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澄秋心里还没有一个准信,另一边被她惦记的白休就已经清理完了门户。
“砰!”
“把人丢‘池子’里去,正大光明,当着所有人的面片成一片一片的,丢下去。”
密道深处漆黑如墨,湿冷的潮气裹着铁锈般的腥气弥漫在空气里。
白衣男人自侧旁密室中缓步而出,衣袂扫过湿滑的石壁,无声无息。
他指尖、掌心凝着暗红血污,几滴未干的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拖出妖异的痕迹。
白休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难掩的狠戾,原本就带着邪气的眉眼,在幽暗光影里扭曲出近乎疯狂的戾色,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偏执与快意。
他停下脚步,待心中情绪平息才漫不经心的抬手随意拂过空气,身上血腥气瞬间消失,那白衣依旧纤尘不染,仿佛方才的嗜血与疯狂,不过是密道里一场转瞬即逝的鬼魅幻象。
站在门口的黑衣男子一直不敢抬头,得了命令,赶忙称是。
待白休走后才敢走进密室。
彼时那躺在血泊中的人早已面目横飞,若不走近些,恐怕都看不出人样了。
净云精神恍惚的倒在地上,神情麻木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没有生气。
当然,这也是她本该的模样。
那张静若出尘的脸,此时只剩下眼珠还像个模样,突然转动,把靠近的黑衣人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那人像是说给她听,只有6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
几日后……
—肃王府—
“我真求求你俩了,出点好主意吧,好人一生平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五月底的王府花园熏风送暖,朱漆回廊外蔷薇攀篱、藤萝垂紫,芍药开得锦簇如云,新荷擎绿伞映着亭台倒影。
身着嫩黄罗裙的大公主毫无形象的斜倚在临水亭的美人靠上,玉簪松斜,眉尖凝着轻愁,她声音里都透着无力,显然是已经没招了。
对身旁两女一男抱怨:“连日被父皇催着议亲,那些世家子弟有哪些个是自愿的?不都是各种理由被家里胁迫着过来的,我瞧这一个个脸拉的比我都长,感觉比我还不乐意呢,真是倒人胃口。”
“我如今是一个都不想见了,这些天险些把我累死,你们出的那些馊主意没一个可行的!装病装傻,威逼利诱,逃婚跑路……就没一个中用的!!”
看她实在一副气急的样子,左手边穿青碧襦裙的少女忙执起茶盏递到她手边,软声劝慰:“哎呀~这男女之事都讲究一个缘分,不成啊,就是缘分还没到!咱也别太忧心了,明儿个咱去明风湖玩玩?”
这一说可就说进咱大公主的心里了,两人视线一对,都露出了神秘微笑,李挽歌瞬间就被哄好了。
另一边瞧她俩这一副没个正形,成日狼狈为奸,没个好模样的李挽玉,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你俩就接着胡闹吧,反正这婚本宫瞧着是逃不过去了,还明风湖呢,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赶紧去挑挑人,多见两个心里还有点数。”
“反正最后我们说的又不算,现在挑了不是更闹心吗?”
李挽歌情绪被拉回来,又撅了个嘴一脸的不高兴。
她们二人这些时日属实是见人见怕了,又没什么好去处躲躲,只能将就着来肃王府挤挤了。
李轻佑听着他们几番对话,一言不发,懒懒的又打了个哈欠。
他寻常这时候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今日被小厮在梦中摇醒,简单洗漱后人就被推到了这儿。
如今人坐在凳子上,大半身子都趴在了桌上,眼瞧着就要困昏过去了。
李挽歌心里不痛快,见不得他这副模样,直接呛声道:“你这昨夜又是去哪儿潇洒了,今日困成这副模样。我心里不痛快,叫你来不是来瞧你睡觉的!”
李轻佑闻言缓缓抬起眼皮,手撑着桌子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不轻不缓。
“我的大公主啊,这一般时候你堂弟我还在床上与周公会梦呢,如今正睡得香被你薅起来,哪能不困的……”
“再说了,还潇洒呢…我爹恨不得一人长四只眼睛,把我看死了在家里。唉……当初多么潇洒肆意的肃王世子,如今却连大门都出不去,何其唏嘘啊~~”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不让你出去,你出去就少了?昨晚上还没在家里过夜,去哪儿了自己心里清楚啊,少要我点破你。”
惠安郡主——李轻佑的亲姐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话,并附赠了一个脑瓜崩。
李轻佑揉揉额头,不以为意的吹了个口哨。
“肃王关你做甚?这么些年怎么突然又开始管起你了。”
李挽歌不解询问。
这肃王的一对儿女乃龙凤双胎,当时一出生,可谓羡煞旁人。
肃王也曾对这两个孩子抱以厚望,想着二人能延续他当年的风光。
可惜这想法终究是要落空的。
李轻愿这两姐弟毫不夸张的讲,从知事起便是两魔丸,相比较顾承欢4人长大后的随性发疯,这对姐弟可谓是从小疯到大,幼时那是招猫逗狗爬墙钻洞无一不会,无一不做,无一不精。
在京城那是令同龄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长大后更为嚣张,最夸张的一次,在宴会上直接把别国进贡的字画撕了,并直言丑的要死,当然,那时说的是不小心。
而肃王也从一开始的温和讲理的慈父。进化成了能动手绝不逼叨的……慈父。
但总归来说,该打打该骂骂,只要两人不做出什么出格事,也没想着拘着他们。
肃王:留在家里也是祸害,还不如出门去祸害别人……╮( ̄⊿ ̄)╭
“他老突然想通了,看你俩太潇洒要治你俩了?还是你们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惹了多大的人物啊,值得让皇叔这样?”
李挽玉猜测道。
不怪她想法极端,这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的程度。
谁也没那个自虐倾向,管孩子谁管都要疯的,反正肃王是已经认栽了。
“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嘴上说着是让我收收心,早日成婚,给家里留个后。可他就这么把我锁在家里,我上哪儿给他找个儿媳妇啊…”
李轻佑嘴上埋怨着,回想这两日他爹看他横眉竖眼,哪哪都不顺眼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梗。
“同样都是他孩子,咱俩出生前后不过一刻钟,凭什么我就要着急成婚,你还能想着今日去明风湖潇洒。人世不公啊……”
这话中带点阴阳怪气,李轻愿额头落下几根黑线,拳头握的死紧。
还是打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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