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城大小姐和凌王谢恒舟定亲的消息可让启明上下轰动了一番,在朝中的官员心中各有计较,毕竟朝阳城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二人结亲很可能会威胁谢励璟的地位。
众人都各怀心思,惴惴不安之际,本该最忧心焦灼之人却是一派淡然,静王府对这桩婚事未有什么动作,朝堂众臣也只能将心思隐下,按下不表。
引人关注的两位话题中央人物在敲定婚期的第二日便同许破俘、落景渊策马隐了身份离城闯荡江湖去了,婚事剩下的事宜商榷全部都交给二人的长辈准备去了。
江湖中,陆陆续续地传出陆林四侠的名声来,江湖残存的邪教恶教一个个都被四侠端了个干净,江湖强盗劫匪、欺压百姓的宵小个个是人人自危,就连贪官污吏也闻之色变。
陆林四侠以面具示人,是忽然在江湖上凭空出现的,他们嫉恶如仇,非但武功高强还不畏权贵,可以说是百姓的救星,贪官宵小的梦魇克星。
江湖上的风自然也是吹到了恒辰城的,只是恒辰城却也有大事发生,朝堂众人也顾忌不上江湖什么侠客了。
启明帝将国师涤尘为抗击劲敌护卫朝纲而亡的消息昭告天下,追封涤尘国师谥号又在祭祀台协同谢励璟一道请示天人二道,册封明源为大祭司,主持人道一事;授予明风国师一职,主持天道一事,从此天、人二道分明。
百姓心中虽震骇国师涤尘仙逝,终也只能化作遗憾的轻叹,又听闻这碧落树神舍身救世的慈悲之壮举,在眀风国师和明源祭祀的主持下,在全国自发建造了许多间碧落神庙,里面供奉一个换做银落的树神。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秋收之日,各地风调雨顺迎来五谷丰登,更是迎来了帝王的登基大典。
启明帝宣布退位,于启泰行宫颐养天年,谢励璟登上帝位,由大祭司和国师主持祭祀天地,于金銮殿接受百官朝拜,昭告天下,改元为“永昌”。
登基大典后,沈青书入宫求见永昌帝谢励璟,于昌寿殿被召见。
“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青书入殿恭敬朝端坐在主位的九五之尊行跪拜之礼。
“沈先生不必多礼,起来看座吧。”
“谢陛下。”
沈青书拱手谢道,不卑不亢地缓缓起身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谢励璟神色沉稳看了眼身旁候着的宫人,沉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陛下。”
宫人颔首应声,恭敬退下。
待到众人都退了出去,这位年轻的帝者眉宇间的冷意与威压之气才松懈下来,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语气有些疲惫道:“沈先生此番入宫是为了何事?”
“陛下辛苦了,”沈青书见他眉宇掩不住的显现出来的淡淡疲惫,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以及一封信函,温声回道:“草民今日来求见陛下,实乃是受人所托将此物交予陛下罢了。”
“一国之君诸事操劳,我既然应了这个位置心中也早已料到了......”
谢励璟边有些感慨边接过他手中递来的东西,目光落在令牌和信函上熟悉的字迹时,声音一滞,面色微沉,好看的眉眼也皱了起来,“这是醉梦楼的令牌?老三他自己不来,就送一封信和一个令牌过来,难道我还会惦记着他手上的钱财么!”
沈青书笑笑又更正道:“陛下,这醉梦楼收入的七成可不简单,再者据我所知凌王有抽出三成在救助贫苦百姓设立积善堂和支助寒门学子的学业一事建造的青云书院,那可都在民间百姓中享有极高的声誉......”
谢励璟将令牌重重一拍在桌上,语气咬牙切齿道:“我稀罕他的么!把我当成什么在防了?我可是他二哥,在他眼中我就是这么个为了权利不惜防备牺牲手足之人?!”
沈青书望着眼前已经丝毫瞧不出帝王气度的人,心中好笑,嘴上温声规劝:“陛下息怒......”
谢励璟正在起头上,凶横地瞪了他一眼怒道:“别喊我陛下!”
“殿下......”
“也别喊我殿下!”
沈青书默了默,目光落在被他揉皱的信函上,斟酌道:“......励璟兄,或许恒舟他不是这个意思,要不,你先看看他给你留下的信?”
谢励璟这才咽下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地将信函展开来,往手上一抽,两块清润稀罕的昆山玉佩落入他的手中,他神色一愣而后又抽出其中的书信来。
书信的内容一下子映入他的眼中。
见字如面:
二哥性子温润如玉,心怀苍生又有治世之才,选贤举能定然会是天下之明君。皇位非兄所求,高处生寒,恒舟替天下谢过兄长大义。
臣弟不能参与兄长登基大典却是从心了敬佩兄长的,这令牌也并非防备兄长忌惮,只是想为兄长国家建设繁荣献上一点微薄之力,又恐有人贼心不死,生出异心,将令牌收归皇权所有实乃最优之选。
至于这两块昆山玉佩是我和朝歌一同在昆山寻得的为世间罕有的昆山暖玉,以此来雕刻玉佩赠予皇兄作为两个月后的大婚贺礼,以祝愿皇兄、皇嫂佳偶天成,珠联璧合,同心同德之意。
盼兄嫂喜欢。
——弟:谢远之敬上
谢励璟脸上的愠怒一消而散,嘴角微扬,手摩挲着两块暖玉,低声道:“还算这小子有心。”
沈青书望着眼前暗喜之人心中了然,笑了笑没有拆穿。
“如今百废待兴,扫荡朝堂,能人紧缺,不知沈先生可愿做朕的肱骨之臣,同朕一同为这山河献上一份力量,一同建设海晏河清的繁华盛世?”
沈青书对上谢励璟郑重真挚的目光,目光坚定,眉眼含笑朝他拱手应道:“谢陛下信重,此乃臣之荣幸,臣定当尽此生所学,尽忠报国,不负皇恩,不负百姓。”
谢励璟满意得点了点头,赞道:“先生大义。”
沈青书并不避讳,坦言相告道:“不过是臣民之职责罢了,再说经世报国本就是臣一生所求,算不得什么高义之举。”
谢励璟一手摩挲这玉佩,目光探究地看向运筹帷幄,虚怀若谷的沈青书试探性问道:“听闻齐姑娘昨夜离开恒辰城了,沈先生为何不作为?”
沈青书神色一愣,随即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我这一生注定是要在这朝堂之中周旋的,她性子洒脱自由,我们本就如同偶然相交的过客一般,既然不是一条道上的,那又何苦再做什么留恋牵扯。”
“只要她偶尔能记起还有我这么一个朋友,路过恒辰城时稍作停留,饮上一杯在下所沏的清茶,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谢励璟摩挲玉佩的手一滞,终究不再过问,轻叹一声:“或许吧。”
人有远比情爱更重的东西,又岂能是一点情爱就能让一个男子抛下心中坚持的理想不管不顾相随而去的,换句话说,情爱又如何能捆绑住一个喜爱自由,活得洒脱的姑娘的?
只望来日这两条平行线终有一日相交而后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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