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棠二话不说,从怀里又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女子看到银子,脸上的媚笑更浓了,立刻闭嘴接过银子,朝另一位女子招了招手:“既然公子有要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人扭着腰肢,笑着走出了房间。
两位女子刚离开,姜肃闵就猛地站起身,慌乱地整理着自己半敞开的衣领。
姜屿棠指着他的脸颊,幸灾乐祸地说:“擦擦你脸上的印吧。”
姜肃闵伸手一摸,摸到一片黏腻的胭脂,一脸嫌弃,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使劲擦着脸,嘴里嘟囔着。
“这些女子怎能这般,吓死我了。”
“谁让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反而更招她们逗弄。”姜屿棠笑着调侃了一句,见他收拾妥当,便领着他往三楼走。
“我刚才在那间屋碰到了兰舟和李通判,他也是来查李通判的,我们先去三楼候着。”
姜屿棠和姜肃闵坐在雅间里,细细说着李通判的事。
“依我看,李通判突然要拉拢程兰舟,八成是因为程兰舟在儋州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担心自己没法再一手遮天,就想先贿赂,让他站队。”
“可惜他这算盘可打错了。”
姜屿棠嗤笑一声,语气笃定:“兰舟是什么人?他绝不会跟这种贪官同流合污。”
两人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程兰舟没等来,倒是等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花魁苏婉。
她依旧穿着那身水袖长裙,只是卸去了几分勾栏院里的妩媚,多了些清雅。
姜肃闵一见到这里的女人,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是被纠缠吓怕了。
苏婉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再上前,只是站在门口,语气平静:“程将军让我来给两位引路,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姜屿棠心里升起警惕。
苏婉是李通判经常照顾的花魁,怎么看都像是李通判的人,程兰舟怎么会让她来带路?
苏婉像是看穿了她的疑虑,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过来,令牌正面刻着“程”字,与程兰舟给她的那枚一样。
两人确认无误,才跟着苏婉往外走。
勾栏院的后院僻静无人,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
三人上了马车离开,姜屿棠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就这么离开,李通判不会怪罪你吗?”
提到李通判,苏婉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语气冷淡:“我在他的酒里下了点安神药,这一觉他得昏睡到天亮。”
马车行驶了约莫两刻钟,边停在一座僻静的宅子前。
推开大门,庭院里种满了海棠花树,花瓣落在青石板路上,透着几分雅致。
苏婉招呼两人进屋坐下,亲手为他们倒了茶。
姜肃闵端着茶杯,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这宅子倒是雅致,看着很养人。”
即便是花魁,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银子置办出这样的宅子。
苏婉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弯,笑盈盈地说:“这是程将军给我安置的宅子,远离勾栏院的喧嚣,住着清净。”
姜屿棠和姜肃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和疑惑。
程兰舟明明说自己是第一次来勾栏院,可听苏婉的一丝,两人应该早就相识,而且关系匪浅,不然怎么会特意为她安置宅子?
而且看着对方那沉浸在喜悦中的神情,姜屿棠只觉得心里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她兴趣乏乏地转过头,浅浅抿了一口茶。
姜肃闵也没兴趣继续追问,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苏婉看到两人是这个反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院子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屿棠刚站起身,就看到一抹仙气飘飘的身影已经迎了上去。
苏婉眼里含着笑意,语气轻柔:“程将军,你来了。”
程兰舟“嗯”了一声也没看她,径直朝姜屿棠走来。
他拿过姜屿棠喝了一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是渴极了。
苏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举动言又止:“呵呵,我重新给将军倒一杯。”
看到这一幕,姜屿棠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爽快。
她扯了扯程兰舟的腰带,故意问道:“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程兰舟放下茶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歉意:“跟李通判周旋了一会儿,又去确认了些事情,来晚了。”
他的目光扫过苏婉,示意她过来。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苏婉姑娘是自己人,一直在帮我收集李通判的罪证。”
程兰舟转向苏婉,语气自然地介绍:“这是我的结发妻子,姜屿棠,这位是她的四哥,姜肃闵。”
“妻......妻子?”
苏婉听到这两个字,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目光在姜屿棠身上来回打量。
眼前的少年面白唇红,身形纤细,直到她的视线定格在姜屿棠打了耳洞的耳垂上,才猛然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微微屈膝行礼:“见过夫人。”
姜屿棠心里的那点小别扭瞬间烟消云散,她吸了口气,胸膛都不自觉挺起几分。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程兰舟拉着她坐到桌边,语气沉稳:“已经查到李通判的金库位置了。”
“这么快?”姜屿棠满脸惊讶。
程兰舟点点头,缓缓开口:“李通判这官来得不光彩,他父亲和祖父都是前朝旧官,家底殷实,可他自己不成器,连科举都考不上,家里就托关系花重金给他买了这个通判职位,派到儋州来镀金。”
“买官?”姜屿棠嘴角一咧,笑出声,“这可就有意思了,要是拿到他买官的证据,怕是够得上杀头罪了吧?”
程兰舟摇摇头:“还不确定。”
“买官卖官虽是重罪,但也要看牵连的官员层级。运气好是抄家流放,或许只是革职查办。”
姜屿棠听完瘪瘪嘴,嘀咕道:“他害了那么多百姓,结果惩罚不疼不痒。”
“流放?”
姜肃冷笑一声:“儋州本身就是流放之地,还能把他流放到哪儿去?再说他家里世代为官,指不定回头找个小吏顶罪,再花点钱疏通关系,又能换个地方继续当他的官。”
姜屿棠沉思片刻,觉得姜肃闵说得极有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总得尽力给他定最重的罪,不能让他再到别处逍遥法外,现在我们需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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