手快,立刻挥舞起长棒,狠狠地朝他打去。
这一棒又快又准又狠,“砰”地一声击中覃老二的胳膊,他疼得“啊”地叫了出来,手中的猎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欺人太甚!覃仲达目光狠戾,蓦然从身后抽出柴刀,狂奔向吴村长。
“打,给我往死里揍!”
吴村长还没反应过来,好好的和谈怎么突然演变成斗殴了。
他手无寸铁,眼见覃仲达这老家伙气势汹汹扑来,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慌乱中从一旁村民手中夺过锄头,仓促迎战。
“覃仲达,你他娘的不讲武德,有违公义!”
“你们早交出人,何至于兵戎相见!”
“人不在我们手上,怎么交……”
吴村长谩骂声不断,年轻时他也是打架的好手,只是几十年没跟人动武,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跟覃仲达个龟孙在这儿拼命。
造孽呀!
两方人马纷纷抄起家伙,直接就干上了。
吴家门口眨眼间就乱成了一锅粥,刀棍碰撞“叮咣”直响,就跟放鞭炮似的,还夹杂着各种骂娘声,那场面,简直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屋里,几个孩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全挤在窗户边上,眼睛都瞪圆了。
周启瑞扯着嗓子,双手做成个喇叭状,朝着外面正打得昏天黑地的人群死命大喊:
“拉仁寨村民听好了!覃家寨这帮龟孙子上门闹事斗殴,咱这是正当防卫,打死他们屁事儿没有,给我往死里打!”
两村打群架,动手的多是血性冲动之人,部分人充数,动手时往后躲。
有些村民不想得罪搞助学的和覃主任,不能跑,但也不动手,悄悄躲到后面。
两村各约三分之一的人在外围摸鱼,不拼命,彼此心知肚明,有的假装吼哈的比划几下。
覃家寨不少族人唯覃仲达马首是瞻,当真使出浑身力气打起来。
阳宝看着混乱的打斗场面,见拉仁寨并未占据明显上风,急切地说道:“大哥,得赶紧增加筹码。”
元宝早有此打算,朝着外面正在打斗的人群高声喊道:“拉仁寨的乡亲们听好了!今天凡是参与护寨且立下功劳的,奖赏十到五十元不等,论功行赏,绝不食言,散场后立马兑现!”
站在门口的吴小妹和几个同龄人,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们也跟着扯开嗓子,将奖赏的消息传递出去。
“京城来的贵客发赏钱啦!大家加把劲,把覃家寨的人打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拉仁寨的村民们听到有钱可以拿,瞬间士气大振,原本有些疲软的攻击变得虎虎生威。
那些原本抱着“摸鱼”心态的村民,也纷纷扛起工具,如猛虎出山般冲进人群,都盼着能多立些功劳,获得高额的奖赏。
这时,吴新曜的妈妈回娘家搬救兵也赶来了,十几个大汉立刻加入了混战。
不到十分钟,覃家寨闹事的骨干就被逐个捆绑起来。
马涛见不少人受伤,便将锋利的匕首抵在覃主任的脖动脉处。
“让覃家寨的人都停手。”
覃仲达年轻时在十里八乡可是有名的打架狠角色。
但到底年纪大了,即便再狠,力气和动作都不如从前。
此时他身上挨了几棍,浑身酸痛,胳膊上还被砍了一刀,鲜血不断渗出,白色衬衫染满了鲜红的血迹,模样十分狼狈。
“都停下吧……”
“覃家寨的人,别打了。”
覃家寨参与群斗的人大多停手,只有一个后生仍气势汹汹地挥舞锄头。
一名安保毫不留情,挥棒击中他的腿,趁他吃痛分神,两人迅速上前将其擒住,至此,覃家寨众人彻底罢手。
元宝他们从屋里出来,拿纸笔开始登记。
吴村长瘫坐在地,喘着粗气,毕竟上了年纪还在烈日下混战,此刻他满脑门是汗,骂道:
“哪个小王八羔子抡了我两棒,后背和腰都给老子打坏了!”
“我这腿被划了个大口子,也不知道是哪个鳖孙干的!”
元宝提醒道:“都查看一下伤势,该包扎的包扎,该吃药的吃药,都赶紧去看病,医药费覃家寨报销。”
“凭啥呀,我们也受伤了,为啥让我们出你们的医药费?”
“就是,打群架向来死伤各自负责,哪有赔医药费的道理!”
双方都有人见血,但不是致命伤。
元宝上去踹了覃老二一脚,喝道:“私人违法持枪,你们扛枪主动上门闹事、挑起斗殴,医药费必须你们出!”
一听能索要医药费,拉仁寨村民顿时群情激奋,纷纷讨还公道。
“让他们赔,不能便宜了这帮孙子,不然以后还得上门挑事。”
“必须赔,我胳膊受伤了,至少半个月干不了活。”
阳宝站在人群中,费力地举起手:“误工费也得让他们赔,不出钱就让他们劳动改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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