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风这几日就在家中养伤,也借着这个机会,给皇上上了折子,老老实实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言辞恳切地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自请罚俸半年,府中禁足,闭门思过。
皇上看到折子,却只微微一笑,批了一个“准”字,就把折子放到一边去了。
京城之中各大世家的大事小情,皇上又有什么不知道的?
叶凌风的风流韵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早有耳闻,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叶凌风居然把事情原原本本都上了折子了。
而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纯臣。
人无完人,有缺点,才正常。
这一日,镇国公府门前来了两位风尘仆仆的妇人,衣着虽尽力华丽,但也是京城前几年的款式。
年长些的,面容与叶正堂有几分依稀相似,只是眉眼间刻满了怨苦与算计;
稍年轻的那位,眼神闪烁,紧紧攥着包袱,不住打量着国公府朱红鎏金的大门,眼底是藏不住的贪婪与渴望。
这两位正是叶正堂那位在叶家落难时,收到牵连的长姐叶雅婷与妹妹叶晚婷。
门房是新换的伶俐小厮,见二人形貌陌生却口称国公爷至亲,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消息传到内院时,娇娇正陪着叶凌风在书房练字,他后背的伤已结痂,行动仍有些不便。
闻听此事,叶凌风手中毛笔一顿,一滴浓墨污了宣纸。
“她们竟还有脸来?”叶凌风语气平淡,眼底却掠过寒芒。
当年叶家墙倒众人推,这两位至亲因被叶家牵连,被各自的夫君休弃,只能随着叶家回到西北老家。
但到了西北叶家庄,两人开始各种作妖,叶家没办法,在那么贫穷艰苦的条件下,供养着两位姑母,还要每月给供养银子。
后来,小父姑母的孩子还到家中去闹,要求身怀六甲的娇娇和叶凌风让出主院,给他们住。
为此,闹得很不愉快。她们两人也吃不了乡下的苦,要求叶正堂在县城给她们买了房子,去过日子了。
如今叶家又一次崛起,她们又回来了。
叶凌风气得面色涨红,手露青筋。
娇娇轻轻按住他的手,温声道:“且看父亲如何决断吧。”
前厅之中,叶正堂端坐主位,一身常服却威仪不减。
他看着跪在下方哭得情真意切、诉说着两年多“思念之苦”与“不得已苦衷”的两位姐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大哥!当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因为你的关系,我们姐妹被婆家休弃,我们若不断了联系,只怕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孩子……可是,我们心里,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叶家,记挂着大哥你啊!”长姐叶雅婷涕泪纵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妹妹叶宛婷也连忙附和:
“是啊大哥,如今苍天有眼,叶家沉冤得雪,我们听闻消息,欢喜得几夜没合眼,千里迢迢从西北赶来,就是想回到大哥身边,咱们骨肉至亲,总算能团聚了!我们也不求别的,只求大哥看在爹娘份上,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让我们能在京城奉养天年,也略尽姐妹之心,补偿当年……”
“补偿?”叶正堂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地上,“当年叶家在叶家庄举步维艰,日日下地劳作,你们却在家中作威作福,还要我们养着你们,你们哪里来的脸?!”
他每说一句,叶雅婷和叶宛婷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那些绝情的字句和举动,她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叶家败落早已无人记得,却不想兄长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叶家复起,你们倒想起‘骨肉至亲’了。”叶正堂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无半分笑意,“想住进我国公府?奉养天年?”
两人忙不迭点头,眼中燃起希望。
“不可能。”叶正堂斩钉截铁,三个字如同铁锤,砸碎了她们的幻想。“我国公府庙小,容不下二位当年那般‘明哲保身’的贵人。念在血脉一场,我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京郊有处田庄,还算清净,你们可暂居。每月我会拨些银米,足够你们衣食无忧,也算全了父母所遗的一点情分。”
“大哥!你不能这么绝情!”叶雅婷猛地抬头,尖声叫道,“我们是你的亲姐妹!你如今富贵了,就忘了根本吗?让外人知道你这般对待血脉至亲,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叶宛婷也哭嚷起来:“我们要见凌风!见世子!见孩子们!他们是我们的亲外甥、亲孙辈!我们要让他们评评理!”
就在此时,厅外传来一道清越沉稳的声音:“不必见了。”
叶凌风在娇娇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面色仍有些苍白,但脊背挺直,目光扫过两位姑母,锐利如刀:
“姑母们当年的‘评理’,便是与叶家划清界限,生怕慢了一步。如今又想来评什么理?评我国公府是否该以德报怨,供养曾在至亲危难时弃之如敝履之人吗?”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两位妇人顿时噎住,脸涨得通红。
叶正堂挥了挥手,不愿再多言:
“管家,送两位去京郊庄子安顿。若她们不愿,也不必强留,自寻去处便是。”他看向叶氏姐妹,最后说道,“这已是我看在父母面上,能给的最大宽容。好自为之。”
事情并未就此了结。叶雅婷与叶宛婷岂会甘心只居郊野?
她们开始在京城四处活动,逢人便哭诉镇国公府“富贵忘本”、“苛待亲姐亲妹”,甚至跑到一些与叶家不甚和睦的官员家眷面前卖惨,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引来了不少非议与揣测。
有些不明就里或别有用心之人,也开始指指点点,说叶正堂权势煊赫后,便不顾人伦亲情。
国公府内,却是一片平静。
叶正堂下令闭门谢客,不予理会。
娇娇则悄悄让风影阁放出一些当年旧事的风声,渐渐地,京城的风向开始转变。
“原来如此……当年叶家落难,她们跑得比谁都快,如今看人家富贵了,又贴上来要供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镇国公仁至义尽了,还给庄子给银米,换做是我,门都不让进!”
“可不是,听说当年叶老夫人就是接到女儿断绝关系的书信后,病情加重才……唉,现在还有脸来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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