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消失的信封
清晨的阳光透过公寓楼的窗户,在楼道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宫本由美站在自家门口,双手叉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的目光在垃圾桶周围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稀世珍宝,脚下的拖鞋因为频繁的踱步,在地板上蹭出细碎的声响。
“奇怪了……明明记得就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啊……”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额头。昨晚加班到深夜,回来时顺手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了鞋柜上,打算今天一早就和羽田秀吉去民政局——那里面装的,是两人填好的结婚登记申请书。
可现在,柜子上空空如也。
“不会是……”由美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身冲向楼道尽头的垃圾堆。公寓的垃圾回收点就设在那里,几个墨绿色的垃圾桶并排站着,散发着淡淡的馊味。她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开始在堆积如山的废纸和塑料瓶里翻找。
“由美?你在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佐藤美和子提着早餐袋,看着蹲在垃圾桶旁的同事,脸上写满了惊讶,“这都快上班了,你怎么在这里捡垃圾?”
“美和子!”由美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站起来,手套上还沾着一片烂菜叶,“我的结婚登记申请书不见了!就是那个牛皮纸信封,我怀疑被当成垃圾扔掉了!”
佐藤美和子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结婚登记申请书?你和秀吉先生的?”她快步走上前,把早餐袋放在旁边的石阶上,“别急,我们一起找。”
两人正埋头翻找时,一阵清脆的童声由远及近。“柯南!这边有情况!”步美挥舞着手臂,身后跟着元太、光彦,还有走在最后的柯南和灰原哀,以及刚转学来不久的工藤夜一。少年侦探团今天本打算来找柯南商量周末去博物馆的事,远远就看到两个警察在垃圾堆前忙活,立刻好奇地跑了过来。
“佐藤警官!宫本警官!”元太瓮声瓮气地喊,“你们在找什么?是不是有案子?”
由美直起身,抹了把额角的汗:“是我的私人东西丢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大概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背面黏合处写了个‘封’字,正面有‘羽田秀吉’的名字。”
“羽田秀吉?”光彦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很厉害的将棋选手?被称为‘太阁名人’的那位?”
“对,就是他。”由美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随即又垮下脸,“那里面是我们的结婚登记申请书,要是找不回来,就得重新填了,多麻烦啊。”
灰原哀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老公是太阁名人,换做是我,说不定也会忍不住把信封揣在怀里呢。”
“灰原!”由美脸一红,伸手想去挠她的头发,却被灰原轻巧地躲开了。
柯南蹲在垃圾桶旁,手指捻起一片撕碎的信封纸,对着阳光看了看:“信封是被故意撕掉的吗?还是不小心弄破的?”
“应该不会故意撕吧……”由美凑过来看,“我记得封口是用胶水粘好的,挺结实的。”
佐藤美和子环顾四周:“会不会是被保洁阿姨收走了?或者被其他住户捡到了?”她抬头看向公寓楼的大门,“我们去问问管理员吧,他应该知道早上谁来过垃圾站。”
元太拍着胸脯:“少年侦探团也来帮忙!找不到信封绝不罢休!”
“对!我们可是专业的!”步美和光彦异口同声地说。
工藤夜一看着散落的垃圾,目光在一张揉皱的报纸上停了几秒:“先去问管理员吧,说不定他看到过。”
二、管理员的“茶茶”
公寓管理员的值班室在一楼大厅的角落,窗户上贴着“住户须知”,里面传来老式收音机播放的将棋赛事解说。八塚虎六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看到一群人涌进来,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
“哟,这不是宫本警官吗?今天没带着你的狗熊吉散步?”八塚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调侃。
提到狗熊吉,由美顿时炸毛了。那是她养的一只柴犬,上次溜狗时趁她不注意,冲进值班室叼走了八塚的将棋棋盘,虽然最后找回来了,但两人从此结下了“梁子”。
“八塚先生,我问你正事呢!”由美双手撑在柜台上,“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羽田秀吉的名字。”
八塚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没看见。倒是看到‘茶茶’你昨晚回来时,把什么东西随手扔在了鞋柜上——哦对了,‘茶茶’,你的狗昨天又在我门口撒尿了。”
“你才是茶茶!你全家都是茶茶!”由美气得直跺脚。“茶茶”是丰臣秀吉的妻子的昵称,八塚显然是因为狗熊吉的事故意埋汰她,“我问的是信封!很重要的东西!”
佐藤美和子连忙打圆场:“八塚先生,那个信封对由美很重要,麻烦您再想想,有没有其他住户提到过?”
八塚摇摇头:“没有。不过今天早上七点多,三楼的田中太太来丢垃圾,说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垃圾站附近徘徊,手里好像拿着个信封。”
“穿西装的男人?”柯南眼睛一亮,“您记得他的样子吗?”
“年纪不大,戴着眼镜,好像是……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八塚皱着眉,“记不清了,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
光彦拿出小本子,飞快地记录:“穿西装、戴眼镜、年轻男性……符合条件的住户有三个!三楼的铃木先生、五楼的高桥先生,还有六楼的……”
“别瞎猜了。”由美打断他,心里更急了,“万一被人当成废纸卖了怎么办?或者……”她不敢想下去,万一被媒体捡到,羽田秀吉的粉丝怕是要把她淹没了。
灰原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垃圾站:“如果是重要的东西,捡到的人应该会交给管理员吧?除非……他认识羽田秀吉的名字。”
“对哦!”步美拍手,“太阁名人很有名的!说不定那个人是他的粉丝,想留作纪念呢!”
“那可不行!”由美急得团团转,“那是我的东西!”
柯南注意到值班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密码提示:住户的默契”。他指了指电脑:“八塚先生,这台电脑是用来登记住户信息的吗?”
八塚瞥了一眼:“嗯,平时用来记报修和访客记录。怎么?你这小屁孩还懂电脑?”
“我只是好奇。”柯南笑了笑,目光落在键盘旁的一张便签上,上面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像是随手涂鸦。
就在这时,由美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秀吉”两个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忙脚乱地按下了静音。
“怎么不接?”佐藤美和子奇怪地问。
“他……他在参加将棋比赛,肯定是问申请书的事……”由美咬着嘴唇,“我怎么跟他说啊?说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像是在催促。由美深吸一口气,走到走廊尽头,按下了接听键。
“由美?”羽田秀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比赛前的紧张,“申请书你带好了吗?等我今天赢了比赛,我们就去民政局好不好?”
由美看着窗外的天空,硬着头皮说:“啊……带、带好了!你专心比赛!别担心!”
“那就好。”秀吉的声音轻松了些,“这次的对手很强,但我一定会赢的。等我好消息。”
挂了电话,由美的腿都软了。她靠在墙上,看着值班室里忙碌的众人,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找到啊……
三、暗号纸与少年侦探团
“柯南,你在看什么?”灰原哀走到柯南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垃圾桶旁的一张废纸。那是一张被揉成一团又展开的便签纸,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几个符号和数字,像是某种暗号。
柯南捡起便签纸,摊平在手心。纸上画着三个三角形,每个三角形里都有一个数字:“3”“5”“7”,旁边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片假名:“ハ”“チ”“ム”。
“这是什么?”元太凑过来看,“像数学题一样。”
“不像。”光彦推了推眼镜,“更像是密码。你看这几个片假名,‘ハ’‘チ’‘ム’,拼起来是‘ハチム’,好像不是单词。”
工藤夜一站在一旁,拿出手机拍下暗号:“会不会和捡到信封的人有关?说不定是他不小心掉的。”
由美凑过来,扫了一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能找到信封吗?”
“说不定能。”柯南笑着说,“少年侦探团,我们来破解暗号吧!”
“好!”步美举起手,“我觉得应该把纸折起来看看!以前玩折纸的时候,图案会变成不一样的样子!”
柯南眼睛一亮:“步美说得对!我们试试!”
他按照三角形的顶点为折痕,将便签纸对折了两次。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三个三角形重叠在一起,数字“3”“5”“7”组成了“357”,而片假名“ハ”“チ”“ム”则重叠成了“ヤ”“マ”“ト”。
“ヤマト!”光彦脱口而出,“是‘大和’的意思!”
“大和?”佐藤美和子疑惑,“附近有叫大和的地方吗?”
“有!”元太指着不远处的路口,“那里有一家‘大和便利店’!”
柯南摇摇头:“不对,‘357’和‘ヤマト’连起来,应该是别的意思。”他看着纸上的折痕,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把数字和假名对应起来呢?‘3’对应‘ヤ’,‘5’对应‘マ’,‘7’对应‘ト’……”
“日语里数字的发音!”灰原哀接口道,“‘3’是‘サン’,‘5’是‘ゴ’,‘7’是‘ナナ’……不对。”
工藤夜一突然开口:“是电话号码的按键。每个数字对应几个假名,比如‘3’对应‘デ’‘レ’‘ミ’,‘5’对应‘ウ’‘エ’‘オ’……”
柯南顺着他的思路,在地上用石子写着:“‘3’的按键里没有‘ヤ’,‘8’的按键有‘ヤ’‘ユ’‘ヨ’!”他眼睛一亮,“刚才的折法可能错了!应该以数字为中心对折!”
重新折叠后,数字“3”旁边的假名变成了“ハ”,“5”旁边是“チ”,“7”旁边是“ム”。柯南拿起手机,按了按数字键:“‘8’对应‘ハ’,‘6’对应‘チ’,‘0’对应‘ム’!”
“860?”佐藤美和子念出数字,“这是三位数,不像电话号码。”
“还有三角形的数量!”步美指着纸上的三个三角形,“三个数字,每个数字后面再加一个数字?”
柯南看着便签纸的边缘,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被指甲划过的“1”“2”“4”。“8-6-0-1-2-4?”他组合出一串数字,“?”
“这是六位数,像是邮编?”光彦拿出地图,“杯户町的邮编是160开头,不对。”
灰原哀突然笑了:“你们忘了管理员的电脑了?他说密码提示是‘住户的默契’,而这栋公寓的门牌号都是八位数,以‘86’开头。”
“……加上公寓的区号‘13’?”柯南组合出一串数字,“?”
佐藤美和子走到管理员的电脑前,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密码输入界面。“真的要输吗?”她有些犹豫,“万一错了怎么办?”
“试试嘛,佐藤警官!”由美催促道,“说不定里面有捡到信封的人的记录!”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从值班室门口经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没关系的,管理员的电脑密码很简单,我上次看到他输过一次,好像和住户的生日有关。”她是住在二楼的花岛咲,平时和管理员关系不错。
“花岛同学,你知道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是谁吗?”柯南问道。
花岛咲想了想:“是不是高桥先生?他今天早上穿着西装出门,手里好像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还问我民政局怎么走呢。”
“高桥!”由美眼睛一亮,“五楼的高桥!他是个将棋迷!”
佐藤美和子深吸一口气,在键盘上敲下“”。
四、管理员的恶作剧
电脑屏幕暗了一下,随即弹出一个窗口——不是桌面,而是前置摄像头的画面。画面里映出众人惊讶的脸,还有角落里八塚虎六憋笑的表情。
“哈哈哈!”八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你们这群小家伙,还真能瞎琢磨。”
由美一把抢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她和羽田秀吉的结婚登记申请书,连折痕都和她记得的一模一样。“八塚!你居然藏起来了!”她气得想把信封摔在地上,又舍不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八塚慢悠悠地说:“谁让你家狗总来捣乱?上次把我的将棋棋子叼走当玩具,这次我就想看看,‘茶茶’丢了重要东西会不会着急。”他指了指由美的上衣口袋,“其实早就给你塞回去了,刚才看你急得团团转,就想多逗一会儿。”
由美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果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正是那个信封!她刚才翻找垃圾时太着急,根本没注意到。“你!”她气红了脸,却又庆幸信封没丢,一时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
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都松了口气,元太挠挠头:“原来管理员早就找到了啊。”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呢?”柯南问道。
“高桥先生只是去民政局办手续,他手里的信封是自己的离职证明。”八塚解释道,“我早上看到你的信封掉在地上,就捡起来了,本来想等你来找就还给你,没想到你自己先急得找垃圾去了。”
由美把信封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稀世珍宝:“谢谢你啊,八塚……不对,我才不谢你!下次再捉弄我,我就让狗熊吉把你的棋盘咬烂!”
八塚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快去看你家太阁名人比赛吧,刚才收音机里说他快输了。”
“什么?!”由美脸色一变,抓起包就往外跑,“美和子,我先去赛场了!回头再谢你!”
佐藤美和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这丫头,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她转头对少年侦探团说,“谢谢你们帮忙,要不是你们破解暗号,估计她还得急半天。”
柯南看着管理员电脑上的摄像头画面,突然明白过来:“八塚先生,你早就知道我们在破解暗号,对不对?那个便签纸,是你故意放在垃圾站的吧?”
八塚挑了挑眉:“小家伙挺聪明。我就是想看看,宫本那丫头身边有多少人帮她。”他拿起紫砂壶,“羽田秀吉那小子不错,就是太闷了点,配‘茶茶’正好。”
工藤夜一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将棋比赛的实时战况:“秀吉先生现在处于劣势,对手是七段棋手,很强。”
“那怎么办?”步美着急地问,“我们能帮他吗?”
“或许可以。”工藤夜一笑了笑,调出一个将棋战术网站,“刚才看了他们的对局记录,秀吉先生的布局有个漏洞,用‘桂马’绕后的话,可以反杀。”他快速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佐藤美和子,“佐藤警官,麻烦你把这个交给赛场的工作人员,说是给羽田秀吉的‘粉丝提示’。”
佐藤美和子接过纸条,有些疑惑:“这样不算作弊吗?”
“只是战术建议,不算作弊。”工藤夜一解释道,“秀吉先生自己也能想到,只是现在太紧张了。”
八塚在一旁听着,点点头:“这招‘桂马绕后’是羽田年轻时最擅长的,后来很少用了。这小子,谈恋爱后心思散了,倒把老本行的狠劲藏了。你们这提示递得巧,正好戳醒他——赢了比赛,才能把‘茶茶’娶回家啊。”收音机里突然传来解说员激动的喊声:“太阁名人逆转了!绝杀!”
五、赛场的逆转与迟来的拥抱
将棋赛场的灯光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羽田秀吉坐在棋盘前,手指悬在一枚“桂马”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对面的七段棋手田中达也正低头整理棋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刚才那步“飞车”突袭,几乎撕开了秀吉的防线,棋盘上的局势对他而言已是悬崖边缘。
秀吉的视线掠过棋盘,落在桌角的手机上。屏幕暗着,由美还没回复消息。早上通电话时,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飘,虽然说着“带好了申请书”,但那瞬间的迟疑像根细针,扎在他心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申请书没带?还是……他不敢深想,指尖的“桂马”在棋盘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如同他此刻的心神。
裁判的计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敲在神经上。田中达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秀吉君,该落子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从容。
秀吉深吸一口气,正要抬手,赛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走来,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递过一张折叠的纸条。秀吉愣了愣,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桂马绕后,老招数别忘。”字迹潦草却有力,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是……工藤夜一?那小子怎么会知道这步棋?秀吉的指尖猛地一颤,随即像被电流击中——这是他刚入段时最擅长的杀招,靠着这招“桂马绕后”赢过不少前辈,后来打法逐渐稳健,反而很少用了。
他抬眼望向入口方向,人群里似乎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红色外套,正踮着脚朝这边张望。是由美?她来了?
心脏突然跳得厉害,那些缠绕心头的杂念像被风吹散的雾。对啊,他在急什么?不管申请书有没有带,不管输赢,由美说过会等他。但今天,他必须赢——为了那句“等我赢了就去民政局”的承诺,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念想。
秀吉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指尖落下,“桂马”精准地落在棋盘左侧的空位上。这步棋看似不起眼,却像一把藏在暗处的刀,瞬间盘活了整个防线,反而将田中达也的“飞车”逼入了死角。
田中达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盯着棋盘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好棋!这步‘桂马绕后’……果然是太阁名人的杀手锏!”
赛场里响起低低的惊叹声。接下来的对局节奏完全被秀吉掌控,他像突然找回了年轻时的锐气,每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计时钟走到最后一秒时,田中达也看着被将死的“玉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输了。”
裁判举起手,宣布胜者的瞬间,秀吉几乎是弹起身的。他拨开围上来的记者,朝着入口方向大步走去——刚才那个红色身影还在,只是被人群挡着,正焦急地踮脚挥手。
“由美!”他喊出声,声音带着比赛后的沙哑,却格外清亮。
宫本由美像是被这声喊定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牛皮纸信封,信封边角被捏得发皱。她刚才冲进赛场时,正好看到秀吉落下最后一步棋,心脏差点跳出胸腔。此刻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突然觉得眼眶发烫,那些因为弄丢信封的慌乱、被管理员捉弄的气闷,还有一路狂奔的狼狈,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对不起……”她迎着他走过去,声音有点哽咽,“申请书……我早上弄丢了,找了半天才找回来,还差点让你分心……”
秀吉在她面前站定,额角还挂着汗珠,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那个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时,轻轻舒了口气。然后,他张开手臂,把还在低头道歉的由美揽进了怀里。
“傻瓜。”他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笑意,“输赢和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由美愣了愣,埋在他胸口的脸突然红了。周围的记者们早已按捺不住,相机快门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闪光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而且,”秀吉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光比赛场的灯光还亮,“我赢了。现在,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
由美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神里,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刚才管理员塞给她的,说是“赔罪礼”。展开一看,上面是八塚虎六歪歪扭扭的字:“民政局下午五点关门,再磨蹭赶不上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捶了秀吉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六、民政局门口的插曲
出租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下时,夕阳正把云层染成金红色。由美拉着秀吉往里冲,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的登记业务还有十分钟就截止了。”保安看了看表,“两位的材料都齐了吗?”
由美连忙掏出信封里的申请书和身份证,手忙脚乱地递过去。保安核对时,秀吉突然“啊”了一声,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简单的素圈戒指,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
“早上出门太急,差点忘了这个。”他挠了挠头,耳根有点红,“本来想赢了比赛再给你……”
由美看着那枚戒指,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事。那时秀吉刚在升段赛里失利,躲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她找到他时,他手里攥着枚同款戒指,说“等我拿到头衔,就用这个娶你”。后来他成了“太阁名人”,却总说“还不够”,戒指就一直压在抽屉里。
“现在够了吗?”她抬头问,声音有点发颤。
秀吉用力点头,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在来往行人的起哄声里,把戒指轻轻套在她无名指上:“从三段到七段,从输棋到赢棋,我所有的坚持里,都藏着这一天。由美,嫁给我。”
由美没说话,只是用力把他拉起来,拽着他往登记窗口跑。保安在后面笑着喊:“跑快点!还剩五分钟!”
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大姐,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忍不住打趣:“这是赶着下班领证啊?”她快速核对完材料,在申请书上敲下钢印的瞬间,外面的路灯正好亮了起来。
“恭喜两位。”大姐把红本本递过来,“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可得好好过日子。”
由美捏着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指尖都在抖。封面的烫金字在灯光下闪着光,像小时候过年攥着的糖纸,甜得让人想笑又想落泪。秀吉凑过来看,肩膀轻轻撞了撞她:“看,我没骗你吧,赢了比赛就娶你。”
“谁信你的鬼话。”她嘴上吐槽,却把红本本往他怀里塞了塞,“拿好,别又像申请书一样弄丢了。”
两人并肩走出民政局时,夕阳刚好沉到地平线以下,天空渐变成温柔的靛蓝色。路边的樱花树下落了一地花瓣,被晚风吹得打着旋儿。
“对了,”由美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多亏了工藤那小子,他给你的纸条是不是帮了大忙?”
秀吉点头:“那步‘桂马绕后’确实是关键。说起来,那小子怎么会懂将棋?”
“谁知道呢,”由美笑了笑,拿出手机翻出少年侦探团的合照,“不过今天真得谢谢他们,还有佐藤,还有那个讨厌的管理员……”
她的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是佐藤美和子打来的。
“由美!你们领证了没?”佐藤的声音带着笑意,“少年侦探团在我这儿呢,说要等你们回来请客,柯南还特意让我带了盒和果子,说是庆祝你们‘绝杀领证’。”
“领了领了!”由美笑着应道,“我们这就回去,让元太准备好肚子,今天我请客!”
挂了电话,秀吉伸手牵住她的手,戒指在掌心硌出小小的印子,却暖得让人踏实。
“去哪请客?”他问。
“去吃你最爱的天妇罗怎么样?”由美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就去上次你说‘等拿了头衔就去吃’的那家老店。”
秀吉笑着点头,握紧了她的手。晚风吹过街角,带着食物的香气和樱花的甜味,远处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七、深夜的便利店与未说出口的话
天妇罗老店的暖帘在夜色里轻轻晃动,包厢里早已坐满了人。佐藤美和子坐在主位,身边围着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元太正捧着一大碗米饭猛扒,步美和光彦在研究桌上的将棋棋盘,柯南和灰原哀凑在一起看手机,工藤夜一则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一枚硬币。
看到由美和秀吉走进来,元太第一个跳起来:“秀吉先生!你今天太厉害了!最后那步棋帅爆了!”
“那是当然,”秀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多亏了夜一的提示。”
工藤夜一耸耸肩:“只是碰巧想起你以前的棋谱而已。”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由美,“贺礼,不算贵重,但挺实用。”
盒子里是个小巧的钥匙扣,上面挂着两个迷你的将棋棋子——“玉将”和“桂马”,还刻着小小的“吉”和“由”。由美拿起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还挺会选的。”
上菜时,佐藤美和子突然提起管理员八塚:“说起来,八塚先生今天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们带句话。”
“他能有什么好话?”由美撇撇嘴,心里却有点好奇。
“他说,‘茶茶’终于有人管了,以后狗熊吉再敢去叼他的棋子,就让秀吉先生用‘桂马’把狗赶出来。”佐藤学着八塚的语气,逗得众人都笑了。
秀吉看向由美,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其实管理员先生人不坏,今天的事,说不定是故意想让你着急一下,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知道啦,”由美夹了块炸虾给他,“以后重要的东西我肯定看好,不像某人,比赛时还在想东想西。”
柯南突然举着手机凑过来:“秀吉先生,你看网上都在说你今天是‘为爱逆转’,还有人扒出你三年前在公园长椅上发呆的照片,说那是你‘低谷时的承诺’。”
照片上的秀吉穿着旧外套,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攥着个小小的戒指盒,背景里能看到模糊的樱花树。由美看着照片,突然想起那天她找到他时,他抬头的瞬间,眼里的红血丝和强装的镇定。
“原来你那时候就……”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秀吉挠了挠头,难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总觉得还不够好,怕给不了你安稳的日子。后来拿了头衔,又怕太忙没时间陪你……”
“笨蛋。”由美打断他,夹起一块南瓜天妇罗塞进他嘴里,“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了?”
包厢里的气氛暖融融的,米饭的香气混着炸物的酥脆,让人心里踏实。元太已经吃撑了,靠在椅背上打饱嗝;步美和光彦在教佐藤下将棋,时不时因为一步棋吵吵嚷嚷;灰原哀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工藤夜一悄悄起身走出包厢,柯南跟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管理员在捉弄由美,对吗?”柯南问。
工藤夜一点头:“早上在公寓垃圾堆里看到那个暗号便签时,就觉得像管理员的笔迹。他以前在将棋社当过分队教练,最擅长用这种小伎俩调动气氛。”
“那你给秀吉的纸条……”
“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工藤夜一笑了笑,“他心里本来就有那步棋,我不过是帮他捅破那层窗户纸。真正让他逆转的,不是战术,是想赢的决心——为了某个人的决心。”
便利店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两人站在走廊里,能听到包厢里传来的笑声和碰杯声,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软乎乎的。
“对了,”柯南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钥匙扣,上面的‘桂马’刻反了吧?”
工藤夜一挑眉:“故意的。”他晃了晃手里的硬币,“完美的棋局里总得留个小瑕疵,才像生活啊。”
柯南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笑了。是啊,就像今天这场兵荒马乱的领证记——丢了申请书,被管理员捉弄,差点错过登记时间,却偏偏在一堆混乱里,藏着最踏实的温暖。
包厢门被推开,由美探出头:“你们俩躲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吃甜点,柯南最爱的抹茶布丁哦!”
“来了!”
两人相视而笑,转身走进暖黄的灯光里。窗外的夜色温柔如水,樱花花瓣还在静静飘落,像是在为这场迟到了太久的拥抱,铺就一条柔软的路。红本本安安静静地躺在秀吉的口袋里,和那枚素圈戒指一样,成了岁月里最稳妥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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