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未曾察觉的悸动
三年时光如流水逝去。
初春的幻雪森林中，樱空释盘膝坐在一块青苔覆盖的岩石上，周身环绕着冰蓝色灵力。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他银发上跳跃，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二十一岁的樱空释已褪去少年时的青涩，身形修长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依然清澈如初。
\"灵力运转再快三分。\"陌尘的声音从旁传来，一如既往的清冷，\"第三循环处有滞涩。\"
樱空释立刻调整呼吸，按照师父的指示修正灵力走向。这三年来，他早已习惯陌尘严苛到极致的教导方式，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严格要求的感觉。
完成一轮修炼后，他悄悄抬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陌尘身上。
晨光中，陌尘正闭目调息。白发如瀑垂落，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愈发清冷出尘。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黑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如玉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樱空释看得有些出神。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在修炼间隙这样偷偷注视师父。起初只是出于崇拜，后来渐渐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习惯。
一片粉色花瓣从树上飘落，恰好停在陌尘肩头。樱空释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拂去那片花瓣。指尖触及黑袍的瞬间，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急忙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陌尘的发丝。
那触感冰凉柔滑，如同上好的丝绸，让他指尖发烫。
\"专心。\"陌尘突然开口，眼睛却未睁开。
樱空释耳根一热，赶紧重新摆好修炼姿势：\"是，师父。\"
【宿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陌尘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促狭，【你徒弟刚才偷看你哦！还帮你拂去花瓣呢！】
陌尘在心中淡淡回应：\"修炼分心，晚课加倍。\"
【哎呀宿主好无情！】系统假装叹气，【不过本系统检测到徒弟的心率异常哦，是不是修炼太累了？要不要减少点任务？】
\"不必。\"
樱空释对师父与系统的对话一无所知，只是努力平复着自己异常快速的心跳。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修炼太投入的缘故，却无法解释为何每次师父靠近，这种症状就会加剧。
……
正午时分，师徒二人在林间空地休息。樱空释熟练地生火煮茶，将第一杯恭敬地递给陌尘。
\"师父，请用茶。\"
陌尘接过，浅尝一口：\"尚可。\"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樱空释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记得第一次煮茶时被师父批评得一无是处，如今能得到\"尚可\"的评价，已是莫大的进步。
他捧着属于自己的那杯茶，小口啜饮，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陌尘。师父喝茶时喉结滚动的样子，莫名让他口干舌燥，赶紧灌了一大口茶水，结果呛得直咳嗽。
\"愚钝。\"陌尘皱眉，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那只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衣衫传来，樱空释咳得更厉害了——这次是因为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宿主宿主！】系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徒弟脸红了诶！耳朵都红透了！是不是发烧了？让本系统检查一下！】
陌尘抬手抚上樱空释的额头：\"不适？\"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樱空释僵在原地。师父的手掌冰凉如玉，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带来一阵战栗般的触感。他闻到了陌尘身上特有的冷香，像是雪松与寒冰混合的气息，清冷而醉人。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弟子很好！\"
陌尘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休息片刻，午后练习新幻术。\"
\"是！\"
午后练习时，樱空释格外卖力。当陌尘对他新掌握的\"冰华天舞\"点头表示认可时，他内心涌起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这种情绪太过强烈，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为何师父的一句肯定，能让他如此欢欣？
……
夜幕降临，师徒二人在一棵巨大的雪樱树下露营。樱空释仰望着满树繁花，突然开口：\"师父，您为什么选择收我为徒？\"
陌尘正在擦拭一柄冰晶短剑，闻言动作微顿：\"系统推荐的。\"
【没错没错！】系统立刻跳出来刷存在感，【是本系统慧眼识珠！宿主只能有本系统一个，徒弟也必须是最好的！】
樱空释早已习惯师父偶尔的自言自语——他知道那是在和那个神秘的\"系统\"交流。虽然好奇，但他从未多问。师父愿意告诉他的，自然会告诉他。
\"只是因为……系统推荐吗？\"他轻声问，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陌尘抬眸看他一眼：\"你自己也很努力。\"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樱空释却觉得满天星光都亮了几分。他悄悄蜷缩在睡袋里，将这句话反复回味，直到入眠。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陌尘的白发与雪樱花瓣交织在一起，而他自己则大胆地抚上师父的脸庞，倾身向前……
樱空释骤然睁开双眼，窗外晨光熹微。他怔愣片刻，忽觉异样，低头瞥见睡裤上不甚明显的痕迹，耳根顿时烧了起来。他匆忙起身，动作间带着几分慌乱，指尖微微发颤。待收拾停当，胸腔里的鼓噪仍未平息。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最近几个月，类似的梦境越来越频繁，而梦中的对象……永远是师父。
\"只是仰慕而已。\"他小声告诉自己，\"只是对强者的崇拜。\"
但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没有人会因为单纯的崇拜而做那样的梦，没有人会因为师父的一个眼神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樱空释抱膝坐在睡袋里，将脸埋入双臂之间。他不敢深想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更不敢想象师父知道后会如何反应。
\"醒了？\"陌尘的声音突然传来。
樱空释浑身一僵，抬头看见师父已经收拾妥当，正站在晨光中看着他。逆光中，陌尘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不似凡人。
\"师、师父早安。\"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弟子这就起来。\"
陌尘微微颔首，转身去检查行装。樱空释长舒一口气，迅速收拾好自己，却没注意到转身时陌尘若有所思的目光。
【宿主！】系统神秘兮兮地说，【本系统检测到徒弟的荷尔蒙水平异常哦！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陌尘没有回答，只是将冰晶短剑收入袖中。
【宿主难道不好奇吗？】系统不依不饶，【万一徒弟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怎么办？宿主只能有本系统一个！】
\"安静。\"陌尘在心中道，\"今日要穿越迷雾峡谷，准备扫描地形。\"
【好嘛……】系统委屈巴巴地应着，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开始工作，【前方三里有群居雪妖出没，建议绕行……】
师徒二人各怀心思，踏上了新一天的旅程。樱空释跟在陌尘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师父挺拔的背影上，胸口涌动着一种陌生又甜蜜的疼痛。
他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将带他去往何方。他只知道，每当看到师父的身影，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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