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枯骨谷口就响起了 “叮叮当当” 的敲击声 —— 第一道防线正在搭建。石烈带着盾手们,将加固过的抗魂盾并排立在地上,盾与盾之间的缝隙里,插着裹了矿魂碎屑的铁地刺,刺尖泛着冷紫的光,刚插进土里,就引得周围的黑土 “滋滋” 冒白气。
“再往盾后填两袋活脉水!” 陆沉蹲在盾墙旁,手里拿着根木尺,仔细量着盾与刺的距离,“冥军的刀劈不透盾,肯定会踩地刺!刺上的矿魂气能破他们的甲,水再浇上去,死气就散了!”
被救的村民们推着木车,往盾后送活脉水。白发老人扛着袋矿魂碎屑,往地刺缝里撒,每撒一把就念叨一句:“这些碎石头可得撒匀了,别让冥军的脚沾着地!” 他的孙子,一个半大的小子,也跟着帮忙,手里拿着小铲子,把土往刺根填,小脸憋得通红,却没喊一声累。
第二道防线在盾墙后两丈远的地方。叶辰带着箭手们,在地上挖了半尺深的箭槽,每个槽里都放着三支三魂箭,箭尾朝着谷口的方向,箭尖的菊魂心碎片泛着金紫的光。绿萝则将藤蔓往箭槽上方织,嫩芽炸开的金纹在藤间绕,像道半透明的网,“等冥军冲过盾墙,藤蔓就往下落,缠住他们的腿,你们再射箭!”
第三道防线是最靠后的活脉水壕沟。阿矿带着汉子们,挖了道宽三尺、深两尺的沟,往里面灌满活脉水,水里飘着野菊花瓣和矿魂碎屑,金紫的光在水面晃,像撒了层碎星。“沟边再堆些定邪水罐!” 阿矿擦了擦额头的汗,“冥军要是想跳沟,就往他们身上扔罐,水一沾甲,死气就没了!”
忙到上午辰时,三道防线终于成了。站在谷口望去,盾墙像道金色的屏障,箭槽藏在草丛里不露痕,壕沟的水光映着天,连空气都比之前清新了些。可还没等众人歇口气,黑雾里就传来阵 “踏踏” 的脚步声 —— 冥军的先锋来了!
“都到位置上!” 陆沉的声音刚落,盾手们就举起了盾,箭手们搭箭拉弓,村民们也握紧了手里的定邪水罐。黑雾里,二十名黑晶甲冥兵慢慢走出来,手里的噬魂刀泛着红绿光,刀身上的魂影在雾里飘,像串在刀上的黑灯笼。
“他娘的!就这点人?也敢来攻防线!” 石烈的火焰在掌心燃旺,往冥兵的方向劈去一道。红焰裹着盾墙的光,像道火鞭抽在最前面冥兵的甲上,“叮” 的一声脆响,甲片裂开道缝,死气像黑雾似的往外冒,冥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化成白气。
剩下的冥兵见状,也发起了狠,举着刀往盾墙冲。可刚跑两步,就有人踩中了地刺 —— 刺尖穿透黑晶甲,矿魂气顺着刺往甲里钻,冥兵瞬间僵住,盾手们趁机用盾往他们身上撞,冥兵们像断线的风筝,摔进后面的箭槽里,叶辰的箭手们立刻放箭,金紫的箭穿透甲,将冥兵们都化成了白气。
“这防线真管用!” 白发老人兴奋地喊,手里的定邪水罐都差点掉在地上,“比我们村的土墙结实多了!”
可众人没敢放松 —— 黑雾里的脚步声更响了,这次的声音更沉,像有重物在地上拖。石烈怀里的矿魂石突然剧烈发烫,石面的淡紫痕往雾里照,映出十几辆黑晶做的 “噬魂车”—— 车身像个小房子,前面装着尖刺撞角,撞角上裹着冥魂血,车后还跟着百名黑晶甲冥兵,手里握着噬魂矛,矛尖泛着暗红的光。
“是冥军的‘破阵车’!” 老工匠的声音发颤,从后队跑过来,手里的古籍翻到 “噬魂车” 那一页,“车的撞角能破盾!矛上的魂影能吸魂气!别让车靠近盾墙!”
绿萝立刻将藤蔓往盾墙前铺,嫩芽炸开的金纹织成道密网,想缠住车轮。可噬魂车的轮子是黑晶做的,刚碰到藤蔓,就将藤压得泛黑,小妹赶紧将冰花碎片往车轮上撒,细冰瞬间凝在轮轴上,车的速度慢了些,却还在往前冲。
“用三魂箭射撞角!” 陆沉举起箭,往最前面的噬魂车射去。金紫的箭带着野菊瓣的虚影,穿透雾层,精准地射在撞角的冥魂血上 —— 箭刚触到血,就炸开道淡金的光,血瞬间化成白气,撞角也跟着裂开道缝,车失去了冲力,停在盾墙前不动了。
石烈趁机带着盾手们冲上去,火焰往车身上劈去,红焰裹着活脉水,将车身烧得 “滋滋” 响,车很快就化成了黑晶渣,车后的冥兵们也没了掩护,被箭手们和村民们合力解决,有的被箭射穿,有的被定邪水浇得冒白气,很快就没了踪影。
“这破阵车也不怎么样嘛!” 石烈咧嘴一笑,火焰在掌心晃了晃,却没注意到,黑雾里的黑红光更浓了,像有什么更大的东西在雾里动。
中午时分,众人回到潭边休整,同时查看矿魂桩的灌桩情况。桩身的淡紫痕比早上亮了三倍,桩顶的槽里,三魂血正慢慢往下渗 —— 矿魂碎屑的淡紫、菊魂心粉末的金黄、村民和百姓们的血痂红,三种颜色缠在一起,像道流动的彩虹,往桩芯里钻,桩周围的地脉线也跟着亮了,像无数条金色的线,往桩里聚。
小姑娘蹲在桩旁,小手轻轻放在桩身,采矿锄的淡紫痕往桩芯里探,脸上露出了笑容:“老陈爷爷说,三魂血快凝好了!明天傍晚就能灌满桩,到时候引桩的本源血,就能彻底破锁魂符了!”
陆沉点点头,往枯骨谷的方向望去,雾里的黑红光已经连成了片,隐约能看到冥军的营帐轮廓,还有邪域主上的黑晶坛,坛上的冥魂血泛着暗红的光,像颗邪恶的眼睛,盯着落霞山的方向。
“冥军在集结力量!” 叶辰的断剑往雾里指,“他们肯定想在我们灌桩完成前,攻破防线!今晚我们得轮流守防线,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别让冥军偷袭!”
石烈立刻拍着胸脯应下:“我守第一班!让兄弟们都把矿魂石攥紧,有冥军来,老子的火第一个烧他们!”
傍晚时分,防线的守夜安排好了:石烈带盾手守第一班,叶辰带箭手守第二班,陆沉和绿萝守第三班,村民们则负责后勤,每隔一个时辰往防线送次热汤和定邪水。潭边的菊灯也亮了起来,灯的光顺着地脉线往防线爬,像无数颗小太阳,在黑夜里亮着。
可黑雾里的动静却越来越小,连之前的脚步声都没了,只有邪域主上的笑声,偶尔从雾里飘来,带着阴冷的快意:“陆沉!别以为防线能挡得住本主!明天,本主会带‘冥域骨龙’来!骨龙的‘吞魂 breath’能破你们的三魂血!你们的落霞山,终究是冥军的地盘!”
陆沉站在矿魂桩旁,手里握着三魂箭,桩身的三魂血还在慢慢往下渗,淡紫的光越来越亮。他知道,明天会是最关键的一天 —— 三魂血即将完成,冥军的骨龙也会来,破锁魂符的终局之战,就要开始了。
夜色渐深,潭边的菊灯还在亮着,防线的守夜人们裹着野菊绳编的毯子,坐在盾墙旁,有的在擦箭,有的在磨盾,还有的在听白发老人讲村里的故事,虽然疲惫,却没人抱怨。小姑娘坐在桩旁,手里握着采矿锄,头靠在桩身,慢慢睡着了,梦里,老陈叔正背着矿锄,在野菊丛里微笑,手里还拿着朵刚摘的野菊,往她的方向递来。
枯骨谷的黑晶门还在慢慢打开,门缝里的冥军越来越多,骨龙的影子在雾里隐约可见,邪域主上的黑晶坛也亮得更凶。一场用 “三魂血” 破 “锁魂符”、用 “血肉之躯” 挡 “冥域骨龙” 的终局之战,已经在明天的晨光里,悄悄拉开了序幕。而落霞山的人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用最坚定的魂气,守住他们的家,守住这片长满野菊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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