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就吵架,兄妹俩拌嘴不是常事吗?说‘分手’多奇怪。”于利亚语气冷静地吐槽,目光却落在徐梦身上,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吵?还吵到要‘分手’?”
“额……”被突然追问,徐梦瞬间有些语塞,眼神闪烁着,脸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显得格外尴尬。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赵文研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点认真的关切,“要是徐引欺负你,我们帮你‘收拾’他。”
“比吵架……稍微严重一点点。”徐梦咬了咬下唇,声音压得更低了。
“打架?”许浩脱口而出,一脸的震惊,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兄妹间最严重的冲突了。
“再……再严重一点。”徐梦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不能再严重了吧!”赵文研瞬间被吓了一跳,语气都拔高了几分,“再严重就是自相残杀了啊!”
“……”徐梦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不是吧!”
见她陷入沉默,众人瞬间炸开了锅,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徐引,眼神里满是“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的质疑。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先动手的!”徐引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的狡辩。
“啊?明明就是你!你总是这样!”听到徐引的话,徐梦猛地抬起头,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直直地瞪着他。
“怎么能怪我啊,明明是你自己……”徐引转头,刚想继续辩解,却突然注意到徐梦的异样——她的脸颊涨得通红,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在路灯下泛着光,死死地咬着下唇,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明明……就是你,我哪里错了嘛!”终于,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徐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泪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滑落。
“欸,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徐引见状,瞬间没了脾气,连忙上前一步,轻轻将徐梦搂进怀里,手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语气放得格外温柔,好声好气地安抚着,“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跟你计较,好不好?”
徐梦靠在徐引的怀里,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暖意,紧绷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唉……”安馨看着相拥的兄妹俩,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感慨,“兄妹俩能一起走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嗯?”
“嗯?”
许浩和陈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就连一直靠在安馨身边的苏珩,也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馨馨,你也知道他们的事情?”
安馨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替苏珩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目光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语气淡淡的,却带着穿透人心的温柔:“也难怪徐梦只愿意跟我诉说,你们几个男生,确实太不靠谱了。”
“额……”几名男生瞬间语塞,纷纷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没人敢反驳。
“所以……”孙嘉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过去的那些回忆,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吧。”安馨的声音放得更轻了,像是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平静,“无数个夜晚,徐梦都会从睡梦中惊醒,那些失去父母、失去恩师的痛苦,从来都没有人能替他们分担。而他们两个人之间……也藏着不愿轻易告诉对方的秘密,对吧?”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徐引和徐梦,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共情的通透:“徐引没有告诉徐梦,恩师并不是他杀的;而徐梦,也没有告诉徐引,她曾经一个人,独自面对过那个杀害了他们父母和恩师的仇人。”
深夜的雪花还在缓缓飘落,落在几人的肩头,带着细碎的凉意,却丝毫没有冲淡空气中弥漫的酸涩与温柔。
“能走到和解这一步……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吧?”
徐梦对徐引的冷脸从未真正卸下,但岁岁年年的磨合里,那份执拗的态度终究悄悄松了劲。张权事件是压垮隔阂的最后一根稻草——徐引几乎是以命相护,替她扛下致命冲击,才终于撬开徐梦的心防,让她愿意静下心来,听他说那些藏了许久的真心话。
“既然吵得那么僵,怎么还一直凑在一块儿住啊?”许浩直愣愣地发问,语气里满是直白的疑惑,没半分冒犯的意思。
“因为啊,和徐引在一起的地方……才算是家。”安馨的声音软乎乎的,透着通透的温柔,这话让一旁的苏珩悄悄松了口气,眼底漫上一丝欣慰。“平时在咱们面前装得跟普通兄妹没两样,可私下里的猫腻……”
“你这么一说,倒是挺贴合他们的性子。”赵文研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眼神里满是真诚的关切。
“要是真能回到过去,他多半会拽着苏珩,非要带他回去改写那些糟心的过往吧?”安馨挑了挑眉,语气里藏着点俏皮的笃定。
徐引轻轻松开怀里的徐梦,见她眼眶泛红、依旧一副委屈模样,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守在她身边,耐心地顺着她的后背安抚。
离别在即,几人正准备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唤,硬生生让他们顿住脚步,齐齐回过头去。
“前辈!等等我们!”
“前辈!”
清脆又急切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喔,是你们啊。”
猎鹰小队的少年们踩着路灯的暖光晕追上来,停在市政府大楼门前的灯影里,额角还沾着点薄汗,脸上却藏不住雀跃。
“你们怎么还没走?保密局的车早该驶远了吧?”陈野倚在栏杆上,语气听着漫不经心,眼底却扫过几人的状态,带着几分隐性的留意。
“这……这个也算我们要告诉前辈们的消息之一。”安晨往前半步,语气略显局促,“从明天开始,我们几个就不再归属于风城保密局了,而是和各位前辈一样,拥有自由身份!”
“你漏了关键的,自由身份的前提是,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检验期。”跟在身边的蒋勤立刻补充,语气比安晨沉稳几分,透着少年人的认真。
“检验期?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三个月无理由退换?”赵文研下意识凑到身边人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安晨脸颊微微发热,略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赵文研,迟疑着点了点头:“可……可以这么理解吧。”
“对了,你们还有别的事吧?”苏珩依旧靠着安馨,没动身子,只是抬了抬下巴朝他们问,语气平淡,却精准戳中重点。
“是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会作为援助小队,来协助各位前辈。”安晨立刻挺直脊背,语气郑重了不少。
“援助我们?”陈野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点调侃,“确定不是反过来,我们援助你们?”
“不知道市长有没有和各位前辈提过,他希望前辈们能在空闲时间,多多指导我们。”安晨说着,眼神里藏着期待,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啊?”
“喔……”
两声短促的惊讶从人群里传来,苏珩却忽然眼睛一亮,转头冲着徐引的方向喊:“徐引!快!你又能收徒弟了!” 不知为何,她每次看到徐引被推着做些不情愿的事、露出无奈模样时,总会莫名觉得有趣,那份藏在冷淡外表下的促狭,此刻悄悄露了点端倪——尤其是看到徐引露出些许无措时,这种感觉更甚。
“唉……第三代吗。”陈野的语气沉了沉,话听着有些冲,却没半分恶意,“你们几个,真的有信心扛下来?这可不是过家家,半点疏忽,丢的可能就是性命。” 字字句句里,藏着的都是实打实的顾虑与担心。
“当然。”瞳第一个应声,声音清亮又坚定,眼底燃着少年人独有的炽热光芒。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伙伴,见没人主动上前,深吸一口气:“既然大家都犹豫,那就我先来!”
话音落下,瞳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很快就锁定了刚安抚好徐梦的徐引。她脚步轻快地冲过去,站定在他面前,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憧憬与恳切:“徐引前辈!请你……一定要做我的指导老师!”
“啊?”
正如苏珩预料的那般,徐引下意识错开瞳的视线,嘴角抿了抿,话到嘴边又卡壳,整个人透着股明显的无措与尴尬,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呵呵……呵,笨蛋。”
“宝贝,你痴呆症犯了?”苏珩忽然没形象地盯着徐引傻笑,眼底藏不住的促狭,那点“外冷带俏”的底色在此刻格外明显。安馨在一旁看得无奈摇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对情侣的相处模式,总透着点奇奇怪怪的默契。
徐梦抬眼注意到徐引的窘迫,伸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拉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身边,语气淡淡的却带着护短:“哥哥不擅长当老师,一般人可达不到他的要求。一个自大又不肯承认错误的家伙要是当了老师,还不如死了算了。”
“喂……亲爱的,过分了啊?”徐引斜睨了徐梦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的反驳,却没真的生气。
“……”徐梦没说话,只是抬起空着的右手,朝徐引挥了挥拳头,眼神里藏着点小傲娇的威胁。
“可是……前辈是我一直以来追寻的目标!”瞳没被两人的互动打断,语气愈发恳切,眼底泛起细碎的光,“能够成为前辈的学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虽然知道这个梦想遥不可及,但我从来没放弃过,一直以成为第三代猎户座为目标努力着!这一切,都是受到徐引前辈的感染——从我觉醒自身元素力量后,闯过了一道又一道考验,所有的坚持,都只是想离前辈的身影更近一点。当我真正见到前辈真容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欸,这算表白吗?”孙嘉明悄悄凑到身边人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满是好奇,生怕打扰到前方的氛围。
“开玩笑,最多只能算追星追到正主面前吧?”安馨挑了挑眉,也压低声音回了句,眼底藏着点促狭的笑意。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冲,徐梦偷偷瞥了眼徐引,见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才缓缓转向瞳,脸上掠过一丝无奈,轻轻叹口气:“其实……哥哥也不是不能当你的老师。”
沉默了好一会儿,徐引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给我看看你的元素粒子基础。”
“他的老毛病又开始了。”苏珩靠在安馨身边,语气幽幽的,带着点了然的调侃,眼神却没离开徐引的方向。
“老毛病?”安馨疑惑地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苏珩。
“徐梦说过,他从两年前开始,就会隔一段时间检查她的元素粒子状态,做日常的维护和分析。”苏珩回忆着,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毕竟是别人的私事,她也没多问,“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大概是想让元素粒子一直维持在高密度状态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赵文研一脸认真地接话,语气里满是严谨的分析,“元素粒子就像汽车的发动机,要是长时间不释放,粒子密度就会慢慢降下来,通俗点说就是进入怠速状态。等下次需要使用时,又得突然把密度提上去。”
“你的意思是,徐引和徐梦的元素粒子,一直保持着高密度状态?”陈野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眼神里满是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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