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堂屋中央愣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
刚才光顾着高兴,竟忘了最要紧的人还不在家。
这件事不能耽搁,必须亲自告诉他们。
不然万一别人传错了话,闹出误会来更麻烦。
苏眠眠一拍脑门,赶紧转身回屋,换上一套轻便利落的衣服。
打算骑单车去镇里把人接回来。
这么要紧的事,必须当面讲清楚,一刻也拖不得。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条藏青色的布裤和粗布短袄,动作麻利地脱下裙子换上。
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起,又套了双结实的布鞋。
对着铜镜快速理了理衣领,确认没有疏漏后便推门而出。
换完衣服她立刻满屋子找福田。
翻来倒去找不着人影,最后在后院劈柴堆旁边看见了他。
柴垛整齐地码放在墙角,地上散落着刚劈好的木块。
福田卷着袖子,手里还握着斧头,额头上有细汗反着光。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连忙擦了擦手站直身体,等着小姐吩咐。
“福田,你安排的那些工,是哪天上山清草啊?”
苏眠眠走近几步,语气认真。
她需要准确的时间,才能决定接下来如何调整安排。
这件事牵涉到不少人,耽误不得,也不能出错。
“小姐,我定的是明早出发。您这是有别的想法?”
福田放下斧头,站到她面前,神情专注。
他知道小姐向来做事有章法。
突然问起这个,必是有原因的。
他不敢怠慢,随时准备听令行事。
“没错,刚在山上有了新发现,你赶紧去通知他们,活儿先缓几天。”
这件事关系重大,清草的工程必须暂停,等她处理妥当再说。
时间紧迫,不能再让人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福田一听就点头,放下斧头抬脚就准备往外走,去挨个传话。
苏眠眠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地。
走到前院时,却见杨兔正弯着腰扶着膝盖喘气。
她停下脚步看了两眼,忍不住摇头。
明明没跑多远,这丫头就跟耗尽了力气一样。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示意她别急。
‘这姑娘咋这么不经动弹?我都交代完事儿了,她还在这儿大喘粗气。’
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也没多责备。
毕竟杨兔平日里干活勤快。
只是体力差了些,慢慢锻炼就是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办。
“兔子,快去换件衣裳,咱这就出发,去找爷爷。”
她催促了一句,声音清脆。
说完便径直走向草棚,伸手拨开挡路的干草。
一把将那辆旧单车拉了出来。
链条有些生锈,她试着蹬了两下,发出吱呀声响。
苏眠眠边说边从草棚里推出那辆旧单车。
车胎还算有气,把手也被她擦得发亮。
她检查了一下前后轮,确认没问题后便单脚撑地站着等待。
风吹过院中枯叶,发出细微响动。
远处传来狗吠,提醒着黄昏将近。
“好嘞,小姐,稍等我一下。”
话音未落,人已经蹿得没影了,直奔后院小屋。
脚步急促而有力,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福卫,你也一块走吧。”
她又扭头招呼守在院角的护卫。
“今天赶集,城里肯定挤,你们俩跟着,多个照应,费点心啦。”
镇上人多嘴杂。
万一碰上不长眼的混混闹事,没有个能出手的人在旁边压阵,容易吃亏。
这次骑车,她没像之前那样风风火火往前冲。
而是放慢速度,跟着杨兔的节奏,悠悠地穿行在山道上。
车轮碾过落叶和碎石,发出沙沙的响声。
大概过了两袋烟工夫,三个人终于到了镇口。
她们推着车穿过城门,刚进到城里。
街上行人渐多,挑担的小贩沿街摆摊。
忽然旁边过来一个男人,也推着单车靠了过来。
“哎,姑娘,你好呀。可能你不记得我了吧?上次你来镇上,帮我擦过药的那个,就是我在学骑车时摔了好几次那个。”
他的脸上挂着笑意,手里还扶着车把,语气熟络得像是旧识重逢。
苏眠眠本来看陌生人靠这么近还挺不乐意的。
一听这话,脑子一转,才想起真有这么个人。
当时那人摔倒在泥地里,膝盖破了皮,自己顺手递了瓶药过去。
于是语气客气但冷淡地回了一句。
“哦,小事一件,不用放在心上。”
“我叫付兴业。”
那人又主动报名字。
“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他说完还往前凑了半步,目光落在她脸上。
一听姓付,苏眠眠心头一动。
镇上最有名的富户就是付家,该不会是他家少爷吧?
平日里听说付家少爷喜好新潮玩意儿。
前些日子还买了辆自行车在街上炫耀,时间也对得上。
全镇也没别的付姓大户了。
但她压根不想扯上什么关系。
富户子弟麻烦事多,沾上了就脱不开身。
“抱歉啊,付公子,我还有急事要办,就不多聊了。”
说完立马转身,推起车子加快脚步往里走。
刚过城门,脚下一蹬,跳上车座就猛踩踏板。
链条飞速转动,车身猛地向前冲去。
压根不管身后谁在喊、谁在追。
只管往前骑,一心就想甩掉那个姓付的家伙。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集市的喧闹声迅速被抛在身后。
苏眠眠拐了个弯,从后巷把自行车推进了镇里的苏家大院。
前门人多眼杂,不好走,她干脆绕到后面进了门。
骑了一路,虽说秋风凉飕飕的。
可她蹬得太猛,身上早就出了汗,热气还在往外冒。
她怕吹风着凉,赶紧把车靠墙一撑,锁好,快步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换了身干爽衣服。
这镇上的房间她常来。
衣柜里一直备着几套换洗衣物,就图个方便。
每次过来不用额外准备,省时省力。
哪天要是留下来过夜,也不至于穿得将就。
刚踏出门,就瞧见福安叔在院子里扫地。
她走过去,扬声喊道:“福安叔,我爷爷在哪儿啊?有要紧事找他。”
福安听到声音,停下扫帚,转头看向她。
抬头见是她,脸上立马堆起笑。
“老太爷在厅堂坐着呢,正喝茶解乏。刚泡了一壶新茶,说是提神用的。”
说罢放下扫帚,拍了拍手上的灰,又顺手整了整衣领。
他没让她自己过去,而是亲自带路。
苏眠眠边走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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