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光还没爬着落霞山的山顶,黑雾里就传来阵令人牙酸的 “绞铁” 声 —— 十门噬魂炮的炮架同时转动,炮口对准落霞山的护山大阵,暗红的炮光像十只嗜血的眼,映得雾里的冥军黑晶甲都泛着冷光。陆沉怀里的矿魂石烫得几乎握不住,石面的淡紫痕疯狂跳动,能清晰看到炮芯里的魂影在疯狂挣扎,像被强行塞进炮筒的困兽。
“都打起精神!按之前的分工来!” 陆沉将刻满菊纹的小盾举过头顶,盾心的菊魂心碎片泛着暖光,“石烈带汉子们守潭边盾阵,叶辰去西坡护矿魂桩,绿萝和小妹补活脉水,百姓们轮流递盾、灌箭,别乱!”
“放心!他娘的冥军敢来,老子就用盾拍碎他们的炮!” 石烈的火焰在掌心燃成红团,往身边五面抗魂盾上一拂,盾面的菊纹瞬间亮了,金紫的光顺着盾缝连在一起,像道小小的护墙。守盾的汉子们也握紧把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两袋定邪水,随时准备补盾。
黑雾里突然传来邪域主上的狂笑:“陆沉!受死吧!十门噬魂炮一起轰,看你们的破盾能扛多久!开炮!”
“轰隆 ——!”
十道黑红色的炮气同时射向落霞山,像十条裹着焦土的毒龙,炮气里还夹杂着细碎的魂影嘶吼,所过之处,地面瞬间凝出黑霜,连空气都被灼得发焦。最前面的三道炮气直奔潭边盾阵,石烈的吼声刚落,五面抗魂盾就同时举起,盾面的菊纹爆发出刺眼的光。
炮气刚触到盾,就发出 “滋啦” 的巨响,金紫的光与黑红的气撞在一起,火星溅得有半人高。盾阵的汉子们被震得后退三步,脚下的泥土都陷下去半寸,有两面盾的边缘甚至裂开了细缝,定邪水顺着缝往下滴,落在地上冒起金雾。“他娘的!这炮气比试炮时强三倍!” 石烈的火焰往裂缝里灌,红焰裹着菊魂心粉末,裂缝瞬间被金紫的光堵住,“快补活脉水!别让焦土粘在盾上!”
绿萝和小妹立刻提着陶瓮跑过来,活脉水顺着盾面的菊纹浇下,水刚触到炮气里的焦土,就将土化成白气,盾上的黑痕也跟着消退。可剩下的七道炮气更凶 —— 两道奔南坡地脉锁,三道轰蚀魂窟的地脉心石,还有两道竟绕到东坡,想偷袭没设防的菊丛,显然是想断了他们的活脉水源!
“东坡有炮气!” 阿矿的吼声从东坡传来,他正带着几个妇女往菊丛旁的盾点跑,手里还抱着面没来得及架的抗魂盾。炮气已经到了菊丛上空,焦土开始往花上落,几朵刚开的野菊瞬间泛黑,眼看就要枯萎。
陆沉眼疾手快,掏出纯菊魂箭,矿魂石的光往箭尖聚 —— 金紫的光顺着箭杆爬,箭羽上的野菊瓣突然飘起,像活过来似的迎着炮气飞去!箭刚触到炮气,就炸开道淡金的光,将炮气拦在半空,焦土被光裹着化成白气,魂影也跟着散了。“阿矿!快架盾!别让炮气靠近水源!”
可更危险的还在后面 —— 三道轰向地脉心石的炮气已经到了蚀魂窟上空!护心布突然冒烟,布下的黑印发红,冥魂种的残气被炮气激活,像条小红蛇,正往心石芯里钻,石面的金光瞬间弱了,连窟外的地脉线都跟着泛黑,像是要断气。
“老陈爷爷!救心石!” 小姑娘抱着采矿锄,往心石旁扑,锄柄的淡紫痕往护心布上贴 —— 痕上的光刚触到布,就发出 “嗡” 的一声响,老陈叔的虚影在光里浮现,他背着矿锄,手里握着野菊,往心石上撒了把矿魂碎屑,碎屑刚触到黑印,就将残气暂时压了下去。
可炮气还在往布上炸,布已经开始发黑,眼看就要破了。老工匠突然喊道:“用三魂聚气!陆沉引矿魂,小姑娘引菊魂,百姓们引心魂!三魂缠在一起,能锁冥痕!”
陆沉立刻反应过来,将矿魂石放在心石旁,淡紫的光往黑印爬;小姑娘举起采矿锄,锄柄的菊魂气顺着光往里钻;潭边的百姓们也跟着举起手里的野菊,淡金的人魂气像无数道细流,顺着地脉线往心石聚 —— 三道光缠在一起,在护心布上凝成朵金紫交融的野菊影,影的中心,黑印里的残气像被锁住的蛇,再也动弹不得,炮气也被影挡在外面,化成白气散了。
“成了!锁住残气了!” 小姑娘激动得跳起来,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南坡突然传来阵惨叫 —— 地脉锁的一面抗魂盾被炮气轰裂,守锁的汉子被震倒在地,嘴角溢着黑血,锁芯的陨星铁泛黑,眼看就要被炮气蚀穿。
石烈刚想往南坡跑,黑雾里突然窜出道黑影 —— 是邪域主上!他握着黑晶杖,杖尖泛着红绿光,正往西坡的矿魂桩扑,想毁了桩,断了地脉的本源阳气!“本主毁了你的桩,看你们还怎么锁残气!”
“想毁桩?问过老子的剑!” 叶辰的断剑突然出鞘,淡紫的光往邪域主上的后背刺去。主上被迫转身,杖尖的光与剑光碰撞,发出 “轰隆” 的巨响,两人都被震得后退,叶辰的剑鞘上裂了道缝,主上的黑晶杖也断了半截,可他依旧不死心,往桩旁的地脉线踢了一脚,黑红光顺着线往桩里钻,桩身的淡紫光瞬间暗了。
“他娘的!敢伤桩!” 石烈的火焰往主上的面门劈去,红焰裹着定邪水,正好落在主上的胸口,主上惨叫一声,黑晶甲裂开道缝,死气像黑雾似的往外冒,只能往黑雾里逃,临走前还不忘怒吼:“陆沉!别得意!本主还有冥域之门!三天后,门开了,冥军的主力会踏平落霞山!”
主上逃走后,冥军的炮气也弱了,十门炮里有三门已经炸膛,剩下的也被石烈的火焰烧得歪歪扭扭,只能往黑雾里退。潭边的百姓们都松了口气,有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有的互相包扎伤口,阿矿扶起被震倒的汉子,往他嘴里灌了口灵泉水,汉子才慢慢缓过来,嘴里还念叨着:“盾…… 盾没破…… 守住了……”
陆沉蹲在心石旁,摸了摸护心布上的野菊影 —— 影还在泛着光,黑印里的残气彻底不动了,心石的金光也恢复了,连窟外的地脉线都重新亮了。“残气暂时锁了,但冥域之门是新麻烦。” 他站起身,对众人说,“古籍里说,冥域之门需要用‘冥魂血’才能开,主上肯定会去抓凡人放血,我们得在三天内,找到门的位置,毁了它!”
石烈擦了擦脸上的黑灰,火焰在掌心晃了晃:“找门的事交给老子!老子带几个汉子去黑雾里探,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冥域之门找出来!”
叶辰则捡起地上的断杖,杖尖还沾着冥军的气息:“这杖上有门的气息,我们可以用它引方向。另外,矿魂桩和地脉锁得加固,再给盾加层菊魂心铁板,下次炮轰,就能扛更久。”
夕阳西下时,落霞山又恢复了些生机。被炮气炸枯的菊丛浇了活脉水后,重新冒出绿芽;裂开的抗魂盾被熔了新的陨星铁,嵌了更大的菊魂心碎片;地脉心石旁多了个小阵,用矿魂石、菊魂心和百姓的血魂气围成,专门盯着黑印里的残气,不让它再动。
百姓们坐在潭边的菊丛里,手里捧着热红薯,听石烈讲打冥军的事。石烈说得眉飞色舞,把自己挡炮气的样子说得像天神下凡,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围着他要学火焰术,连老工匠都忍不住笑了,手里的古籍翻到 “冥域之门” 那一页,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着,像是在想对策。
陆沉站在阵眼旁,手里握着那支救了东坡的纯菊魂箭,箭尖的菊魂心碎片还泛着淡光。他往黑雾的方向望去,那里的黑比之前更浓,隐约能看到道模糊的门影,门旁泛着暗红的光,是冥魂血的气息,像在召唤冥军的主力。
小姑娘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块刚磨好的矿魂碎屑,往他手里塞:“老陈爷爷说,冥域之门的弱点在‘门轴’,轴是用冥军的骨做的,用纯菊魂箭射轴,再浇活脉水,就能暂时关上门。我们一定能毁了它,守住落霞山。”
陆沉接过碎屑,指尖触到温热的石,心里暖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更难 —— 找冥域之门、毁门轴、防主上抓凡人,每一件都充满危险。但他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并肩的伙伴,有众志成城的百姓,有老陈叔的魂守护,还有这片被野菊和地脉滋养的土地。
夜色渐深,黑雾里的门影越来越清晰,门旁的暗红光亮得像血;蚀魂窟里,地脉心石上的野菊影还在泛着光,黑印里的残气像在沉睡,等着下次被唤醒。一场用 “门” 与 “箭”、“冥” 与 “魂” 较量的新战斗,已经在三天后的约定里,悄悄埋下了伏笔。而潭边的菊灯,依旧亮着,像无数颗不肯熄灭的星,等着照亮他们接下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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