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眠眠带着杨兔和福卫飞快骑车上山。
到了山脚停好车就往林子里冲。
山路崎岖不平,树枝交错横生。
三人一路疾行,鞋底沾满泥屑。
林间风声渐起,树叶沙沙作响,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们穿过一片灌木丛,绕过几块半埋的石头,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她凭着记忆三拐两绕找到了位置。
一看,除了爷爷,哥哥姐姐们早就围成一圈,正七嘴八舌议论着呢。
人群站在林中空地中央,围住一棵低矮的老树,神情各异。
树根周围的落叶被踩得凌乱,泥土上留下了不少脚印。
“爷爷!我在西边又找着一棵,虽然只有这一半大,但也是正经沉香!”
苏云辉喘着粗气,牵着一撮白跑了回来。
他脸上全是汗水,衣襟也被树枝刮破了一角。
他顾不上擦汗,把发现的位置指向西侧坡地,急切等待回应。
苏老爹高兴得说不出整句完整话,满脑子只想着。
这狗不能再当狗养了,得供起来当祖宗拜!
他弯腰拍了拍一撮白的脑袋,连声夸赞:“好狗,好狗!”
苏云楠站在人群里,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一头雾水。
“这沉香树到底有啥稀奇的?怎么一个个都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她双手抱臂,眉头微皱,目光在树干上来回打量。
明明看起来普普通通。
树皮斑驳,枝叶稀疏。
哪来的特别之处?
苏老爹忍不住伸手敲了她脑壳一下。
“整天进书房翻书,这种宝贝都不知道?知道不?这东西论两卖,一两银子能换一千两都不止!”
周围人听了也纷纷点头附和,神色认真。
苏云楠被敲得后退半步,下意识摸了摸额头。
苏云楠揉着脑袋小声嘀咕:“我又没翻过讲药材的书……”
之前读的都是诗文典籍和历法农事,并未涉猎香料与药用之物。
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知识面确实有缺漏。
“啥?一两值那么多钱?爷爷!”
旁边人一听炸了锅。
“那还不赶紧搬院子里种起来?这么多值钱玩意儿放山上,夜里被人挖走了咋办!”
几个人立刻围拢到树边,伸手指指点点。
七嘴八舌之间,唯恐动作慢了损失巨大。
苏云楠心里直痒痒,真想直接把整棵香树连根扛走。
以前不知道这玩意儿值钱也就算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眼睁睁看着宝贝搁在这荒山野岭,实在舍不得。
她上前两步,盯着主干看了一会儿,恨不得亲手把它护送回家。
想到可能会有外人闯入偷采,心头一阵焦躁。
但她也知道,贸然行动只会破坏珍贵资源。
大伙儿其实都明白,得赶紧把沉香木弄回家才踏实。
可问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金贵的东西,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一个个站在原地,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谁都不愿第一个做出决定。
就连最胆大的苏云辉也犹豫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苏眠眠看他们磨磨蹭蹭不敢动,心里直摇头。
可也不能干耗着啊,她干脆走上前。
“咱们要拿的是那些颜色发暗的,黑乎、棕乎的样子,闻起来还有香味的部分。这种才是结了香的好料子。砍的时候只取这些段,剩下的枝干别伤着,它往后还能继续出香呢。”
“姐,你是说我们现在不用搬整棵树,只要割下有用的地方就行?”
苏云楠还是有点拿不准,小心翼翼地问。
苏眠眠点头确认。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围上去动手干活。
苏云河立马招呼苏明涛跑回去拿背篓和竹筐。
其他人则捏着手里的刀具,动作轻得像在剥鸡蛋壳。
生怕一刀下去毁了好东西。
刀刃贴着木纹缓缓推进,稍有卡顿就立刻停下检查。
苏老爹更是忙得脑门冒汗。
“轻点轻点,这可是宝贝,磕着碰着都不行。”
他弯着腰来回走动,时不时提醒谁的手法太急,又指正哪一处该斜切而不是直劈。
“云桃、云辉、云河、欣儿!你们几个去西边那棵,挑好了再下手。千万仔细点儿,听见没?”
于是众人分成几拨,各自盯准一棵,慢悠悠地采割搬运,一趟趟往院子里运。
每一次搬运前都会用软布包好切下的木块,避免表面磨损。
这会儿正是村里人出工的时辰,路上没几个闲人撞见,倒也顺利。
来回跑了好几趟,苏老爹特地腾出二楼一间屋子专门堆这些木头。
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地面铺上了厚麻布防潮。
太阳渐渐升到正空,福安上来报信,说是饭菜已经备好了。
脚步声刚停在门口,他就看见几个人满手木屑,衣服上也沾着碎渣。
可苏老爹压根不想走,摆摆手让福安把饭端上来就行。
他自己连手都没空洗,只说等这一批全收完再说。
苏眠眠他们也理解,便不再多劝,自己先回屋吃饭去了。
临走前,苏老爹还特意叮嘱几个儿子。
下午都不用上山来了,该读书读书去。
省城赶考的日子不远了,功课要紧。
他的语气比平时更沉,明显是下了决心要督促他们上进。
兄弟几个忙了一上午,心气反倒更足了。
这次非得考上秀才不可。
只有手里有了功名,家里这点家当才能守得住,外人才不敢打歪主意。
他们互相看了看,谁都没多说话,但眼神里都有了决意。
从这一天起,苏云辉彻底收了心思,再也不胡思乱想。
天天埋头苦读,对苏明涛管教他的事儿也不再抱怨一句。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诵书,晚上点灯看到三更。
林泽容站在边上,也不知道在琢磨啥事,眉头一直紧紧地锁着。
他手里握着半截工具,却迟迟没有动作。
一会儿瞅瞅那块沉香木,一会儿又瞟一眼苏眠眠。
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天大的决心。
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片刻之后,他又重新拿起工具,继续忙着砍那段沉香木。
苏明涛他们就这样一趟趟地来回奔波。
天色微亮时他们就开始动工。
一趟接着一趟,没人喊累,也没人停下。
背上的汗水浸湿了衣衫,额角不断滴下汗珠。
但他们依旧坚持把最后一根木头运回院中。
院子里已经堆满了沉香木,散发出淡淡的木质香气。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爱读书屋(m.aidushuwu.com)重生肥妻有空间,逃荒不愁顿顿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