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之前那名年轻子弟，双目赤红，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遥遥指向二人。
“滚出我们的冬日城！”
“滚出去！”
“无耻之徒！滚！”
群情激愤，杀意如潮。
秦战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他指着李、赵二人，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真是瞎了眼！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奇儿为何执意要与你们两清！上清宗，已经从根上烂透了！难怪，难怪偌大一个宗门，太上长老中竟只有你们两个合道境，连一个真正的太元境都推不出来！原来全是你们这种货色！”
这番话，无疑是揭了二人最深的伤疤。李长老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厉声尖叫：“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自己守着吧！我们倒要看看，你们和那魔头能撑到几时！等你们跪下来求我们的时候，可就不是几颗丹药能解决的了！”
话音落下，他竟真的收回了催动青铜宝镜的法力！
赵长老也冷笑着盘膝坐下，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
瞬间，护城大阵的压力全部压在了阎屠和秦家众人身上。那刚刚稳固的光幕，青色褪去，只剩下血芒独撑，立刻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紫阳宗的太元长老何等人物，立刻察觉到了大阵的变化，攻势愈发疯狂！他们甚至祭出了一件专门用来攻城的巨型飞梭法宝，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冬日城地动山摇！
秦家众人睚眦欲裂，一边要拼尽全力输送灵力维持大阵，一边还要防备着身后这两个随时可能背刺的“盟友”，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几乎要将胸膛撑爆！
“咔嚓——！”
一声脆响，镇魔石上，一道刚刚愈合的裂纹，再度崩开，并且比之前更加深邃！
大阵，即将破碎！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赵二人，脸色也终于变了。他们可以隔岸观火，却绝不想真的城破人亡，给紫阳宗陪葬。
李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站起身，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朗声宣告。
“哼！尔等虽不知好歹，但我上清宗乃名门正派，岂能见死不救！也罢，老夫不计前嫌，再助你们一次！”
说罢，他故作豪迈地大袖一挥，雄浑的法力再次灌入青铜宝镜之中。
那即将崩溃的护城大阵，在宝镜光华的加持下，再次奇迹般地稳住了。
李长老抚须而立，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微笑。他相信，有了他这“力挽狂澜”的一手，紫阳宗必然只能无奈退走。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紫阳宗一退，他该如何拿捏秦家，如何索要十倍、百倍的补偿。
然而，他嘴角的弧度尚未完全凝固，天地间，便蓦然一寂。
并非声音的消失，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剥夺。风停了，灵气凝固了，连城外紫阳宗弟子那疯狂的嘶吼，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苍茫而古老的气息，自九天之上缓缓压下。
那并非合道境的威压，更非太元境的领域。那是一种……法则的气息！如同天道亲临，万物皆为刍狗！
它没有掀起任何灵力波澜，却仿佛是这方天地的唯一真实。
那只手，对着悬浮在冬日城上空的青铜宝镜，随意地，轻轻一弹。
“叮。”
一声轻响，如同玉碎。
李长老心神巨震，那与他神魂相连的青铜宝镜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鸣，镜面上那刚刚凝聚的厚重光华，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
紧接着，“咔嚓”一声，无数裂纹从被指尖点中的地方蔓延开来，最后“嘭”的一声，这件上清宗的传承秘宝，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漫天齑粉！
“噗——！”
李长老如遭雷噬，狂喷出一口心血，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老祖！”
紫阳宗的四位太元长老惊喜交加，朝着那只手出现的方向恭敬行礼。
“跳梁小丑，反复无常，令人作呕。”
一道苍老而淡漠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不带丝毫感情，“上清宗，气数当真尽了。”
这一句话，便如同天宪，宣判了李、赵二人的死刑。
二人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什么宗门颜面，什么长老尊严，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都成了笑话。
“前辈饶命！”赵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竟不顾重伤之躯，对着虚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前辈明鉴！我等……我等与这冬日城秦家毫无干系！我们也是被那魔头阎屠胁迫，才不得不出手！”
李长老见状，也连滚带爬地跪下，涕泪横流：“是啊前辈！我们早就想走了！是秦家！是他们用大阵困住我们，逼我们当挡箭牌！我上清宗愿与前辈结为盟友，共诛此城！”
这番惊天逆转，这番无耻嘴脸，让城楼上每一个秦家族人都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将颠倒黑白演绎到极致的！
秦战气得一口血梗在喉头，几乎昏厥。
城楼中心的阎屠，那只独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鄙夷与暴戾。他本就不是善类，此刻更是被这二人恶心得杀机沸腾。
“滚！”
一声怒吼，阎屠单手猛然一挥。护城大阵血光暴涨，竟是主动分出一股磅礴的排斥之力，化作一只血色巨手，狠狠拍在了李、赵二人以及他们带来的那群上清宗弟子身上。
“啊——！”
惨叫声中，这群刚刚还在“守护”冬日城的“盟友”，被毫不留情地从城内掀飞了出去，如同垃圾一般，七零八落地摔在了城外紫阳宗众人的包围圈中。
被秦家彻底抛弃，又失去了秘宝护身，李、赵二人面对那来自归真境的恐怖威压，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着那只枯手的方向磕头求饶，状若疯狗。
“老祖饶命！我等愿降！愿为老祖鞍前马后！”
“求老祖开恩！冬日城冥顽不灵，我等愿为先锋，为老祖踏平此城，以证忠心！”
虚空中，传出一声满是戏谑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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