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五月末,庞统成功游说魏延率部投效刘备。
刘备实力大涨,并趁曹操、刘骏无暇他顾时,开始大肆扩土。
建立十二年八月初,刘备负手立于舆图前,目光在“穰县”“湖阳”“冠军”几处地名上游移。图上这些城池皆用朱砂新标——正是这两月间,关羽、魏延率部攻取之地。
此时,大军扎营城外,庆功宴已备下,只等主角到来。
张飞等得不耐,趁刘备不注意,拍开一坛好酒,倒下一碗,背过身去,大饮。
这时,帐帘掀起,关羽与魏延并肩而入。
两人甲胄沾尘,眉宇间却锐气十足。
“大哥。”关羽抱拳,“穰县、湖阳、冠军三城已定,得降卒三千。粮秣五万斛,已全数入库。”
刘备转身,面上露出笑意:“云长、文长辛苦。”
魏延咧嘴:“不辛苦!蔡瑁那厮在江夏败得丢盔弃甲,南阳郡兵都抽调去填窟窿了。这几座城,守军不过数百,末将带队一冲就破!”
庞统从侧席起身,捻须道:“蔡瑁此时元气大伤。南阳诸县守备空虚,正是天赐良机。主公当趁势再取数城,将南阳北部尽数收入囊中。”
刘备颔首,却问:“江夏那边,刘仲远有何动静?”
“正与周瑜对峙于芜湖。”庞统道,“据探子报,刘骏已下柴桑、破彭泽,江东门户洞开。周瑜现退守芜湖,凭水陆险要死守,战事恐要胶着。”
关羽双眼微眯:“如今刘仲远势若雷霆,他日攻破江东,必北顾荆州,届时,我等危矣。”
“故统有一计!”庞统走至舆图西侧,手指点在“益州”二字上,“取西川。”
帐中一静。
张飞正灌着酒,闻言呛得连咳:“啥?益州?那地方山高路远的,打它作甚?”
刘备也皱眉:“士元,益州刘璋虽暗弱,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且我军新得荆北诸地,根基未稳,岂能远图?”
庞统不答反问:“主公可记得法正?”
“自然记得,备与孝直书信往来颇多,年初时,刘璋遣法正为使,欲与我等交好。备终得见贤士。”
说到这,刘备叹息:“孝直直言有投效之心,却说不可空手来投,故又回川,现不知所行何事。备每每思及,总后悔不该让其离去。”
闻言,庞统大笑:“主公何必多虑。统所说之事,正是法正谋划之事。”
“哦,不知是何事?”
“主公且听统细说。”庞统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此乃益州别驾张松,遣密使送来的‘西川地势图’。”
刘备接过,展开。图上山水城关、兵力布防、粮草囤积,标注得密密麻麻。更有一行小字:“刘璋暗弱,不能任贤。松愿为内应,迎皇叔入主西川。”
“张松……”刘备沉吟,“此人可信?”
“可信。”庞统道,“张松在益州受排挤,早有异心。其兄张肃虽为广汉太守,但两兄弟不睦。法正与张松交厚,早知其有异志,只是苦于未遇明主。故得法正游说后,张松已有归附之意。”
刘备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魏延同样听得眼睛发亮,抚掌笑道:“有内应,又有地图,取益州岂非易如反掌!”
关羽却冷声道:“益州路远,大军远征,粮草转运艰难。万一刘骏或曹操趁虚来攻,荆州基业岂不危殆?”
“云长所虑极是。故此,统又有三策:”庞统不慌不忙,缓缓道:“其一,先巩固荆北,将南阳诸县连成一片,屯田积粮;其二,密遣精锐入川,与张松、法正联络,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其三——”
他顿了顿:“结好士燮,交州。”
刘备一怔:“交州?”
“交州士燮,割据岭南,兵精粮足。其虽名义上附庸孙权,但与江东却素有隔阂。”庞统道,“主公可遣使通好,许以重利。若能得交州为援,则我等再无后顾之忧,可全力图川。”
刘备踱步沉思。
帐外蝉鸣聒噪,帐内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良久,刘备才停步:“此事……容我细思。”
庞统知他谨慎,也不逼迫,只道:“主公可先见一人。”
“谁?”
“法正的信使。”
当夜,庆功宴后,刘备与庞统来到驿馆。
烛火摇曳下,一名青衫文士连忙起身,对刘备长揖道:“陇西法正遣仆来,特奉书于皇叔。”
使者呈上书信。
刘备展阅,只见信上字迹清峻,言辞恳切。法正痛陈刘璋昏聩、益州疲敝,言“益州天府之国,而刘季玉不能守。皇叔帝室之胄,信义着于四海,此时提兵西向,正与松皆愿效犬马之劳”。
除此之后,信上还有一串名单,大意指法正有办法说服名单上的人投效刘备。
而信末,则附着益州兵马钱粮数目,守将性情弱点,乃至入川最佳路线。
刘备阅罢,心头震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孝直好意,备心领矣。只是益州路遥,刘季玉与备同宗,无故伐之,恐失人心。”
使者从容笑道:“皇叔此言差矣。刘璋虽为宗亲,却宠信奸佞,残害贤良。益州百姓苦之久矣,皆日夜期盼明主!
皇叔入川,非为私利,实乃吊民伐罪,解民倒悬,如何会失去人心?”
这话说得漂亮。刘备仍不置可否,只突然问道:“益州酒肉可丰盛?”
一旁张飞闻言,眼睛瞪圆:“大哥问这个作甚?”
刘备笑而不语。
使者会意,笑道:“益州沃野千里,稻米流脂,井盐如玉,蜀锦如霞。更有郫县豆瓣、绵竹老酒,皆天下名产。”
张飞咽了口唾沫。
关羽冷眼审视使者,又问:“刘璋麾下,张任、严颜、吴懿等将皆沙场宿将。汝主法正,有何把握令彼等归降?”
使者正色道:“张任刚直,但与刘璋有隙;严颜老成,却不满刘璋庸碌;吴懿虽为姻亲,亦知大势难逆。他日皇叔兵临城下,我主自能周旋。”
问答往来,直至夜深。
使者退下后,关张等人亦各自离去,刘备独坐灯前,将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庞统悄然而入:“主公意下如何?”
刘备长叹:“益州确是天府之国。得之,足可立基业,与曹操、刘骏鼎足而立。”
“那主公为何犹豫?”
“因荆州。”刘备抬眼,“刘仲远在江东,曹操在西凉。此二人无论谁胜,下一步必图荆州。我西征,荆北空虚,岂不为他人所乘?”
庞统笑了:“主公所虑,统早有计较。”
他走近,低声道:“刘骏与周瑜之战,至少需半年。曹操与马超之争,更是胜负难料。
此正天赐良机——我军可在半年内,先取南阳全境,屯粮练兵。
待刘骏破江东、曹操平西凉,我等已入益州矣。届时据长江上游,凭三峡之险,纵有百万兵来,又何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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