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瑶听着脑海中的提示音,只觉讽刺的很,心疼?后悔?早干嘛去了?
夜色渐浓,山风卷着银杏叶从脚边掠过,她只觉得这些男人可笑的很。
除了苏轻寒,其余一个比一个狗。
夜沧溟愣在原地,那些陈年往事平日里不提没觉得有什么,今日被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出来,这才惊觉自己多过分,神色满是懊悔。
手里的玄色披风早已被揉成团,皱皱巴巴。
他当初确实几度差点杀了她,也几度被她气到发疯边缘,可每每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杀,然后放过她。
虽放过,可却极尽折磨凌辱,只为宣泄心中的怒火,只为看她痛哭流涕,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说再也不敢了的样子。
于是,他用玉符禁锢了她,还故意打造成狗链样式挂在她脖子上,将她困在幽狱斗兽场,沦为最低贱的杂役。
每日干的活就是面对那些堆积如山,并且臭烘烘的魔兽粪便,什么刷茅坑,刷恭桶,铲屎,挑魔粪便屎尿更是日常工作。
那时的她狼狈极了,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即便如此,那双眼睛依旧满是倔强和不屈。
这个女人不但没有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甚至几次把自己气的半死。
明明是低贱到尘埃的活,却被她干出谜一样的自信,
她会通过臭烘烘的粪便观察魔兽是否康健,仿佛不是在铲屎,而是在治病,悟道。
有一次,她甚至捧着一小撮‘样本’,隔着兽栏对他扬了扬:“夜少主,你这头双首魔犀最近是不是喂多了炎魔果?火气太旺,粪都结成块了,影响排泄,久了会生病的。要不要我帮你调整一下食谱?”
他当时气得一掌轰碎了半边兽栏。
他罚她,饿她,甚至故意把她调去伺候上古凶兽地狱三头犬,想着这下总该知道害怕吧?
可这个女人总能找到办法应对,甚至还联合那畜生演了一场戏,将自己踹进茅坑。
夜沧溟想着,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难缠恼恨又特别的女人,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点点的占据了他的心。
让他再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哪怕心底并不愿承认
可爱了就是爱了。
夜沧溟眸色暗沉,喉咙滚动了一下,用尽全身所有的勇气,声音沙哑道:“对...对不起,我那时...”
他想要解释,想要解释自己并不会真的杀了她,只是想驯服她,想要她乖乖听话,不要那么桀骜不驯。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玉瑶神色嘲讽,如今说对不起已经晚了,要是她杀了夜沧溟全家,然后再说对不起有用吗?
她懒得再看他,也不想听他解释,转身就要走。
“等等。”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从林间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上官玉衡缓步走来,青衣翩然,笑意温和,手里还提着一盏暖黄的灯笼。
暖黄的光晕映着他温润的眉眼,却照不进眼底那片幽深。
“几位深夜在此争执,也不怕惊扰了楚宗主?”
他笑吟吟看向楚玉瑶,“楚师妹,不如说说,你对君前辈究竟是何想法?”
楚玉瑶心中警铃一响,这黑心莲又想挖坑。
她想着要用老男人气死这五个狗男人,眨眨眼,故作天真:“君前辈修为通天,气度非凡,赠我鸿蒙令是看得起我,我自然感激。”
燕惊尘玉扇‘啪’地合拢,皱眉道:“感激?娘子,那老东西分明是拿你当渡劫的工具。”
“工具又如何?”
楚玉瑶歪头看向他,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能被君前辈选中,说明我有价值。总比某些人当初视我如草芥,把我贬低的连青楼妓子都不如要强。”
燕惊尘一听就知道她在赌气,红袍一掀,竟然单膝跪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桃花眼里泛起罕见的认真,“娘子,往昔是我混账,错把真心当草芥,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求你不要如此作践自己。君临天绝非良配,他活了近万年,什么女人,什么手段没见过,他只是利用你渡情劫,可渡劫过后呢?劫散情消,他飞升天界,而你却还留在修真界,那时你该怎么办?”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层面上,哪怕君临天最后真的爱上楚玉瑶,也改变不了对方渡劫过后就要飞升的事实。
姬辞渊,上官玉衡、夜沧溟,苏轻寒四个难得没有唱反调,因为燕惊尘这些话也是他们想说的。
楚玉瑶抽回手,神色淡淡,“燕少主这番话倒是说得动听,可当初我满心欢喜待你时,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如今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燕惊尘神色一黯,苦笑道:“我知道如今说什么都难以弥补,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若愿意,我燕家堡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我也心甘情愿。”
姬辞渊冷哼,“燕惊尘,少在这假惺惺,当初你做的那些事,可没资格说这些。”
完全忘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若说燕惊尘没资格,他同样也没资格。
上官玉衡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楚玉瑶脸上:“楚师妹,你若是真看上君临天,那我们无话可说,若你是为了赌气,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也别因此毁了自己。”
楚玉瑶耳边听着这话,再看着跪在面前的燕惊尘,以及另外四人那她即将往火坑里跳的眼神,心中那点恶作剧的快感渐渐散了。
她抽回手,声音淡了下来:“作践自己?你们到现在还以为我在赌气?”
她环视一圈,夜色里五个男人身影在银杏树下轮廓分明,曾经对她弃如敝屣,如今却一个个如临大敌。
“君临天是不是良配,我不知道。”
她拢了拢肩上还带着苏轻寒体温的披风,之前被夜沧溟扯掉,后来又被他重新披上,没有再隐瞒:“但至少,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他有所图,他要渡情劫,选了我。而你们呢?”
她目光扫过姬辞渊:“心里明明装着白月光,表现的情深似海,可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我不认为你对我会有多少喜欢,不过觉得我与众不同罢了。”
扫过燕惊尘:“是因为我这张脸恢复了,发现我不再是那个能随意践踏的丑八怪,加上我性子有趣。”
扫过夜沧溟:“是因为我骨头硬,没被你驯服,反而勾起了你的征服欲。”
扫过上官玉衡:“是因为我变得有趣,成了你棋盘上意料之外的变数。”
最后落在苏轻寒身上,语气稍缓:“苏师兄……你或许不同。但最初,你对我同样视若无睹。”
这些话像一把锋利的剑,将五人精心维持的表象层层剥开。
夜风穿过林梢,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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